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四殿下來撐腰了
稍晚些的時候，被送回到劉家的劉家老爺就是已經醒了。
雖腦袋還纏著厚厚的白布，但人已經沒有大礙了。
可是一想到今日受到的屈辱，劉家老爺自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當即就是讓人送了一百兩的銀票塞去衙門。
賈憲不過就是一個七品小官，官銜低位，俸祿自然也就是少的可憐，眼下忽然見到了這麽多的銀子，怎麽能不心動？
幾乎是在收到銀子的同時，他就是叫了官差準備對孟惜文嚴刑拷打。
牢房裏，孟惜文正坐在滿是汙垢的草席上，就是看見幾名官差走了過來，他們二話不說就是將她給了拉了出來，直接將她給綁在了邢架上。
孟惜文是怕的，畢竟是個小姑娘，麵對那都是被鮮血染透的刑具如何能不怕？
賈憲則是坐在官差抬來的凳子上，看著都是已經顫抖個不行的孟惜文，心裏想著既劉家老爺如此憎恨此人，若是他加以嚴刑拷打，怕是等日後到手的就不止這一百兩了。
如此，他就是直接下令道，“來人！給我打！”
官差們從掛在牆上的刑具中，挑出了一條鞭子。
那鞭子手臂粗細，其鞭身布滿了肉眼可見的倒刺。
眼看著官差舉起鞭子，孟惜文嚇得直接就是閉上了眼睛。
忽然，師爺匆匆從外麵跑了進來，小聲對著賈憲耳語道，“大人，四皇子來了！”
賈憲聽著這話，一下子就是從椅子上驚彈了起來。
“真的假的？”
“此事還能有假？人都是已經往這邊走過來了。”
賈憲，“……”
冷汗直接就是覆滿了腦門。
他就是一個七品的小芝麻官而已，平日裏就是四五品的大人都是沒見過的，如今四皇子忽然駕到，他如何能不亞曆山大。
賈憲正琢磨著四皇子來這裏的原因呢，就看見容成澈在莫謙的陪伴下走了進來。
一身青色長袍的容成澈，墨發高束，貴氣天成，跟這鼠蟻叢生的監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賈憲一看見來人，趕緊就是帶著所有人跪在了地上，“下官給四殿下請安！”
容成澈的目光從賈憲的身上移開，就是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此刻眼中那一抹慌亂之色。
一直等到他看見了那此刻呈大字型被綁在刑架上的孟惜文，眼中的那麽慌亂才變成了濃濃的無奈。
而此刻正與他四目相對的姑娘，都是已經看傻了。
整個人癡癡的，就這麽望著她，甚至是連害怕好似都忘記了。
孟惜文已經都是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再看見容成澈了，她以為這張臉隻會在夢裏出現了，卻沒想到如今竟是活生生的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她其實想問他，你怎麽會來？
或者是問他，你最近過得咋樣？
可是想來想去，想問的問題就是越來越多。
孟惜文是真的不願意浪費能夠看見這張臉的機會，幹脆閉緊了嘴巴，就這麽直勾勾地盯著容成澈看，心裏琢磨著以後就算是做夢也能夢得更真實點。
容成澈，“……”
被看得都是毛了。
不過見孟惜文還有功夫看著自己發呆，他也算是放心了。
轉眼，看向還跪在地上的賈憲，容成澈就是勾起了一絲笑意，“起來吧，本殿下今日來也不過就是睡不著出來溜達溜達。”
賈憲，“……”
您從哪溜達能溜達到衙門來？
還是這大半夜的！
容成澈像是沒看出賈憲眼中的狐疑，頓了頓又道，“沒想到縣衙竟是還有事情要忙，既如此，賈大人就先忙正事好了。”
賈憲聽著這話，真的是狠狠鬆了口氣，“四殿下英明。”
雖說他也算是公事公辦，可有個皇子杵在這裏，他總是覺得坐立不安。
這般想著，他更是趕緊彎腰伸手道，“四殿下這邊請，下官送您出去。”
容成澈卻是擺了擺手，“無需，來都是來了，倒是不如看看賈大人如何審訊。”
賈憲，“……”
他是不是聽錯了什麽？
莫謙動作麻利，直接將旁邊的椅子搬到了自家殿下的身後。
容成澈掀起袍擺坐下，才是又道，“賈大人可以開始了。”
賈憲，“……”
忽然就是有種想哭的衝動。
另一邊還在綁在刑架子上的孟惜文，聽著這話也是有些毛了。
她以為容成澈這大半夜的過來是來救她的，結果怎麽就變成了看她笑話了？
看著坐在自己不遠處的容成澈，孟惜文委屈的嘴巴都是癟成了一條線的。
不喜歡她就不喜歡唄，可是也犯不著如此禍害她吧？
賈憲見容成澈真的沒有離開的意思，又想著劉家那邊得盡快給個交代，索性就是硬著頭皮對官差擺了擺手，“繼續，繼續。”
官差們聽此，再次舉起了手中的皮鞭。
“且慢！”
忽然脫口而出的聲音，差點沒是閃了幾個官差的腰。
賈憲無奈地回頭，“不知四殿下有什麽問題？”
容成澈卻是談了談手裏的罪狀，認真地道，“這罪狀上寫的倒是清楚，說這孟家的五姑娘打了劉家的老爺，隻是其中因由卻並未曾說明。”
“……”
“還希望賈大人能夠如實將事情的始末說一遍是最好。”
“……”
“當然，若是賈大人覺得麻煩，如此審案也不是不可以，隻是有機會父皇如果問起來，本殿下定當是要如實稟告的。”
“……”
賈憲這次就是連後背都是覆上一層冷汗了。
沒有實權的皇子不可怕，但若是他們當真跟皇上吹什麽風，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一旦被皇上得知他處理案情不清不楚那還得了？
賈憲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才是把事情的經過都是給說了一遍的。
本來他以為說完之後總是能審了吧？
結果沒想到就聽容成澈又是道，“若當真按照賈大人所言，那位劉家老爺也不是並無可能全是無辜，如果他有輕薄孟家五姑娘之嫌疑，那麽這件事情就另當別論了，所以為了公正起見，賈大人還是將人把劉家老爺一同押來問話才更為妥當。”
賈憲聽著這話差點沒瘋。
劉家老爺被人一花瓶都是砸得起不來床了，如何能來衙門？
容成澈卻是不在意地道，“既不能走就抬過來。”
賈憲，“……”
這下，孟惜文總算是明白過來了。
原來容成澈此番過來是來幫她的，不是來看笑話的。
心裏一下子就美滋滋了，就是連看著容成澈的目光都冒出了小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