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 追蹤(2)
徐易揚緊握刀柄,“呯”的一拳打在蟒蛇的眼睛上,一股黏糊糊的東西頓時順著徐易揚的手臂噴射了出來,徐易揚的手臂連同刀柄,也一起陷入這條蟒蛇的眼窩。
直到這時,這條蟒蛇才身子勉強一軟,再也沒有了攻勢。
但這是的情勢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加惡劣。
蒲度那邊斬掉一顆蟒蛇腦袋,笑彌勒打癱三條,可是,三個人麵對的蟒蛇,卻越來越多,這逼迫著三個人隻能慢慢的後退,但背後僅僅隻有幾米遠,就是霧氣森森的天坑,以及鍾豔兒等人。
徐易揚等人一邊拚盡全力抵擋蟒蛇,一邊不住的催促:“快啊……我們快頂不住了……”
鍾豔兒在後麵也是焦急萬分,急切之間,李忠撲了過去,這天坑的寬度,也不過就是十多米,李忠幾步之間就到了對麵,大吼:“兄弟們,別他媽磨磨唧唧的娘炮,後麵的人在拚命啊……”
而此時,徐易揚跟笑彌勒、蒲度三個人,已經被無數的蟒蛇擠得背靠著背頂在了杉樹根上,已經是很勉強的在抵禦著蟒蛇,隻要再有片刻遲緩,三個人都將會無一例外的葬身蟒腹。
“小徐快走……”笑彌勒用木棒一下子捅進當頭咬落的一顆蛇嘴,大聲喝叫。
徐易揚收了匕首射出一箭,將一條蟒蛇燒成灰燼,大呼:“快走……”
這個時候,蒲度的處境已經很是危險了,一條茶缸粗細的蟒蛇,在蒲度的腿上纏了兩圈,蒲度一雙手合抱著蟒蛇的腦袋,拚命地不讓蟒蛇滿口的獠牙咬向自己的腦袋。
蒲度一邊拚命抵拒,一邊嘶聲大叫道:“我走不了哪,你們快走……”
笑彌勒棄了被蟒蛇咬住的木棒,一側身,“呯”的一拳打在纏著蒲度身上那條蟒蛇的腦袋上,蒲度頓時隻覺得纏在身上的蟒蛇,力道微微軟了一下,但整個人卻立刻騰空而起。
——笑彌勒使出吃奶的力氣,一下子把蒲度舉了起來,大聲喝道:“上去……”
鍾豔兒一伸手一下子抓住老殘的衣領,直接把蒲度提到杉樹上,隨即幫蒲度扯開纏著腿的蟒蛇,隨即大叫一聲,直接將蟒蛇扔進天坑。
“快走……”扔了蟒蛇,鍾豔兒急聲大喝。
這時,徐易揚尋了個空擋,扯住一根樹根,身子一縱,在連一根樹根上落足,穩住身子,這才轉身對還在地上笑彌勒大叫道:“上來,我掩護……”
笑彌勒一拳將再次朝著自己撲來的一顆蛇頭打得硬生生的一歪,隨即轉身,一個縱步,跳上一根粗大的數根,準備再次往上跳躍。
殊不知這個時候先前被他用木棒捅了一下嘴巴的那條蟒蛇,“唰”的一口咬向笑彌勒後背。
徐易揚大叫了一聲:“小心……”
手上火焰羽弓大張,一團烈焰直直的射向蟒蛇的眼睛。
“呼……”,火焰羽箭帶著一團烈火射入蟒蛇眼睛,可恰好這時那蟒蛇一張大嘴,剛剛咬住笑彌勒背上,可火焰羽箭瞬間燒掉蟒蛇小半個腦袋,那蟒蛇負痛之下,腦袋一甩,力道之大,硬生生的將笑彌勒從樹根上撤扯了下去,摔在地上。
“笑彌勒……”鍾豔兒大叫了一聲。
“師叔祖……”徐易揚悲憤至極,張弓搭箭,一縱身子淩空撲了下去。
“轟”一聲悶響,火焰羽箭再次擊中那條蟒蛇的頭頂,隻一瞬間這條蟒蛇便隻剩下半截尾巴。
笑彌勒翻過身來死命一掙,隻聽嘩啦一聲,外套一下子被掙掉一大塊,幸好人沒事。
“快走……”徐易揚大喝了一聲,抓著笑彌勒從另一邊,直接爬上杉樹。
“快過來快過來,我這邊準備點火了……”李忠在那邊大叫。
估計是琢磨著,這天坑上麵也就這麽一條獨木橋,隻要在橋上放上一把火,那些蟒蛇,就再也沒法子跟過來了。
見徐易揚跟笑彌勒兩人狼狽不堪地爬上了杉樹,鍾豔兒毫不猶豫的叫了一聲:“快走……”
徐易揚才沒走兩步,身後又已經有蟒蛇探出頭來。
幸好,徐易揚跟笑彌勒,鍾豔兒三個人在這寬大的獨木橋上,行走是十分快急,眨眼之間,便已經過了李忠準備放火的地方。
李忠準備放火的手法倒也獨特,在枯樹枝最綿密的地方,噴了大量的用來做飯的燃油,等徐易揚最後一個過來之後,立刻用作法,燃油發出“轟”的一聲,整個獨木橋上麵頓時燃起兩三尺高的火焰,燒得本來很是濕潤的枯枝和杉樹劈裏啪啦作響。
好幾條追過來的蟒蛇,跟火焰稍微一接觸,蛇身上便帶了一團團烈火,呼呼的直墜下天坑。
到了這時,所有的人幾乎都一起癱了下去,再也沒人能站得起來。
累,是不必說了,即如是徐易揚跟笑彌勒,都是被剛剛這恐怖的一幕,給嚇得手足酸軟了,甚至現在想起來,都幾乎沒人想得明白,在那麽多的蟒蛇之中,竟然還能殺出一條血路來,這是怎麽做到的!
歇了好一陣,葉青青突然想起了什麽,叫了一聲:“五殘大師……”
但卻沒人應聲。
“五殘大師……”葉青青再次大叫,聲音裏麵充滿了驚慌。
“五殘大師,你……你在哪兒……”笑彌勒也像是醒悟過來似的,跟著葉青青叫了起來。
“老殘……”徐易揚腦袋裏嗡的想了一下。
剛剛,在對麵,還在山坡上的時候,徐易揚就聽到有人大叫了一聲,之後又發現有一隻手電落在地上,徐易揚還以為是誰慌亂之下弄掉了的,想不到……
“五殘大師……五殘大師……你在哪兒……”葉青青雙手攏在嘴上,不停地大叫了起來。
“五殘大師……”笑彌勒也叫喊著,隻是笑彌勒的叫聲越來越小。
十多個人都過了這天坑,唯獨沒有老殘的人影兒,老殘的下落就可想而知!
隻是從遇上蟒蛇到這裏,應該還不超過兩公裏,路上又難走,但也因為難走,所以所有的人都走得很慢,要說老殘會走丟走散應該是絕無可能,唯一的原因,恐怕就隻能是被蟒蛇吃掉了,又或者不小心掉進了那個天坑!
恐懼、悲痛和疲憊,折磨著每一個人。
看著熊熊的火橋,以及不時一條帶著火焰的蟒蛇墜落天坑,葉青青痛哭著找到徐易揚,一把拉著徐易揚,哭道:“你陪著我,你陪我回去,我要去找五殘大師……”
“妹子,你冷靜些……”徐易揚勸道。
現在距離地巫教的法壇已經不遠,如果要回頭去找失散的老殘,勢必耽擱不少,所以現在隻能盡快趕到地巫教法壇,隻是徐易揚等人雖然並不會害怕死亡,但看著別人就這麽死去,心情同樣沉重不已。
笑彌勒屁顛屁顛的過來,大聲喝道:“五殘大師去了,你清醒一些,就算你回去,也沒什麽用了……”
鍾豔兒也過來,柔聲說勸慰葉青青:“青青妹子,別傷心,五殘大師不會喜歡你這樣痛苦的,讓五殘大師安心的去,好嗎……”
隻片刻之後,杉樹上的火油已經燒幹,連杉樹都燒下去半尺多深的火炭,那些大大小小的枝杈,全都燒沒了,隻留下短短的一段,冒著黑煙,黑煙很快便融入到水霧之中,一點兒痕跡也不再留下。
隻是在這邊的人,依舊能夠隱隱約約的看到對麵不時晃動一下的影子——那些蟒蛇雖然不再過來,但也還沒離開。
而鍾豔兒等人曉得,這裏,絕對不能呆得太久,說不準什麽時候,那些蟒蛇,就再次沿著杉樹獨木橋爬過來襲擊大家,所以現在隻能快速離開。
葉青青已經不再哭了,隻抹幹了眼淚,然後背好自己的背包,態度極為堅定的走到鍾豔兒麵前。
徐易揚也沒法子多說,背了背包,跟上鍾豔兒。
按照蕭之義留下的路線,鍾豔兒很快到達蕭之義留有記號的另一個地方,也就是之前看到的第一處稍微寬敞的地方。
不過,這個地方遠不如在營地裏看起來那麽漂亮——在隻有幾米遠的視線距離的情況下,這一小片樹林顯得格外神秘。
“大家注意腳下,我們現在是在一片懸崖上的突出部位……”
鍾豔兒在前麵大聲叫喊,提醒後麵的人,現在,所有的人已經是置身在一片懸崖的突出部位,腳下依舊是深不見底,霧氣更濃的天坑又或者是裂隙,稍不注意便隻能是屍骨無存。
這個地方的範圍不大,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兩百個平方,但是樹木十分茂盛高大。
就拿這個地方來說,樹木是差不多高矮的,但是地勢卻迥然不同,現在這個地方就出在一片懸崖的突出部位上,而這個部位,比其他地方高出了三四十米,再加上高大的樹木,看起來就特別陰森。
就在樹林外圍的一小片空地上,有一處燒過火的痕跡,估計是前麵的蕭之義等人來過,而且在這裏歇過腳。
到了這裏,鍾豔兒讓所有的人都停下來稍作休整,因為從現在開始所有的人都將會遇上越來越多的危險,鍾豔兒讓人生火煮飯,作為臨戰前最後一餐,隨即又安排李總帶幾個人,製作幾件必要的武器。
——就算暫時擺脫了蟒蛇的威脅,但接下來也不曉得還會遇上一些什麽。
而再要遇上蟒蛇豺狼之類的威脅,直接動用元炁固然痛快,但一來極有可能還沒追上南宮如懿到達地巫教法壇,自己就已經精疲力竭,最關鍵的還有一點,動用元炁法術之類的固然痛快,但暴露行蹤也同樣很快。
所以對付剛剛的蟒蛇一類的威脅,鍾豔兒直接選擇另做一些武器,都把自己趁手的法器兵器暫時隱蔽起來,省得不但會暴露行蹤,還會將這一夥人的實力暴露在南宮如懿以及神秘的聖女派麵前。
李總忠不愧是鍾豔兒找來的武器高手,讓笑彌勒等帶人找來一些相應的木頭材料,又讓徐易揚等人幫忙動手,到飯煮好的時節,李總已經做好了四張弩弓,而徐易揚等人卻做了六十多枝弩箭。
畢竟有好幾把砍刀,人手又多,做起這些事情來十分快捷。
吃過飯之後,又做了兩把弩弓,而徐易揚等人則另外再做了七八十枝弩箭。
笑彌勒拿了一把弩弓試了一下,發現李忠做的弩弓威力極大,十多二十米的距離,足足可以將弩箭釘進杉樹樹幹將近一寸,而且,無論是準頭又或者是威力,都堪稱上品。
最重要的是,李忠還將所有的箭頭,都用化學物藥液浸泡了一下,用李忠的話說,這種化學藥物是一種神經麻痹毒素,不過卻不致命,尤其是弩箭箭頭這樣直接浸泡,效果與麻醉槍相比,就大打折扣了,如果有可能,一頭百來斤的野豬被射中一箭的話,三秒鍾之內就會被麻倒,麻醉時間超過兩個小時,而如果是用麻醉槍的話,麻醉時間至少也在八個小時左右。
笑彌勒拿著弩弓,嘿嘿的笑問道:“如果是射中了人呢?”
李忠瞪了笑彌勒一眼,又啐了一口,這才無比得意的繼續解釋:“其實,這應該算是低毒,如果射中人的話,除了弩箭本身造成的傷害之外,神經毒素造成的傷害,大約相當於被一隻馬蜂蟄了一下。”
“啊……”笑彌勒給嚇了一跳,上次,笑彌勒給馬蜂蜇了兩下,那種痛苦,笑彌勒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李忠見笑彌勒被嚇著了,忍不住有些好笑:“人,其實是一種相當脆弱的動物,就我這弩弓的威力,嗬嗬……”
李忠做出來的弩弓威力的確非同小可,二十多米的距離可以直接釘進老杉樹幾達一寸,若是人體又如何經得起這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