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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一章 異象(2)

  笑彌勒、葉青青、鍾豔兒等人雖然見過無數大場麵,但這樣的詭異的事情卻當真是第一次遇上,一瞬間,他們三個人的臉色都煞白起來,幾乎要忍不住從草叢裏麵鑽出來找個地方去躲避。


  幸好徐易揚努力壓抑了自己的睡意,壓低聲音告訴他們三個鬼吹山是怎麽回事。


  葉青青和鍾豔兒兩人煞白著臉戰戰兢兢聽徐易揚講完,卻依舊是冒著冷汗將信將疑——這鬼氣森森的,實在是由不得讓人毛骨悚然。


  說實話,到了這時,就算是章二伯和陳山根兩個人,也是趴在草叢裏麵瑟瑟發抖。


  畢竟對他們來說,“天黑不出門”、“半夜不說鬼”這是村兒裏沿襲多年的規矩和忌諱,最主要的是——尼瑪,今晚兒這一遭根本就是衝著異象來的!

  換句話說就是專門出來撞邪的。


  與葉青青等人的驚恐和不安不同甚至是讓徐易揚和笑彌勒等人都很是有些驚訝的是:常坤他們那邊的幾個人到了這時卻是出奇的安靜,似乎對“天黑不出門”、“半夜不說鬼”這類的禁忌更是視之為無物。


  當然了,他們除了沒有表現出跟葉青青和鍾豔兒等人的恐懼之外,對即將發生的“異象”也保持著相當的敬畏。


  這就使得他們那邊的安靜顯得有些詭異起來。


  到了這時,鬼吹山鬧得越來越厲害——一開始還僅僅隻是叮叮當當稀裏嘩啦各種各樣的聲響,但到了這會兒,其間竟然充斥了一些人的慘叫,野獸的哀嚎,甚至是無法形容但卻淒厲至極刺耳的聲,除此之外,一大片黑壓壓的陰雲當頭壓了下來。


  黑雲不僅帶起一陣陣陰風,還隱隱生出了雷電。


  總之,在各種各樣的詭異聲響之中,當真讓人如同墮進了第十八層地獄,驚駭之下,實在忍不住想要跳起來逃跑。


  可就在此時,一道電光直直的劈了下來,還沒等幾個人回過神來,轟隆的一聲炸雷便在幾個人頭頂炸響。


  這一個炸雷,直震得地皮發顫,讓幾個人全身都麻酥酥的如同觸電,趴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直到炸雷過後好一陣,幾個人這才敢稍微抬起頭來偷偷去瞄一眼電光劈中的地方。


  一看之下,所有的人都禁不住頭皮發麻——那兩隻烏鴉落過腳的那棵棗樹,被閃電劈了個正著,好端端的一棵棗樹,竟然被硬生生劈成了兩半,被劈中的地方黑黝黝的還冒著一股子青煙。


  徐易揚等人幾乎是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令人驚恐的場麵,偏偏一陣陰風吹過,徐易揚又發現兩點鬼火一般的光亮倏然在被雷劈過的棗樹不遠處緩緩飄了過來。


  徐易揚定睛細看,這才發現那是兩個燈籠——如同在獸道上見過的燈籠一樣,白白的燈殼裏麵閃爍著微微發紅的火光。


  而兩個燈籠卻是兩個人提著的,但這兩個人走得很慢,這也使得兩盞燈籠幾乎如同隻在原地晃悠。


  隻不過不管那兩盞燈籠如何緩慢的晃悠,徐易揚等人還是很清楚的看得出來那兩盞燈籠是在朝著那顆棗樹過來。


  過了片刻,徐易揚等人又開看見那兩人身後慢慢的現出一頂轎子,隻不過那頂轎子卻是一頂大紅轎子,上麵還掛著團成大紅花的紅綢,很像是古裝影視當中才會有的大紅花轎。


  抬轎子的是四個黑衣大漢,後麵還有一個人騎著一匹高頭大馬。


  隻不過無論是前麵打燈籠的人還是抬轎子的大漢,又或者是那個騎馬的人,都顯得很是虛化,似乎僅僅隻不過是一團投射而來的影子,當真有形無質。


  偏偏電光不是閃爍,映照在那幾個人的臉上,那幾個人不僅麵目猙獰醜陋形如夜叉惡鬼,而且看樣子十分警覺,稍微有點兒風吹草動,一個個的都是凶神惡煞戒備。


  不曉得常坤他們那邊的人怎麽樣,反正陳山根趴在地上隻瑟瑟發抖幾乎根本不敢去看那些人。


  眼看著那頂花轎已經接近棗樹,陳山根還沒動靜,徐易揚實在忍不住想要爬起身來去幫他一把,隨便去搶一樣什麽東西回來當著是陳老漢的下定憑據。


  可是徐易揚剛剛一動,笑彌勒卻一把按住了徐易揚,幾乎是借著風雷以及各種吹山聲響,用如同蚊蚋的聲音低喝道:“你幹什麽?”


  徐易揚朝著陳山根瞟了瞟,雖然不敢出聲,但眼神裏麵卻微露焦灼——眼看著那一夥人已經接近了棗樹,再不動手,豈不就失去了機會。


  笑彌勒依舊用蚊蚋般的聲音嗬斥道:“你是陳老漢的後代還是常老太太的什麽人?這種事情你能去幫忙?”


  徐易揚訝然看著笑彌勒——還有這樣的講究?

  其實,笑彌勒一直都在強調陳老漢能不能入葬這塊寶穴,最關鍵的地方還在於他的後人有沒有膽子和運氣能夠拿到下定憑據之物。


  之所以不讓徐易揚去幫忙,畢竟徐易揚對陳老漢或者陳家來說都絕對是個外人,這當然不是能夠越俎代庖的事情。


  那兩盞燈籠晃晃悠悠的到了棗樹跟前,所有的人還沒看清是怎麽回事,兩盞燈籠便逐漸消失,緊接著便是提著燈籠的人、花轎、高頭大馬,就像是一幫子人走進了一道圍牆裏麵去了一般,讓躲在草叢的人再也看不見了。


  這些人消失了許久,章二伯這才長長的籲了口氣,但一瞬間又轉頭瞪著陳山根怒道:“根娃子,你怎麽搞的……”


  陳山根趴在草堆裏麵還在澀澀發抖,過了好一陣才結結巴巴的答道:“叔……叔……我……我……”


  陳山根一開口,笑彌勒頓時微微皺眉嘀咕了一句:“這娃子上火了……好臭……”


  徐易揚的鼻子裏麵也嗅到一股猛烈的尿騷味兒,估摸著是陳山根尿了褲子。


  鍾豔兒卻轉過頭跟徐易揚咬了一下耳朵,低聲問道:“現在怎麽辦?”


  現在怎麽辦,徐易揚也不曉得,反正那頂花轎已經消失,估摸著也就是“異象”已經過去,隻不過恐怕是陳老漢實在沒那個福份,不能入葬此地了。


  偏偏對麵的常坤他們那邊也傳來低低的嗬斥聲:“你怎麽搞的,這麽好的機會怎麽沒上去?”


  “啊……這個……這個……我……”


  答話的人居然是常坤,不曉得他看到的是什麽樣的情形,但估摸著也應該是被嚇著了,沒敢動,當然也是沒能拿到下定憑據之物。


  徐易揚顧不上去仔細傾聽常坤他們那邊的動靜,隻壓低聲音問笑彌勒:“現在怎麽辦?”


  笑彌勒微微搖頭:“恐怕隻能再等等,看還有沒有一次機會。”


  本來已經麵如死灰的陳山根聽笑彌勒這麽一說,一雙眼睛頓時放亮,雖然說話依舊還是結巴,卻稍微順暢了些:“道長……徐……徐先生,還麻煩你們……麻煩你們幫幫忙,再等等看……”


  笑彌勒依舊微微搖頭歎息:“道爺我也就這點兒本事,還有沒有機會,我實在是再也算不出來,這個,恐怕當真隻能是憑天而定,實在是非人力所能為……”


  章二伯和陳山根兩個還隻當笑彌勒這話隻不過是出於惋惜,但一旁的徐易揚忍不住問道:“你這什麽意思?”


  隻不過徐易揚問完,馬上便又省悟——笑彌勒這話既不是出於惋惜也並非是故弄玄虛,而是已經看出來陳老漢恐怕與這處寶穴無緣。


  ——陳山根終究隻不過是陳老漢的侄子,自然跟陳老漢的親兒子無法相比,親兒子能夠做得出來的事情,侄子就未必能夠做得到!


  這就是所謂隻能憑天而定非人力所能為的原因。


  不過,這事兒徐易揚還真幫不上什麽忙——就算徐易揚能夠給陳山根附身符咒什麽的不讓外邪侵襲,但終究還得陳山根願意冒著生命危險撲上前去搶奪下定憑據之物才行。


  估摸著,自己這邊如此,常家那邊也應該是差不多的情形。


  徐易揚微微歎了口氣,隻得暫時依舊趴在草叢之中,等候下一次的機會。


  章二伯卻繼續低聲吩咐陳山根:“根娃子,道長和徐先生都說了,有他們在就會保你沒事,你別擔心……還有,你們陳家的興衰,也就在此一舉,你若是慫了,那不僅愧對你們陳家祖先,就算是你的後輩恐怕也會因此遺憾……”


  陳山根趴在草叢裏連連低聲應道:“是……是……隻是剛剛這個……太……太嚇人了,下……下次,我一定會……一定會……”


  陳山根的話還沒說完,一道閃電鞭子一般抽打在幾個人前邊不遠的草地上,轟的炸開一團火光,緊接著便是哢嚓一聲焦雷在幾個人頭皮上炸響,硬生生的將陳山根後麵的話震得縮了回去。


  這電閃雷鳴之後,天上的黑雲壓得更低,陰風也吹得簌簌作響,各種各樣、淒厲至極的吹山之聲更是變本加厲,應和著一道接一道的電閃雷鳴,似乎是打開了地獄之門無數厲鬼要闖關而出一樣,即如是徐易揚也隻覺的背脊上一陣陣的發涼,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的在倒豎起來。


  可就在灼灼的電光之中,徐易揚再次發現一團黑影影影綽綽的顯露了出來。


  那團黑影很怪,就像是一個人佝僂著腰杆在不緊不慢的朝著那顆被雷劈過的棗樹走過來,相較之前那頂轎子的緩慢,這個佝僂著腰杆的人就幾乎快了一半。


  而且等了好片刻,所有的人才發現這一次還就隻有一個人。


  可是,接著灼灼電光看清那個人的樣子,陳山根居然直接迷糊了過去——那個人沒有腦袋,而他的右手卻卻抱著一個圓鼓鼓的東西,那樣子就像是腰間挎著的一個籃球。


  ——但那個圓鼓鼓的東西卻正是一顆腦袋。


  有那麽一刹,徐易揚覺得的自己心髒都已經停止了跳動,呼吸也跟著暫停,腦子裏麵直接一片漿糊。


  葉青青幾乎是出於本能的逃避危險,身子不受任何控製的往另一邊爬去,沒錯,不是站起來就跑,是爬。


  鍾豔兒也嚇得花容失色隻能是本能的往另一邊逃,可是雙腿發軟,根本站不起來,隻能往外爬了好幾步。


  徐易揚趕緊往後麵爬動了一下,伸出雙手,準備一手去按一個,不讓他們驚擾到那個沒腦袋的人。


  可是還沒爬出幾步,徐易揚就感覺到後背好像被一個什麽重重的東西給壓住,就算是徐易揚現在雙腿有勁,都被壓得動不了,而且就算是想要再往前爬,也變得十分困難,徐易揚想要喊笑彌勒,卻發現怎麽也張不開嘴,就好像是嘴巴被人給封住了一樣。


  ——又被棺材板子壓住了!


  徐易揚的腦海裏麵瞬間浮現出這個情形。


  徐易揚很想回頭看一眼,看看到底是什麽壓在背上。但徐易揚立刻想到要是就這麽回頭的話,肯定會吹滅肩上的那張明燈,所以徐易揚忍著沒敢回頭——就算是有法術護體,但很多事情也並非是法術就能解決的,何況,眼下的情形詭異就不說了,最關鍵的是這個時候要弄出什麽動靜來驚擾到了那個沒腦袋人的人,興許就害了陳家以及常家。


  徐易揚嚐試著慢慢的轉動身子,這樣徐易揚就能看見笑彌勒,也就可以跟笑彌勒求助,這個動作本來是十分簡單的,但是到了現在,徐易揚卻發現難如登天,別說是挪動整個身子,就算是挪動一根手指頭,都是困難的要死。


  撐著地麵的手掌和膝蓋已經被徐易揚磨的生疼,很可能已經出血了,但徐易揚還是沒放棄,還在慢慢的挪動身體。


  終於,徐易揚的手夠著了鍾豔兒和葉青青兩人,隻輕輕在兩人的背上拍了拍,葉青青和鍾豔兒兩人頓時勉強回過神來。


  可兩個人看著徐易揚,眼裏都閃爍著一股子從來沒有過的恐懼,死死的盯著徐易揚,卻不敢有絲毫靠近,就像徐易揚才是那個把腦袋掖在腰間的人一樣,稍微靠近一點兒,她們兩個便忍不住還要退開一些。


  ——鍾豔兒和葉青青原本也不是什麽善茬兒,見過的死人也多了去了,但一個沒腦袋的人卻抱著腦袋這樣大搖大擺的一路走過來,這種詭異當真不僅僅隻是“嚇人、恐怖”而已。


  也難怪陳山根會被嚇的迷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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