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抉擇
隨著十人的不斷吸收，靈湖中的先天靈乳，慢慢稀少起來。
原本有些濃稠的湖水，一點點變得清亮起來，清澈透明。
正在閉目運功的萬飛葉，品出一絲不對勁來，我吸收的先天靈乳怎麽越來越少了，少的有點不可思議了。
驚疑不定中，睜開眼一瞧，當場就傻掉了。
林雲周身有九道靈氣漩渦不成，居然還分出兩股先天靈元，在他所處的水域瘋狂吸收著。
“林雲，你在做什麽！”
萬飛葉破口大罵起來，這八品靈湖下次能夠吸收，得等到十年之後。
十年難得一次的機會，林雲居然掠奪他的先天靈乳，叫他怎麽能忍。
林雲懶得理會，他正在緊張的煉化著先天靈乳，嚐試著再開一竅。
“叔，你不管管嗎？”
可無奈真的不是對方對手，萬飛葉隻得將希望，放在岸邊上看著的萬秋野身上。
萬秋野淡淡的道：“我覺得你還是靜下來繼續吸收的好，你看，你這一吵，先天靈乳又被他奪走不少。”
“啊！”
萬飛葉低頭看去，隻見所處的水域，就快清澈見底了，頓時慌得不行。
可惡！
心中咒罵一聲，萬飛葉不得不重新閉目，抓緊運功吸收。
另外一邊，萬峰偷偷睜開一支眼，瞧得此幕，心中竊喜不已，差點就笑出聲。
好樣的！
萬飛葉乃是他最大的競爭對手，見到對方吃癟，自然開心。
況且，他這一處水域林雲沒掠奪，足夠他煉化的。
至於林雲，再如何強也不會待在他萬家，由得他了。
隨著時間流逝，與湖中凝聚出十一道漩渦的林雲，修為瘋狂增長。
哢！
可突然之間，毫無征兆，無論煉化多少先天靈乳，修為就是停滯不前。
林雲心中略顯失望，知道是瓶頸了，八品靈湖中的靈乳強度已經不夠他突破了。
“可惜，就差那麽一點，隻差半步我就能再開一竅了。”
林雲睜開雙目，眼中閃過一抹濃濃的失望，看了看其他人，還在緊張的煉化，修為仍在增長。
見此，林雲不由苦笑了幾下。
“小友，你這根骨不行啊。”
岸邊一直給他們護法的萬秋野，瞧得林雲睜開雙目，微微笑道。
吸收了如此多的先天靈乳，還未打開第二竅，一眼就被萬秋野看出端倪。
林雲散掉湖中凝聚的氣旋，倒也沒有否認，出言道：“萬前輩，這湖底有什麽？”
萬秋野輕聲答道：“湖底是一處炎脈，熱浪襲人，有地火燃燒，連我也無法深入。怎麽，你想逛逛？”
“反正還早，不知道湖底的靈乳，濃度是不是更大一些？”
“你可以探探，不過別潛太深，知難而退，否則我也救不了你。”
萬秋野麵露微笑，倒是十分理解。
少年人，總是有一份好奇，不親眼見到肯定不死心。
尤其是林雲，肯定會有一顆冒險的心。
“謝萬前輩了，我去去就來。”
當即，林雲背著劍匣，沉入水底。
水底的先天靈乳，倒是還有不少，可濃度並未有太大區別。
對他而言，現在都沒啥用。
已經達到瓶頸，吸收再多的先天靈乳，都不會絲毫漲進。
除非強度大上幾倍或者幾十倍，直接衝破瓶頸，不然隻能老老實實靠時間去磨。
在這水下，還生長一些奇奇怪怪的植物，可惜林雲查看一番都無大用。
或者說……有價值的靈草，都被萬秋野提前掃光了吧。
“好熱！”
下潛十多米後，林雲感受到了萬秋野所說的那股灼熱，確實驚人。
好在他練就炎魔之軀，還能夠勉強抵擋，沒啥大礙。
百米之後，居然還未見底，林雲肉身已無法抵擋，在潛下去非得被煮熟不可。
不過達到這個深度，倒是看到了萬秋野所說的地火。
在水底燃燒不止，隱約間可見火光爆閃。
“這就是連萬秋野也不敢去碰的地火嗎？”
林雲看了幾眼，在身體快要承受不住時，心生退意。
嘩！
就在此時，背上古劍匣傳來陣陣冰冷的寒氣，將其體內的燥熱盡數祛除。
“古劍匣？紫炎聖火！”
林雲心中一動，沒想到關鍵時候，古劍匣給他帶來了一個驚喜。
紫炎聖火乃是冰鳳的火焰本源，特點就是冰寒入骨。
劍匣上的紫冰鳶雀，像是畫中物活過來了一般，在劍匣表麵緩緩煽動者雙翼。
“要不要去瞧瞧？”
林雲之前看那萬秋野的神色，就知道他肯定提前掃過一遍，靈湖中若有奇花異草定被他收入囊中。
隻有他沒涉足的地方，才有那麽一丟丟可能，會有其他異果存在。
可這炎脈上燃燒的地火，連他這個開了六竅的人都扛不住。
我就靠一劍匣，能行嗎？
“去看看！”
林雲一咬牙，頂著底層的高溫，再度探了下去。
看上去很近的地火，整整下潛了四百多米，才真正靠近。
好奇妙，堅硬如鐵的炎脈上，地火在水中徐徐燃燒，仿佛身處夢境一般。
嗖！
輕輕一晃，林雲落到炎脈上，他的體表立刻有一層紫色寒光將他罩住。
行走在燃燒的地火中，毫無阻礙，身體依舊冰涼一片。
林雲一雙眼，綻放著炙熱的光芒，到處掃射。
既然能誕生靈湖這等天地奇景，肯定會有其他奇花異草伴生，隻是能不能找到的問題。
可惜……似乎有些不走運。
林雲掃了半個多時辰，發現這湖心除了地火以外，別無他物，光禿禿一片。
正當他徹底死心之時，腳下踩到了炎脈一處裂縫，一粒粒水泡從中透出。
“水泡？難道這底下是空的不成！”
順著裂縫，不斷朝前走去，越往下走裂縫口越大，等到了最後足足有兩個手掌大的縫隙。
目測一番，應該能勉強下去。
“走！”
掃了半天一無所獲的林雲，毫不猶豫，便順著裂縫中潛入下去。
在水中不知道遊了多久，冒頭的一瞬間，出現在一片溶洞中，頭頂都是倒掛的鍾乳石尖銳無比。
“八品靈湖炎脈之下，居然有一座溶洞，真是奇妙。”
爬山岸的林雲，好奇的打量四方，他身上的傷早在煉化靈乳的過程中全部恢複。
此刻以靈元蒸幹水汽，整個人都在最佳狀態，達到先天一竅的頂峰。
滴答滴答！
空曠的溶洞中，響起滴落不停的水珠聲，當即循聲而去。
半響後，眼前場景陡然一亮，在視野的盡頭。
一根鍾碩大的鍾乳石，倒掛在石壁上，一滴滴水珠從那鍾乳石的末端尖銳處滴落下來。
“這是？”
林雲眼前一亮，這鍾乳石滴落的，竟然是流質的先天靈乳。
靈湖中的先天靈乳，都不是單獨存在的，早已稀釋在整片靈湖中。
靈乳與水無法分離，隻能在湖水中煉化。
視野往下看去，在鍾乳石的下方，天然凝聚成一尊石台。
石台頂部被水滴石穿，形成一道石盆，盛放的全部都是先天靈乳。
可以看到，漫溢出去的先天靈乳，順著石柱落入水中，在順著下遊流去。
林雲恍然大悟，八品靈湖原來是這麽來的！
這些滿是靈乳的地下水，經過炎脈的烘烤後，便會完全稀釋，形成林雲最初在地上看到的模樣。
靈湖中的先天靈乳，全都由此而來，此地相當於是靈湖的源泉！
林雲的心，頓時砰砰直跳起來。
光是稀釋後的靈湖，就引得紫炎城幾大家族要撕破臉，那這純粹的先天靈乳該有多大的價值。
蹭蹭蹭！
當即狂奔過去，什麽都沒想，取出一尊尊玉瓶裝了起來。
不一會，儲物袋中的十個玉瓶就全部裝滿了。
然後林雲發愁起來，這些玉瓶原先都是裝丹藥的，他身上並無其他多餘的容器。
可石盆中，還有九成九的先天靈乳，看著就讓人眼饞。
林雲好生苦惱，就像是一大堆金子，在個凡人麵前卻發現隻能抓一把。
也就在此時，林雲沒有注意到，洞窟深處真有一雙血紅的眼睛，透著寒光死死盯著他。
那是一條大蛇，吐著蛇信正緩緩遊來，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林雲若有所思，無意間抬頭看去，發現頭頂滴落靈乳的鍾乳石。
並非是滴落，而是它本身正在一點點融化。
固化的先天靈乳！
林雲心頭狂跳，雙眼頓時一片灼熱，驚喜真是一個接著一個。
固化的先天靈乳，比這液化的先天靈乳，不知道還要珍貴多少倍。
“要打斷它！”
騰空一躍，林雲以掌為刃，朝著鍾乳石狠狠劈去。
可也就在此時，一股寒氣出現他的背後，林雲感到絲奇怪，這溶洞上麵就是炎脈，怎麽會有冷風。
回身一看，嚇得臉色瞬間慘白。
一條火紅色長蛇，張開血盆大口，離他已隻有不到一米之地。
如果繼續選擇打斷鍾乳石，他非死不可，肯定會被這大蛇吞下。
可如果不打斷，那什麽都得不到了。
間不容發之際，給他抉擇的時間，隻有兩個呼吸。
是選擇蛇口多食，冒險一搏，強奪固化的先天靈乳
還是就此放棄，飛身閃避，隻在他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