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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八章 隱情(1)

  寧老板冷冷的看著徐易揚:“你要我跟他們一起?哼哼,你要怎麽做我可以不去幹涉,但你可別想著我會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看得出來,寧老板很是排斥司慧琪等人,就算是因為形勢所迫,寧老板也不會跟司慧琪等地巫教教眾“同流合汙”,而且徐易揚怎麽做,寧老板現在雖然阻攔不住,但就這事,他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見寧老板不答應在現在的形勢之下與司慧琪等人同舟共濟,徐易揚隻得點頭說道:“既然如此,也好,寧老板你就暫時在這裏休息著,我們還有好些事情要去做。”


  說著,徐易揚轉頭跟章二伯問道:“昨天晚上章二伯和陳大樹你們都不肯多說,我曉得是因為村兒裏的忌諱,不曉得今天章二伯能不能把事情的始末跟我們說說?”


  章二伯這個時候其實很是有些失望——徐易揚一再說過這個寧老板比他徐易揚還厲害,也是徐易揚的朋友,興許也就能夠幫到村兒裏的一幫村民,可是看眼下這情形,這個寧老板明顯是不願意摻和這事情。


  聽徐易揚這麽一問,章二伯使勁吧嗒了一口旱煙然後才說道:“我們村兒裏其實也就是這麽些事情,當真也沒什麽好講的,我看這位老板還有這位,情況都不大好,要不你們還是先想辦法去招呼招呼他們兩位才好。”


  寧老板和朱正的情況的確不算很好,就算是經過整整一夜休息的寧老板,到現在都還虛弱得不行,這要萬一弄不好,肯定會鬧出什麽事情來的。


  當然了,章二伯是一番好心,但徐易揚卻不這麽認為——無論是寧老板還是朱正,甚至還有重新不見蹤影的楊虎、周強和安大叔他們三個,多半都是跟這鬼吹山村兒有關係,要鬧不清鬼吹山的事情,可就不僅僅隻是寧老板和朱正兩人了。


  聽徐易揚這麽一說,章二伯再次歎了口氣,隻得把鬼吹山的事情合盤說了出來。


  原來,當年村兒裏計劃修建攔河壩的時候,選擇的地方剛剛是一處老墳旁邊,要修攔河壩,就得將老墳請走。


  按說,這的確是刨人家祖墳的大事,所以村裏開會的時候也詢問過老墳是哪家的,不過那個時候可不像現在遷墳什麽的還給錢,再說又是村民自己的公益事情,村兒也就商量著補償十來斤大米,幫補幾個勞力,由那處老墳自家的後人自個兒遷走算了。


  可是,問來問去也沒問出那老墳到底是誰家的,也就是說,村兒裏沒有那老墳的後人。


  既然是無後的老墳,村兒裏也就連那十來斤大米也給省了,直接就給把墳刨了,當然了,那個時候也沒什麽講究,甚至刨墳的時候連紙錢香燭什麽的也沒給燒。


  誰曉得把墳刨了的當天下午就來了個年輕人,那年輕人卻說是他就是老墳的後人,這次來正準備祭祖修墳什麽的,可是隨即卻發現老墳被人給刨了,那年輕人可就急了眼,說是那老墳可是祖先人花了極大代價才找到這個叫“九龍捧聖”的風水寶地,現在可好,不但把墳給刨了還破了這裏的風水,這可是要出大事的。


  村裏人雖然事前經過商量也曾經詢問過,但這事兒的確沒人曉得,但問題是把人家的祖墳給刨了,無論如何都是理虧的事情,所以這年輕人找上門來理論,村裏的人也的確無話可說。


  不過,村裏的人也算是淳樸,一邊跟那年輕人賠不是一邊還籌集了些資金,打算賠給年輕人作為遷墳的補償。


  可那年輕人卻隻是搖頭不受,隻帶著老墳裏麵的遺骸離開,臨走之時還說村裏人太過蠻橫和霸道,簡直天理難容,日後必定遭到報應。


  後來,村裏就開始發生一些很恐怖的事情,比如說當天晚上突然出現了鬼吹山,挖好的攔河壩基礎明明其妙的又被填得踏踏實實,趕山的幾個年輕人隻回來一個,而且剛剛回到家裏沒多大會兒就咽了氣……


  章二伯說,一開始,村兒裏的人的確是覺得愧疚,可是到了後來,恐怖的事情越鬧越凶,三天兩頭的鬼吹山就不說了,家裏的雞鴨豬狗莫名其妙的丟失——或者就像昨天徐易揚看到的那樣,更厲害的是每一年都會有一男一女跟昨天死去那老頭和老太婆一樣。


  在刨墳修攔河壩之後的第二年,的確是來過一個道士,那個道士也的確有些手段,跟村裏的人打賭贏了之後,才說,那老墳的風水穴位並非什麽“九龍捧聖”之地,而是極為凶煞的“七煞裂魂困龍局”,那座老墳原本是鎮壓此局的一個布置,但村裏的人不懂,貿然破了鎮煞之物和風水,所以才會又諸多恐怖的事情發生。


  而唯一能夠重新鎮住凶煞的方法就隻有一個——找一個八字上四柱四陽的童子娃兒,以桐油煆燒,然後把骨骸煉成骨釘,也就是俗稱的“童釘”分七個方位釘入七煞困龍局的要害之處。


  再後來,那個道士卻在釘最後一顆“童釘”的時候,被突如起來的一個霹靂擊中,當時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化成了灰燼。


  最後一顆“童釘”雖然最終讓村裏的人還是“釘”了下去,但不曾想,自那以後,村裏的境遇反而越發糟糕起來,每年一男一女慘遭橫死也成了不可避免的禍事。


  村裏的人的確不是沒有想辦法抗爭過,也找過不少的得道高人前來消災弭禍,可不找人還好,找來的人好的還能落個全身而退,弄不好的就跟那個道士一樣,當場就化為飛灰。


  村裏的人也有好些實在頂不住如此禍害,不得不背井離鄉搬到別處,但果然如同之前所說,但凡從村子裏麵出去的人,就算是逃到了天涯海角,不出三年,就必定身遭橫禍而亡,沒有一個人逃得過這個詛咒。


  ——原本偌大的一個村子,到了現在也就隻剩下這十來戶人家了。


  說到了這裏,章二伯再次歎息了一聲,然後低著頭吧啦起了煙鍋。


  徐易揚微微皺著眉頭,心裏一直在想著村裏的禍事會不會其實就是那個準備祭祖修墳的年輕人下的毒手,寧老板卻微微皺著眉頭問道:“老伯,你們村兒的地名是不是……”


  還不等章二伯抬頭,嘴快的王錚馬上搶過話頭:“老伯說這村兒的本來名字是龜背山,但後來出了事兒,所以改名鬼吹山!”


  寧老板狠狠的瞪了一眼王錚,雖然沒格外嗬斥,但卻明顯很是不屑。


  章二伯不答,隻依舊吧嗒著煙鍋。


  徐易揚倒是說道:“章二伯的確是這樣說的。”


  沒想到寧老板的臉上一瞬間顯露出一股冰寒,冷冷的盯著章二伯厲聲喝道:“你們的確是咎由自取!”


  寧老板此話一出,徐易揚頓時大吃一驚:“咎由自取?”


  寧老板盯著章二伯繼續喝問道:“那個年輕人你們埋在什麽地方?那個小孩子你們又是從哪裏得來的!你說啊,你說啊……”


  一瞬間,徐易揚的背脊上都冒出一股冷汗,甚至頭皮都有些開始發麻——這鬼吹山的村民到底幹了些什麽?

  很顯然的是章二伯應該並沒跟自己完全說實話。


  章二伯略略抬頭瞥了一眼寧老板,隨即卻又低下頭,依舊吧嗒起他的煙鍋子。


  寧老板憤怒不已,一張臉上都有些扭曲起來,甚至整個人也掙紮著想要站起來,隻可惜的是還是因為太過虛弱,掙紮著剛剛站起來卻又瞬間坐回了椅子,隻呼呼的喘著粗氣。


  徐易揚愣了好一陣,這才上前伸手按住寧老板的肩膀,淡淡的說道:“寧老板這話裏,似乎跟這鬼吹山有著莫大的隱情,今兒個能不能說出來讓我們也曉得到底是怎麽回事?”


  徐易揚的手剛剛搭上寧老板的肩頭時,寧老板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徐易揚,臉上雖然依舊憤怒,但卻瞬間露出一絲詫異,但那一絲詫異卻瞬間消失,甚至連司慧琪、王錚等人都沒發覺。


  回過頭,寧老板這才冷笑了幾聲,說道:“他說的隻有一半是真的,但另一半,哼哼……我告訴你們吧,開挖攔河壩基礎當天來的那個年輕人並非是什麽老墳的後人,而是我的師叔,也怪我師叔當年年輕氣盛,當時發現情況不對,就趕緊阻止他們繼續開挖,還願意幫忙重新挑選吉日和地方讓他們修建攔河壩……”


  “小徐你年輕,不曉得當時形勢,我師叔一番好心,他們竟然當成是牛神蛇鬼,直到把我師叔摧殘致死,當年我曾經遇到一個從這裏逃出去的臨死之人,他告訴我,我師叔整整哀嚎了七天七夜才咽下最後一口氣,你們可以想像一下他們到底有多殘忍!”


  “還有,那個小孩子你們是從什麽地方弄來的,為了得到那個道士所謂的‘童釘’你們居然不惜將人全家殺害……哼哼,你們能有今日,不是咎由自取是什麽?你說……你說……”


  寧老板說到最後,整個激動得差點兒再一次要掙紮著站起來,幸好徐易揚一直按著他的肩膀,寧老板這才掙紮了幾下算了。


  隻是寧老板說完,司慧琪、王錚、朱正三個人都忍不住詫異之際的看著章二伯,似乎急切想要章二伯開口反駁或者直接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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