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明明氣死爹卻還得拚命忍
容成崇湳本就沒打算收了劉驁,所以也算是對孟繁落如實相告。
孟繁落臉上的表情就變得玩味了,“這劉政還真是不要臉到家了,自己暗中輔佐三皇子,卻又光明正大的想要將兒子送進督雋司,既幫三皇子安插了一個眼線在你身邊,又能在你這邊留個後路。”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跟劉政相比,劉驁那腦袋就跟裝了屎似的。
容成崇湳微微眯起眼睛,“你怎知劉政是三皇子的人?”
對於這個消息,督雋司都是還沒有查到。
孟繁落不但知道,更可以肯定。
上一世容成靖的幕僚有很多,但她獨獨對這麽劉政記憶猶新。
隻怪這劉政太倒黴,明明家裏麵有個母老虎似的夫人,卻還總惦記著沾花惹草,最後鬧的自己得了髒病,走投無路才被容成靖引薦到了她的麵前。
“你隻需要讓八卿跟著劉政夫人幾日便知道了。”孟繁落若是沒記錯,上一世之所以劉政隱藏的最深,就是因為開始的時候都是其夫人幫忙往三皇子府邸傳遞消息。
在這種男人為天的世道裏,自然沒人想得到劉夫人便是三皇子和劉政的傳話筒。
容成崇湳靜默而站,不說信,也不說不信。
修長挺拔的身姿在陽光下似如謫仙,雅人深致。
看的遠遠站在一旁的眾學子眼前發暈,這便是容成王朝唯一的王的風姿嗎?
半晌,容成崇湳才淡淡地笑了,“若你此言是真,倒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孟繁落對自己的話自然是信心滿滿,所以眼下聽了這話,根本沒有半分的膽怯,反倒是挑眉賊笑著,“你打算如何謝謝我?”
容成崇湳不動聲色地反問,“你打算讓我如何謝?”
孟繁落賊眉鼠眼地打量著容成崇湳,唇角都是揚了起來。
她確實是想好了。
就算此番在學院她做的再怎麽天衣無縫,隻怕劉政這種護子如爹的變態也不會輕易鬆口,她是不怕被劉政咬,但是她三哥可禁不起劉政那瘋狗似的啃咬。
本來,她確實是有些頭疼如何全身而退。
但是現在……
在看見容成崇湳的瞬間,可謂是滿血複活。
孟繁落跟容成崇湳之間的對話都是壓製了內力在其中,所以眾人哪怕是站的不遠,也是根本聽不見兩個人的對話的,隻是眾人聽不見是聽不見,但是他們還沒瞎,他們還是能夠看見的……
當看著那瘦弱的少年忽然投入到了尊碩王爺的懷抱裏,他們都是恨不得自己趕緊瞎了,看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也不曉得會不會被滅口啊……
孟繁落不管周圍眾人那被雷劈似的表情,不但很是乖順地投入進了容成崇湳的懷抱,更是將頭很是曖昧地在容成崇湳的肩窩裏蹭了蹭。
容成崇湳微微垂眸,看著胸口的那顆小腦袋,忽然就伸手摟在了那纖細的腰身上,就是連薄薄的唇都是貼在了孟繁落的耳朵上。
孟繁落警惕地皺眉,“你想幹嘛?”
容成崇湳倒是漫不經心,“難得小九投懷送抱,我怎舍不配合。”
孟繁落咬牙,“你倒是慣著我。”
容成崇湳笑的好看,“終究是自己養大的孩子,該慣還是要慣的。”
孟繁落,“……”
她就不信這廝不知道她此番做法的用意。
揣著明白裝糊塗還將占她便宜的事情說的如此清新脫俗……
這廝的變態水準果然又飆到了一個新的層次。
不遠處的八卿,“……”
主子的一世英名……
造孽啊!
遠處的眾人,“……”
他們看到了,但是沒關係,他們不說。
劉政看的都是無言以對了。
本來他還打算事後查一查這個少年究竟什麽來頭,就算今日的事情這少年沒還手,但他兒子既然吃虧了,這事兒就過去,可是現在人家都是跟尊碩王爺黏在一起了,他,他他還查什麽查……
就算是再查還能把人家怎麽著了?
就好像現在,眼睜睜地看著披著孟無暇臉皮的孟繁落,大搖大擺地從他的麵前走過,劉政不但不能有半分質問的氣勢,還得顧忌著尊碩王的身份麵帶笑容。
劉政,“……”
明明氣死爹,卻還得強忍著。
眼看著容成崇湳緩緩而來,劉政強打氣精神地走了過去,“尊碩王爺,今兒個事隻怕是個誤會?”
容成崇湳倒是笑了,“劉大人的意思,是那個少年態度粗暴,飛揚跋扈?”
劉政嚇得直接低下了頭,“微臣不敢,微臣隻道犬子雖然莽撞卻並非是如此廢物之人,還請尊碩王爺再給犬子一個機會。”
容成崇湳施施然地掃了劉政一眼,“既然劉大人如此執著,不如就先將小公子送去軍營磨煉吧。”
劉政,“……”
總感覺自己承受了萬噸的傷害。
“以劉三公子的資質,十年八年之後再進督雋司也不遲。”
劉政,“……”
若是當真送去軍中,別說是十年八年了,隻怕一年半載他就得白發人送黑發人。
劉政知道,今日的事情算是涼了,隻得認命地將容成崇湳送上馬車,自己則是灰頭土臉地打道回府了。
再看學院裏的人,仍舊一片寂靜鴉雀無聲。
他們算是想好了,今日的事情就是爛都要爛在肚子裏麵,連堂堂的漕運總督都不敢抬頭直視的存在,又豈能是他們敢背後非議的。
孟繁落舒筋活骨一身清爽,出了學院就直接拐去了孟三老爺府。
周蓉怎得都是沒想到三姑娘會忽然就上門了,熱情的不得了,一直拉著孟繁落的手不停地說著笑著。
不過說歸說笑歸笑,周蓉還是將上次那疊銀票拿了出來,“三丫頭,三伯母知道你有這份心意就好了,這銀子你趕緊拿回去,上次三伯母見你跟你母親……想來以後用銀子的地方也是多的。”
周蓉說著,便是更加把銀票往孟繁落的手裏塞。
孟繁落聞著周蓉那袖子微動所散發出的氣息,便是更加地肯定了。
上一世在最後的時日裏,她都是被關在了孟家的拆房之中,新帝登基孟家自知再無力回天,又不敢違抗新帝的旨意,便是隻能等著將半死不活的她嫁到禦王府之後,再由容成靖親手殺了她。
當初她為了倒戈四皇子容成澈成為新帝,與容成靖三千精兵打了三天三夜,雖然最後她終是救出了被困的四皇子,卻也被傷的筋脈盡斷。
孟臨鶴在她武功全廢之際對她看管森嚴,更是派人在她的飯食之中下了迷魂藥,強迫她每日渾渾噩噩,苟且偷生。
太夫人多少次想要派人來派人接濟她,都是被孟臨鶴的人擋了回去。
那個時候她已經不知自己有多少滴水未進了,她知道自己怕是快要死了,卻沒想到是這個時候,一隻手偷偷地順著破洞的木門伸到了她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