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雞毛店內

  王順簡直無語了，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雞毛，沒好氣道：“我說，你是不是和我開玩笑呢！難道你讓我們吃雞毛不成？”


  “雞毛？能吃嗎？”汪大嬸反問一句，繼續掃著地上的雞毛。


  “不能吃，那你掃幹嘛？不能等我們走了再掃嗎？”王順這輩子，就沒遇到這樣的事，掃雞毛和吃飯有關係嗎？

  “我們都說了，掃了雞毛才有飯吃，別問這麽多了，快點進屋等吃飯吧！”汪大嬸說完，再也不理會王順了。


  這個時候，葉凱拉了拉王順，示意他向旁邊一個木牌上看去。


  那牌子古舊，上麵寫著歪歪扭扭四個字，雞毛店。


  王雨薇看到這四個字，恍然大悟，王順無法理解話中的意思，開口道：“凱哥，別告訴我，這雞毛就是當地的野味……”


  “我說順子，能不能別扯了，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雞毛能吃嗎？”王雨薇瞪了王順一眼，開始解釋雞毛店的意思。


  “這等地方，舊時稱為最簡陋的小店，因為沒有被褥，墊雞毛取暖，所以叫雞毛店。那時候，生活條件比較落後，嚴冬一到，窮人們便經常為取暖避寒發愁。一般人家，尚有幾間破屋陋室擋擋風寒，而那些無家可歸，城市裏的流浪者們，處境就更為悲慘。為了不被凍死街頭，他們需要尋找暫時的棲居之地。而那些價格低廉、條件極差的雞毛店，便成了他們理想的天堂。”


  “等等……”


  王順還是沒聽懂話中的意思，打斷道：“表妹，我們是來吃飯，又不是入住，這樣解釋是不是有些牽強了？”


  “可能，他們以為我們會住下。”王雨薇聲音小了，她看向葉凱，想讓對方解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別說了，先吃飯再說，指不定我們要住下了。”葉凱淡然一笑，也沒有詳細解釋，帶著眾人向房間內走去。


  房間不大，宛如餐廳，有桌子有板凳，全都破舊異常。


  其中幾個椅子，雖然沒少腿，無論怎麽看，坐下都會斷裂。


  陳福祥坐在椅子上喝著茶，大老劉已經不在，想必去準備晚飯了。


  見葉凱等人進屋，陳福祥站了起來，招呼道：“大家別客氣，來這裏吃好喝好，就當自己家了……”


  王順也不客氣，找個好不錯的椅子坐了下來，剛想說話，那椅子搖搖晃晃，似乎無法承受他的重量。


  “大爺的，這裏的環境太差了吧！”王順嘀咕了一聲，對陳福祥問道，“這裏有哪些特色，有沒有那些平時看不到的東西。”


  “當然有，山裏別的不多，野雞，野兔子到處都是。”陳福祥嘿嘿一笑，話鋒一轉道，“不過，這價格……”


  “價錢好說，有沒有吃不到的……”王順直翻白眼，故意把吃不到三個字，加重了語氣。


  陳福祥明顯一愣，不明所以道：“你想吃什麽？”


  “當然是那些隻有在動物園內，才能看到的東西了。”王順看過很多小說書，其中就有些，熊掌等美味野物。


  “嘿嘿！隻要錢到位，天上龍肉，地下驢肉，我都能給你弄來。”陳福祥哈哈笑了起來，他可是老狐狸，一眼就看出王順沒啥腦子。


  “真的？”王順兩眼放光，剛要問虎肉之類的東西，卻被葉凱打斷了。


  “別聽他瞎說，弄點正常菜就行。”葉凱瞪了王順一眼，厲聲道，“以後不許說這話，那些都是國家保護動物，不能亂吃。”


  “呃……凱哥，吃那東西還犯法啊？”王順典型的法盲，小說書看多了，他哪裏知道這些法律常識。


  “如果你真的想吃，可以。吃完後，可以去裏麵呆著了。”葉凱看了一眼陳福祥，這家夥突然起身，對他說了句，“我去安排幾樣小菜，便轉身離開了。”


  房間內，隻剩下三人，王順本想找撲克玩，卻發現櫃子裏根本沒有，鬱悶道：“這雞毛店太扯淡了，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怎麽不是人呆的地方了，現在有些大城市，也有這樣的客房。”王雨薇雖然沒去過，卻在電視裏聽說過這樣的酒店。


  “真的假的，這等地方也有人住？”王順一萬個不信，他覺得住這等地方的人，要麽沒錢，要麽腦子有問題。


  “雞毛店又稱雞毛房，火房子，顧名思義，就是用雞毛來取暖的旅店。早先這種小店是養雞戶開的，他們在自家院內養了許多雞，賣蛋之外，還可將雞身上掉下來的羽毛墊在店內，給住店的窮人當被褥。後來，這樣的小店生意紅火，供不應求，便在許多城市推廣開來，成為獨立經營的旅店。我國許多以旅遊為主的城鎮，大多都有這樣的雞毛店。”


  “我勒個去，那地方真有人住？”王順驚訝異常，看向葉凱，他沒想到的是，崇拜無比的凱哥也點頭了。


  反正現在也沒事，葉凱覺得這些常識，可以讓王順了解一下，便詳細解釋起來。


  “雞毛店一般不大，陳設極為簡陋，無床、無椅、無桌、無被褥，隻有一地雞毛。舊社會時，住客來到店裏，交給店主一些錢，店主就撮給他一簸箕雞毛。住客睡覺時把雞毛鋪在地上，蜷縮在上麵睡覺。也有的預先在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雞毛，住店的窮人交上錢，便脫光衣服，一頭紮進雞毛堆中，在雞毛的掩埋中酣睡。”


  “這樣也能睡著？”王順目瞪口呆，感覺那日子根本不是人過的，頓時覺得還是新社會好。


  “如果你困到極點，也能睡著，當然，還有講究一些的，地上鋪一層雞毛，上麵吊一個四方的大雞毛蓋子。待住店的窮人滿員，脫光衣服，一個挨一個地躺下後，大雞毛蓋子便慢慢放下來，跟地上的雞毛合攏，那些沙丁魚罐頭似的，擠在雞毛裏的窮漢們，便可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還美其名曰，雞毛小店賽天堂，鋪天蓋地也平常。”


  葉凱嘴上這麽說，卻利用自身能力，暗中偷聽陳福祥和大老劉之間的對話。


  沒想到的是，陳祥福十分謹慎，竟把耳朵對著牆，看看葉凱等人有沒有放鬆警惕。


  沒辦法，葉凱隻能提高聲音，繼續說了起來。


  “雞毛店內的住客也極為複雜，常來店內住宿的，有來自社會底層的各色人物，如乞丐，轎夫，戲子，吹鼓手，拉洋車的、趕馬車的，收廢品的等等。他們各自有著不同的經曆，不同的生活，不同的悲苦，不同的辛酸……小店因他們而豐富，成了社會底層勞苦者的生活縮影……”


  陳福祥果然上當，見葉凱聊的甚歡，對大老劉低聲問道：“準備如何了，等下直接迷倒，還是用以前那套方法？”


  “這兩個辦法都不行，那小子不簡單，我們可以用那個方法。”


  “你瘋了，這裏最近邪門的很，你還敢起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