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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思普爾城,豔陽高照,秋天的到來並沒有讓這裏的人變得懶洋洋的,相反,隨著秋老虎的漸漸遠離,氣候開始變得涼爽起來,風中都帶著一股薄荷的滋味,讓人很舒服,是的,對於人類來說,這是一年中最為舒服的時候了,隻需要穿一件亞麻的衣服,再加上一條長褲,一雙布鞋,就可以出門,不用像夏天一樣忍受暴曬,也不用像冬天一樣,忍受寒冷。
城外的農民們喜氣洋洋,相比起去年他們的收成好了許多,麥穗那金黃的碩果是他們一年辛苦所得到的報答,農夫們在響亮的農歌聲中割取稻子,妻子和孩子們則是在甩著麥穗,將麥子脫殼,另一邊牛和驢用纖繩拴在磨盤上,這些小麥和大麥無法直接食用,惡劣的環境使得這些小麥和大麥的口感非常一般,人類是很難下咽的。
所以為了讓它可以變得稍微好吃一些,農人們需要把這些麥子變成麥粉,這樣一來,就可以做成許多的麵食,油條,麵包,饅頭,披薩,通心粉,意大利麵,三明治,許多小麥製品紛紛被移上了餐桌,成為了人們的主食。
而多餘的小麥,成色實在不好的,則被用來釀酒,這也是如今伊思普爾的主要貿易產品之一,相比起果酒來說,麥酒酒精濃度更高,而相比起葡萄酒來說,麥酒的口感要更好,價格也更加便宜,是堪培拉人民比較喜歡的一種飲料。
這些麥子本身也無法作為食物給人來吃,就被做成了酒拿來販賣,至於麥子剩下的桔梗,則被堆在農田上,它們將被燒成灰重新放進地裏在沒有化肥的時代,桔梗燃燒所產生的灰燼是很好的堆肥材料。
至於形成的霧霾?對於這個沒有重工業的時代來說,一丁點的霧霾並不會對環境造成太大的影響,最開始幾天或許會有些灰蒙蒙的,但隻有季風一起,很快這些煙塵就會飄散開去。
郊外的研究所中,工作人員們依舊十分的忙碌,兩個多月的時間,阿爾瓦一直在加深自己對於魔法的理解,透支法的運用,使得他雖然在魔法威力上依舊無法與波利斯相比,但在實戰操演上,卻要更勝一籌。
不過這還遠遠不夠,看著自己麵前費爾南德斯留給自己有關於控魂咒的信息,阿爾瓦深感頭痛不已,這一段時間以來,他參觀了數次費爾南德斯的研究場所,從牲畜到反叛軍的俘虜,控魂咒的使用都十分簡單,按照人皮書上的步驟去做,付出應有的代價之後,便會完成。
但如何解除,這是一項不容易的事情,逆向工程可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啊,費爾南德斯,自己麵前那隻燒焦的雞此刻似乎就正在提醒自己,想要解除控魂咒,到底有多麽的困難。
“問題到底出在哪裏呢?”阿爾瓦摸著自己的下巴,大腦在飛速的轉動,按照他的思路,既然是那位冥渾天邪神的力量讓控魂咒作用在了雞的上麵,那麽解除控魂咒的關鍵,也應該在這位邪神的身上,但怎麽才能讓他解除呢?
最開始阿爾瓦的想法是如果對一個已經中了控魂咒的生物再一次施展控魂咒,看看會有什麽後果,說不定負負得正呢?但得到的結果就是一堆齏粉,甚至連一個全屍都沒有保留下來。
後來阿爾瓦繼續施展控魂咒,但卻取消了祭品,而是隻舉行儀式,這一次卻差點要了阿爾瓦的命,還好作為魔法師,比起都汽水來說,對於周圍的環境,他更加敏感一些,在周圍元素開始變化之前,他察覺到了這一切,連忙終止了儀式的進行,可即便如此,整個研究所也是一片狼藉,邪神的殘留能量將整個研究所上刻滿了爪痕,可以想見,若是再繼續下去,恐怕隻需要幾秒鍾,他們這些人就都將成為邪神的刀下亡魂了。
這兩種方法不對,使得阿爾瓦陷入了僵局之中,他再次翻開人皮書的複印本,想要從中找到解答,但是這位邪神似乎隻做壞事,而不做好事,人皮書中所記載的內容,全部以獻祭和獲得力量為主題,根本就沒有解除的線索,這讓阿爾瓦必須改變思路,如果邪神不行,那麽其他的方法行不行。
首先控魂咒到底是神明的力量還是祭祀們的力量,這一點很關鍵,如果是神明直接作用在生物上,那麽阿爾瓦就很難有辦法去解開它,畢竟人與神之間的差距太大了,即便隻是神的一絲絲意誌降臨,都足以將阿爾瓦碾碎,但若是祭祀的力量為主導,而邪神在其中,隻不過是充當一個媒介的話,那麽事情就還有轉機。
為此,阿爾瓦專門讓費爾南德斯做了一次實驗,那就是讓一名雞人族的鬥氣士施展儀式,將一隻雞人用控魂咒禁錮他的靈魂,然後試試看用它的血能不能接觸被禁錮靈魂的雞人,身上的咒印。
實驗的結果沒有如阿爾瓦的預料,但卻也出乎阿爾瓦的意料之外,兩隻雞人在儀式之後,全部死亡,但是當阿爾瓦上前去檢驗的時候發現,那隻雞人身上的控魂咒竟然消失了.
這是一個重大的發現,隻要施術者本人願意解除協議,那麽被施術者是可以解放的,隻不過解放的代價是丟掉生命,這看起來依舊是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但對於研究者們來說,這件事意義非凡。
這起碼說明了詛咒是可以被解開的,而現在需要研究的則是如何在解除咒語時,可以避免被控製者的死亡,以及如何讓祭祀們心甘情願的把自己給獻祭了,這兩點,是如今這個法術比較困難的地方。
其中第二點相對來說要容易一點,費爾南德斯曾經拿一個控魂咒施法者做過一次實驗,對這名施法者進行控魂咒,將他變成被控製者,隨後利用他來下達命令,解除他手中的被施法者,事實證明,這是完全可行的,也就是說,到時候隻要抓住這些祭祀,然後對他們施展控魂咒,就完全可以自如的操控他們了。
唯一需要解決的問題就隻有一個,那就是如何避免死亡,對於這一點,費爾南德斯也做了許多的實驗,比如說把雞人關在一個鐵籠裏,以防止邪神找到他,可效果並不理想,一個小小的鐵籠並不能為這可憐的雞人留下一線的生命,他們還是受到了詛咒的蠶食,變成了一堆灰燼。
研究者們也是想出了很多的辦法,但最後往往效果都不是特別的好,阿爾瓦在一旁觀摩了許多遍,也是不知其所以然,最後他跟費爾南德斯要了一些活物,幹脆回到自己的房間進行研究。
現在的他越來越適合獨立思考,在一個人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思維將無限深遠,而在人多的情況下,他隻覺得一切都沒有頭緒,將眼前那隻燒焦的雞,扔了出去,阿爾瓦又拿來一支雞,侍從們走進來,將一旁已經死掉的雞人同時送了出去。
這些雞人全部被阿爾瓦下了控魂咒,雖然擁有自己獨立的思想,但卻無法違抗阿爾瓦的命令,又一隊雞人和雞被運送過來,在阿爾瓦的命令下,邪惡的法術再一次施展,黑色的煙霧在房間中彌漫,逐漸濃鬱,裏麵散步出青藍色的閃電,阿爾瓦心中覺得不妙,這跟剛才的實驗幾乎一模一樣,他知道,或許這一切又該失敗了。
就在此時,煙霧稍微有些散去,阿爾瓦突然發現,那隻雞有了不一樣的變化,他身上控魂咒的標誌慢慢消失,緊接著不到一秒鍾的時間,整隻雞被燃燒殆盡,閃電劈向雞人,雞人還來不及發出慘叫,就與他的前輩一樣,變成灰燼,侍從們再一次走進來將灰燼打掃幹淨。
“阿爾瓦,還需要下一對嗎?”侍從麵無表情的說道,在他們的眼中,雞人的死亡與否跟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他們也根本不在乎,這些人全部都是養殖場人,對於雞人深惡痛絕,眼下這樣的折磨與他們來說,恨不得親眼觀瞧才是最好的。
“等一等,讓我先想一想,你們先出去吧,有需要我會叫你們。”阿爾瓦腦海之中突然有了些許的靈感,控魂咒率先消失,然後才是邪神的反噬,那麽自己能不能在反噬發生之前,將被施法者保護起來呢?
阿爾瓦的鬧海中有了新的想法,他趕緊離開自己的房間,兩名侍從正站在門口,等待著阿爾瓦的命令,見阿爾瓦突然衝了出來,都有些不知所雲,但費爾南德斯給他們的命令就是貼身跟隨阿爾瓦,滿足他的一切需求,兩人愣神片刻便立刻跟上。
阿爾瓦要去的正是費爾南德斯的房間,這一發現必須要費爾南德斯動用整個研究所才能去試一試,單單憑借自己,以如今的實力尚且很難做到,來到費爾南德斯的房間外頭,稍等片刻,立刻便得到了允許入內的命令。
在研究所中,能夠讓費爾南德斯放下手上一切事物,立刻接見的人並不多,阿爾瓦無疑算是其中一個,憑借魔法師的特性,他無疑是整個研究所最為聰慧的大腦之一,對於這樣的聰明人,費爾南德斯有足夠的理由放下矜持和傲慢,去聆聽一位智者的聲音。
“阿爾瓦,有什麽事情嗎?”費爾南德斯友善的說道,若是說之前費爾南德斯對阿爾瓦的態度還是大人看小孩兒的話,那麽在這兩個月內,阿爾瓦成功的用自己的智慧和成熟征服了包括費爾南德斯在內的一大批研究員,如今的費爾南德斯再也不以小孩的態度去對待阿爾瓦,而是以一位智者的態度去看待這位年輕的聰明人。
“我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隨著阿爾瓦的複述,費爾南德斯的眼睛也越來越亮,顯然,他從阿爾瓦的話中看到了可行性,當阿爾瓦說完之後,費爾南德斯立刻問道:“你確定麽?”
“我相信我的視力還沒有那麽差。”阿爾瓦自信的說道,費爾南德斯認可的點了點頭說道:“你現在需要什麽?”
“我需要更大的研究所和更多的科研人員,以及那些遠古咒印,邪神的力量必須用其他的力量來阻擋,而這種力量,以我們如今的手段來看,估計隻能從上古的咒印中去尋找了,我需要進行大量的實驗,更多的雞人鬥氣士和牲畜。”
阿爾瓦立刻說道,索要的東西早已經在來的路上便已經想好了,此時脫口而出,費爾南德斯聽過之後,拿著桌子上的筆匆匆將之記錄下來,然後立刻搖了搖自己桌子上的鈴鐺,一位文書應聲走了進來,費爾南德斯立刻說道:“將這封信交給波蘭先生,告訴他,立刻照著這封信上的做,我需要他在一天內將這些東西全部備齊。”
波蘭先生是研究員後勤管理員,掌管著所有的實驗品,若想要調動這些資源,必須要經過他的手,可以說是整個研究所正常運轉最大的保證者,擁有十分冷酷的心,是一位讓人看到便會不自覺害怕的年輕人。
文書離開之後,費爾南德斯立刻說道:“研究員和研究所我會立刻去打招呼,至於上古之咒印,我現在就去像君克爾議長報告,明天之前,一切都將準備就緒,阿爾瓦,明天可以開始工作嗎?”
這可是連半神都能從中悟出至理的文字,誰也不能保證它的作用到底有多大,所以為了保護種族的安全,在得到這些元宙之字後,君克爾立刻將這些內容編入伊思普爾最大的機密之中,除非獲得他的首肯,不然任何人不準借閱,所以君克爾要,就必須要通過費爾南德斯去申請,這需要一些時間。
不過這種事情顯然不會有什麽問題,如果那些文字真的擁有解開控魂咒的力量,君克爾是不會介意冒險的,阿爾瓦聽到費爾南德斯的保證,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說道:“我都已經迫不及待做新的實驗了,費爾南德斯,請盡快準備,我會接受這份挑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