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夢魅
飯還沒熟好,苗儀果然拿了一包藥過來,跟著一起過來的還有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頭,看樣子應該是苗儀的父親。
苗儀的父親本來應該是位和藹慈祥的老者,不過應該跟村裏的大多數人一樣,不太願意跟陌生人接近,所以話並不多,直接看了許大可的傷口,當即跟苗儀一起幫著許大可清理傷口、敷藥。
不過,跟許大可敷完藥,苗儀的父親又叮囑了一句:“記著,夜裏不管發生了什麽,千萬別好奇要出去看個究竟……”
叮囑了這麽一句之後,又朝著苗儀瞪了一眼,苗儀咬著嘴唇過了好一會兒這才悄聲跟葉青青說道:“青青姐,我爸說的話你們都記住了……嗯,明早我再過來看你……”
之前苗儀也有過一樣的叮囑,現在苗儀的父親又過來叮囑一遍,這就讓徐易揚忍不住好奇的追著苗儀的父親問道:“前輩,你說夜裏會發生一些事情,到底什麽是啊,要不跟我們說說,我們也好有個防備……”
苗儀的父親轉頭過來,盯著徐易揚看了片刻,卻又僅僅隻是低低的哼了一聲,隨即瞪著不願走的苗儀低喝道:“還不回家……”
苗儀隻得跟了過去,一邊走還一邊朝著葉青青喊道:“青青姐,你可千萬要記得啊……”
直到苗儀他們父女兩個消失在黑暗之中,徐易揚還在琢磨著這個小山村子裏麵到底會發生什麽事情,怎麽他們父女兩個都不讓自己幾個人出去看,但卻又絕對不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真是奇了怪了。
笑彌勒將煮好的米飯從火堆上弄了下來,騰了鍋子,一邊燒水洗肉一邊勸道:“你小子就是好奇心太重曉得不,自己都一大攤子事兒呢你還去管他們,你管得過來?”
這說起,現在幾個人的確一大攤子事兒,成雲光跟劉世愉身上都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個手掌印,許大可被蛇咬了不能動彈,就剩下王長勝跟笑彌勒、葉青青、徐易揚四個人。
出師不利也就不說了,還當真越來越邪門。
徐易揚追問笑彌勒,成雲光跟劉世愉身上的手掌印到底怎麽回事,笑彌勒仗著自己在炒菜,支支吾吾的說了半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當然了,作為祝由科的傳人劉世愉自己跟王長勝兩個人也說不出來個究竟,成雲光就不用說了,隔行如隔山,根本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不曉得是不是笑彌勒炒菜的時候心不在焉了還是幾個人連連遭遇奇詭之事影響了胃口,一頓飯個個都吃得如同嚼蠟,沒半點兒食欲。
草草的吃了晚飯,笑彌勒勉強收拾了一下殘局,隨即作法下了頂金光罩將幾個人的帳篷罩住,省得睡覺的時候又有什麽蛇蟲鼠蟻或者說不清的東西來打擾幾個人。
徐易揚進了帳篷,本想借著空閑再一次練炁衝關,可是一閉上眼睛,意識裏麵那一雙眼睛便看著徐易揚。
——比之前有些模糊的眼睛好看了不少,秋水汪汪的,甚至讓徐易揚覺得那就是葉憶歡的那雙眼睛。
也正因為覺著那雙眼睛就是葉憶歡的,這才讓徐易揚實在是無法入定練炁。
練炁衝關是不成了,徐易揚隻得躺倒,瞪著一雙眼睛看著帳篷頂子,然而,還沒過片刻,徐易揚竟然看到一個穿著紅衣服、披頭散發的女人,突然從帳篷頂上撲了下來。
徐易揚還沒來得及躲避,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來,那紅衣女人一下子撲在徐易揚的身上,徐易揚隻感覺到似乎被一輛小汽車給壓住,別說掙紮動彈,就算是喘氣都困難的很。
那個紅衣女人趴在徐易揚身上伸出一雙雞爪一般的手,死命的扼著徐易揚的喉嚨,這讓徐易揚的呼吸困難至極。
危急之際,徐易揚也不曉得哪裏來的力氣,雙手抓著紅衣女人的一雙爪子嘿的一聲暴吼,硬生生將紅衣女人的一雙手扯開,隨即曲起膝頭,猛力頂撞紅衣女人的下身,企圖直接暴力將那紅衣女人從自己身上掀開。
可是,一轉眼之間,那紅衣女人露出了臉來——那是一張很精致的臉,眉毛彎彎如畫,一雙星眸含情脈脈,一張小嘴兒噘得如同櫻桃,紅豔豔的很是誘人。
徐易揚頓時愣住了——這個女人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
但徐易揚真想不起來是在什麽地方見過這女人,更不曉得這女人姓什麽叫什麽名字。
偏偏徐易揚還在搜腸刮肚的想著這個女人到底是誰,那女人盯著徐易揚卻緩緩張開嘴巴,而且越張越大,眨眼之間,原本一張櫻桃小嘴兒,張成了血盆大嘴,嘴裏還露出鋼釘一般的尖利的牙齒。
而那張血盆大嘴還在不住張大,甚至大到那女人的一顆腦袋就成了兩片嘴唇,而這張血盆大嘴張大到了極致時節,一下子朝著徐易揚的腦袋當頭咬了下來。
徐易揚避無可避,甚至是在迷迷糊糊之間,伸出舌頭猛咬一口,然後含著滿嘴血水“噗”的朝著已經都咬上自己腦袋的那張嘴噴了出去。
舌頭上的血陽氣最盛,遇上邪祟之物,以舌尖之血噴之,邪祟立退。
隻是徐易揚一口血水噴進那張血盆大嘴理麵,那原本已經看不出來隻是一張嘴的腦袋立刻恢複了原樣,依舊眉毛彎彎如畫,櫻桃小嘴兒微張,一雙眼睛秋水含情脈脈的盯著徐易揚。
要說這女人這幅麵目也挺漂亮,雖然不如葉青青清麗,卻也多了幾分成熟,可徐易揚曉得這玩意兒沒那麽簡單,一個不好就會要人命的,所以徐易揚趁著這紅衣女人還盯著自己,雙手再次猛然發力,一扭身子,直接將這女人壓在了身底。
原本以為那玩意兒被自己壓住了肯定會死命掙紮甚至是變化出讓人驚恐的模樣來,殊不知那玩意兒居然一臉享受,還伸出手來想要去摟徐易揚的脖子。
徐易揚哪裏敢讓它去摟自己的脖子,騰出一隻手來,呯呯蓬蓬的朝著那女人的臉上一頓暴揍。
可徐易揚剛剛才揍了那女人幾下,背後一股巨大的力道扯得徐易揚差點兒一個倒翻,直接跌出帳篷。
徐易揚回過神來,轉頭一看,卻是笑彌勒正在詫異的看著自己,徐易揚頓時有些懵了。
“大晚上的不睡覺你乒乒乓乓的折騰個什麽勁兒啊……”笑彌勒沒好氣的低聲嗬斥道。
“師叔祖……我……”徐易揚轉頭去看帳篷,馬燈的燈光照射下,帳篷裏麵什麽也沒有,倒是用來做枕頭的背包被搞得亂七八糟像是被狗啃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