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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之中,路西法得到了片刻的安寧,身體的疼痛,也唯有在夢鄉中,才能得到撫慰,不過此刻,黑暗溫暖的夢境卻被一道聲音打破,那聲音至高至大,卻又大音希聲,路西法清楚的記得,那是來自於神明的聲音。
他心裏一驚,自從他來到多明尼加之後,就再沒有與上帝,他心目中的神明有過聯係,因為多明尼加是吸血鬼的重鎮,是血祖重點關注的地方,一位神明如果在這裏正大光明的散播神念,必然會被血祖所察覺。
而已如今李爾的實力,麵對血祖,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所以在路西法前往多明尼加之後,李爾就與他囑咐過,等抵達多明尼加,任何行動,路西法必須自我決斷,李爾將不會傳送任何的消息。
但現在,神明竟然出現在了自己的夢中,路西法的心情自然是無比的緊張,他可不會以為自己是思念心中的上帝成疾,從而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因為夢中那巨大的光明隻卵,猶如實質一般的威壓,即便是在睡夢中,也依舊讓他感覺到巨大的壓力。
那是來自於昊天之上的絕對威嚴,同時身體之中又生出一股傾慕之情,這是因為路西法如今的身軀,乃是李爾用神力凝結而成的,作為自己力量的一部分,見到宗主,自然會感到格外的親切,這種感覺,不可能是夢境中的幻象所能帶來的感受。
“路西法,離開菲爾多克,我有重要的事情與你說。”神的言語戳戳不明,僅僅留下這一句,路西法的夢境之中便又恢複了一片空白,緊接著路西法便醒了過來,眼前依舊是熟悉的桌椅,牆瓦,但路西法卻感覺到無比的陌生。
他死死的盯著如今身處的這一方空間,神明的力量在這裏匯聚,他深怕就在下一秒,或者是下一刹那,自己的靈魂便被那無處不在的血祖所嗜奪,成為一個沒有靈魂,隻知道聽從命令的鬼魄,等過了好幾秒鍾,發現並沒有什麽異常,路西法這才輕輕鬆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不自覺間已然是滿頭大汗了。
“看來血祖對於輕微神念的掃蕩並不會立刻察覺,又或者是已然察覺,現在正想要關注自己,從而釣到大魚?不管了,祂竟然會不顧自身的安危把消息傳遞到自己這來,必定是堪培拉出了大事,我得立刻到城外去才行。”
路西法心中想到,神並沒有在夢境中將一切和盤托出,路西法心想,或許菲爾多克是血祖重點關注的城市,而離開菲爾多克或許能夠降低血祖關注的可能吧,而他的猜想也確實沒錯,在菲爾多克的市民廣場,聳立著一座血祖方尖碑,在這座方尖碑的頂端,供奉著血祖的雕像,那是用不知名材質所製作而成的雕像。
千年風雨之下,依舊保持原樣,在當地百姓眼裏,那已經成為了生活中的標誌了,並沒有什麽特殊的,隻是眾多雕像中最大的那一尊而已,但對於李爾來說,那座神像上卻盤踞著血祖的神念,在這雕像的附近,隻要有任何風吹草動,血祖都能很快感知到。
所以即便是李爾已然決定冒險了,但也不敢停留過長時間,僅僅隻傳送了一句話,便離開了路西法的夢境,若是再待下去,不超過三秒鍾的時間,那尊神像便會發現菲爾多克城內異樣的狀況,到那時,寄居在吸血鬼地盤上的人類,恐怕要遭受滅頂之災了。
路西法從床上站了起來,剛才的一縷神念掃蕩,雖然把路西法嚇得不輕,但因禍得福,倒是讓他的身體好受了不少,路西法猜想,這或許跟他的身體特製有關,這具身體是由祂的能量所打造的,如今在夢中親近了宗主,倒是像久久沒有見到主人的小狗一般,變得溫順了起來。
這讓路西法總算能夠自己從床上走下來,來到門口,門外的貼身侍女聽到大門響動的聲音,不由向著屋子裏麵看去,待見到路西法竟然一個人走了出來,侍女有些害怕的說道:“大師,您怎麽一個人出來了,外麵天氣冷,還請大師在屋子裏麵休息,如果有什麽吩咐,盡管囑咐便是。”
如今的路西法可不再是多利絲家族可有可無的角色,而是被老皮埃爾爵爺重視若珍寶的存在,若是讓他病倒在自己的麵前,多利絲家族殘酷的刑罰一定會落在自己身上的,這怎麽能讓侍女無動於衷呢。
路西法招了招手,說道:“我沒事,你去馬廄,吩咐下人們為我準備一匹馬,我現在要出去一趟。”
“這怎麽可以,大師,我去讓底下人為您準備一頂轎子吧,做轎子暖和。”侍女心裏一驚,路西法平日的樣子,別說是騎馬,便是走路,都是一副難以為繼的樣子,騎馬還不得死在馬背上或者是馬蹄下?她趕緊勸道,一邊還讓另外一位侍女去叫摩爾棱斯克來主持局麵。
路西法和這些女人們僵持不下,他要離開菲爾多克這件事情,他並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但麵對這些侍女們,他卻無從下手,很快摩爾棱斯克在侍女們的催促下,來到了路西法的麵前。
“老師,您現在騎馬是要去哪?現在時間快要將夜了,明天,弟子很您再一起去辦理不可以嗎?”摩爾棱斯克身上穿著一件長衫出現在了路西法的麵前,顯然,摩爾棱斯克也是剛剛準備休息的樣子。
菲爾多克的冬天,可跟現代不一樣,在沒有空調,沒有汽車等設備的情況下,出門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普通老百姓自然是要為生活繼續奔忙,冬日裏凍死街頭的也不在少數,但貴族們卻是已經躲在屋子裏麵開始避冬了,下午開始,便窩在床上,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路西法見到摩爾棱斯克,立刻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向著門內走了兩步,讓兩人和侍從們之間拉開距離,這才低聲說道:“我街道了神的旨意,他立刻讓我離開菲爾多克,摩爾棱斯克,趕緊想個理由,我們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