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再嘮十兩銀子的唄?
才剛還被一眾太醫圍著的楚玉肴,推開麵前的那些太醫們,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孟臨鶴的麵前。
“連給皇上治病有功的功臣都敢如此謾罵,孟太師是年紀大了腦袋也開始跟著進水了?還是今兒個出門的時候腦袋被門夾了?”楚玉肴的挑眉瞪著孟臨鶴,俊秀的臉上盛滿了怒氣。
孟臨鶴對於楚玉肴的底氣並不是那麽足的。
畢竟楚玉肴不單單是個醫術精湛的神醫,其真實身份還是……
不,不對。
等等!
“你,你剛才說什麽?誰,誰是功臣?”孟臨鶴覺得這一刻,自己的腦袋是真的有些不夠用了,似乎連耳朵都不怎麽好使了。
楚玉肴白了孟臨鶴一眼,隨後地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孟繁落。
似是不甘,又似是幽怨。
不過很快,他便是咳嗽了一聲,那模樣雖傲嬌依舊,卻是光明磊落,坦坦蕩蕩,“皇上之所以能夠化險為夷,均是孟家三姑娘的功勞,而我……不過是在旁輔佐了片刻而已。”
這話,他並沒有恭維的意思。
雖說那藥方是他開的,也是他比孟繁落提前看出了皇上是中毒,但若是沒有孟繁落以銀針將皇上的虛寒之體改為溫熱,一切也都是徒勞。
輸了就是輸了。
這一次,他輸的心服口服。
平地炸起一聲雷,轟得在場所有人全部外焦裏嫩。
楚神醫剛剛說了什麽?
而他們剛剛又聽見了什麽?
一時間所有人都是驚愣地石化在了原地,不敢置信地看向孟繁落。
就這麽一個小丫頭騙子,竟然把楚神醫給贏了?
這怎麽可能!
“你說的可是真的?真的是我家的這個孽障治好了皇上?”孟臨鶴隻覺得天上掉餡餅,哐嘰一下就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楚玉肴傲嬌地哼了哼,“我沒事吃飽了撐的騙你一個世襲的太師做什麽?倒是你,一口一個孽障的叫著,莫非孟太師忘記孟家三姑娘姓什麽了?”
若她是個孽障,那你這個當爹的又好到哪裏去了?
“是,是是,你說得對,是我管教太嚴了。”孟臨鶴好脾氣的點著頭,根本不在乎楚玉肴那戳心窩子的話。
現在的他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這個野種贏了!
如此他便是徹底爬上了三皇子的船,孟家這次是真的翻身了。
院子裏的一眾太醫們,一臉的糾結,心裏那個悔啊。
假裝失憶地又湊到了孟繁落的麵前,將剛剛恭維楚玉肴的話,又原封不動地給了孟繁落。
孟繁落對這些虛偽的東西,並不感興趣,隻是涼涼地站在一旁。
倒是孟臨鶴滿臉紅光地接下太醫們那一聲聲的恭維,不停地自賣自誇著,“過獎了,過獎了,這孽……我的這個三女兒能為皇上治病,那是她的福氣,更是我們孟家應該做的。”
薛儒堂今日本就是來給自家這個不爭氣的徒弟撐場子的,如今事情也結束了,他也就功成身退了。
“老薛頭。”孟繁落的聲音就響起在了身後。
薛儒堂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孟繁落則是看著那總是站的筆直的背影,紅了紅眼睛,“老胳膊老腿的就別整日的瞎折騰,改天我親自登門找你喝酒。”
“沒個正行的死丫頭,老夫當年怎麽就瞎眼收了你呦。”薛儒堂一邊搖頭,一邊繼續往宮門的方向走去。
隻是那張臉上,卻掛著欣慰而又自豪的微笑。
汪子騫看著師父笑了,自己也是笑了。
麵對萬千恭維而寵辱不驚,身負盛功而麵不改色。
如此的人,才配得上當他們濟世堂所有大夫們的師姐!
孟繁落一直到目送著薛儒堂的身影徹底消失再視線裏,才緩緩收回目光。
餘光忽然一頓,隻見站在不遠處的容成燁,正氣的黑頭黑臉,就是胸口都在劇烈起伏著。
容成燁怎麽能夠想到,楚玉肴竟是輸了,而且輸的如此徹底。
現在好了,本來是想要等著看孟繁落笑話的他,自己別提多尷尬了。
旁邊端著托盤的小太監,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自家主子的臉色,隻得走到了楚玉肴的麵前。
楚玉肴看著那早已涼了的茶水,萬分嫌棄,“誰這麽沒有眼力見?茶涼了還往我的麵前送?”
小太監一愣,隻得又低著頭走到了孟繁落的麵前。
孟繁落卻是笑著道,“茶就免了吧,大殿下的茶臣女怕是無福消受。”
容成燁的臉徹底黑成了鍋底灰。
楚玉肴原本就是他不能動彈的人,說什麽他也不在意,但是現在就是連一個女賤人都成了給他父皇治病有功的功臣了,他現在就算是氣到胃脹,又哪裏還敢跟孟繁落找茬?
忍無可忍,容成燁氣的拂袖而去。
孟繁落看著容成燁那匆匆離去的背影,笑著又道,“大殿下就這麽走了?再嘮十兩銀子的唄?”
容成燁腳下一絆,險些沒摔倒。
小太監嚇得趕緊伸手攙著,“哎呦!大殿下您當心啊!”
隻是這一主一仆還沒等走出多遠呢,就聽龍華殿的太監喜極而泣地高呼著,“皇上醒了!醒了——!”
容成燁鍋底灰的臉,徹底黑得看不見了五官。
沒想到那個女賤人還真的有兩下子。
皇上蘇醒,整個容成王朝的皇宮之中都籠上了一層喜悅。
一時間,整個皇宮都知道孟家有位三姑娘,醫術精湛,妙手回春,就是連楚神醫都要自愧不如的。
掛著尊說王府牌子的馬車裏,楚玉肴的臉色卻並沒有那麽難看,隻是在看向容成崇湳時,不自在地歎了口氣,“是我無用,沒能幫到您的忙。”
容成崇湳想著那日孟繁落氣定神閑的樣子,便是輕輕地笑了,“與你無關,是她太強了。”
到底是他養大的人,有多少本事他還是清楚的。
“原來您也如此覺得的嗎?我跟您說,在龍華殿的時候,我都是看傻了,從來沒有見過誰用銀針如此行雲流水的,沒想到那薛儒堂倒是個有福氣的,能得這麽個厲害的徒弟,倒是我,我……”
楚玉肴說著,下意識地抬起眼皮看向了容成崇湳的臉色。
容成崇湳麵不改色地道,“說吧。”
楚玉肴湊近了幾分,笑著道,“實不相瞞,其實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