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毒氣
下山了。
坐在葉遠帆那寬敞舒適的勞斯萊斯中,很安靜,似乎一點都受不到車外邊的聲音和起伏的山路影響。
葉遠帆仰靠著閉著眼假寐,說實話他心裏很不滿意玄誠子安排徒弟出馬跟他下山的事,這個徐易揚能頂什麽事?
到了雲市葉家在江岸半島的別墅後,葉遠帆把他丟在客廳就上樓了。
客廳裏隻有兩個保鏢陪著。
徐易揚看得出來葉遠帆對他的不信任,不過他從頭到尾都沒替自己說過一句話。
無聊的坐了一陣,喝了兩杯茶後,從樓上終於下來了一個人,長發披肩,臉色雖然有些憔悴,但依然豔光照人。
是葉憶歡,那個容貌足以吊打無數女明星的白富美。
葉憶歡自然認得徐易揚,但她對徐易揚的感覺也不怎麽美好,見了他倒還算是客氣的點了點頭,然後坐到旁邊的沙發上發著呆。
徐易揚瞄了她一眼,隻見她頭上的氣運跟她父親葉遠帆差不多,自己沒什麽影響,但同樣是病怨氣和黴運纏織。
一定是她們家哪個直係親屬沾“病怨”了!
“葉小姐……”過了一陣,葉憶歡捧著臉蛋仍然發著呆,徐易揚就問了一聲,“是你們家哪位生病了?”
葉憶歡似乎沒經過大腦一般就順口答了出來:“是我哥,昏迷了幾天了,檢查發現心髒裏長了個瘤,我爸把京城最有名的腫瘤專家都請過來會診了,現在還在樓上呢,確診後準備今天晚上就在雲市人民醫院進行手術……”
原來是葉複!
徐易揚沉吟了一下才說:“我可以看一看你哥哥嗎?”
葉憶歡呆了呆,抬眼看著徐易揚時才有些清醒,心想你看了又有什麽用?
但不知道為什麽,她居然就點了點頭,起身道:“你跟我來吧。”
上樓,二樓偌大的客廳裏有六七個人,還有葉遠帆,那幾個人正在投影幻燈片討論手術方案,看那個畫麵應該就是葉複的CT片子。
幾個人瞟了一眼葉憶歡和徐易揚,不過都沒在意,又扭回頭討論他們的話題。
葉憶歡帶了徐易揚穿過客廳進了右側的一個房間。
這是個臥室,也很大,麵積至少超過了一百平方,還不包括衣帽間和衛生間。
昏迷不醒的葉複躺在大床上正輸著液體,房間裏擺放著一些醫療儀器。
這就是有錢的好處,能用錢解決的就不是事。
但葉複現在的難題恰好就不是錢能解決的。
葉複身上冒騰出幾種顏色的氣霧,很濃鬱,一共有三種,灰、青、烏黑。
三種交織纏繞,灰色是黴運,青色是病怨,烏黑與純黑色的死氣不同,這種是“毒”!
三種交織一起的氣霧中,烏黑的“毒”氣最濃。
他這是中毒了!
但專家檢查不是說了是心髒上生瘤了嗎?
就算是惡性腫瘤吧,那也與“毒”沒有關係啊!
徐易揚猶豫了一下,然後走到床邊,伸手輕搭著葉複的脈博,這是中醫問診搭脈的方式。
他不會中醫術,但用木屬性的炁去探查葉複的身體內部狀況還是沒有問題。
五行屬性元素中,木屬性有“醫療”的作用,而且也是徐易揚所擁有的四種屬性真炁中最強大的一種。
但不湊巧的是,師傅玄誠子那兒擁有的功法道術中就沒有木屬性的,所以徐易揚空有強勁的木屬性真炁卻不知道功法道術。
真炁就仿佛一隻鑽入葉複身體內的探頭一般,真炁到哪兒,哪兒的狀況就在徐易揚腦子裏顯現出來。
身體其它部位沒有問題,一直到心髒處,在左心肺葉上,一個像嬰兒拳頭一般大的腫瘤顯現出來。
徐易揚遲滯了一下,然後又運起真炁想探查一下腫瘤裏麵的情況。
但真炁一動,他腦子裏忽然就感覺到一股濃烈的危險味道,似乎他的真炁隻要一侵入那腫瘤裏麵就會發生不可預測和極凶險的事情!
徐易揚喘了幾口氣,然後縮手了。
那個腫瘤裏麵,他隱隱有種感覺,那不是一個惡性腫廇,那裏麵似乎隱藏著一個“惡魔”。
就像是一個潘多拉魔盒,你不知道裏麵是什麽,但隻要一打開就是不可想象的滅絕危險!
“葉小姐,如果說……”徐易揚轉頭對葉憶歡道,“如果我說你哥哥絕對不能動手術,你能相信並且阻止嗎?”
“不能動手術?”葉憶歡愣了愣搖頭道,“你開什麽玩笑?今天晚上肯定會手術,我哥等不了,專家小組也定了手術方案,你說不能就不能?你……”
本來葉憶歡是想說“你算老幾”的話,但話到嘴邊還是收了回去,不想說那麽惡毒的話。
徐易揚會“收包符”,但那隻能清除普通的膿包瘡之類的瘡疾,葉複心肺葉上這個腫瘤他的收包符除不了。
葉憶歡那縮回去了的話他當然聽得出來,實際上這個白富美從見他第一次時就沒把他看在眼裏,甚至都沒把朱玉姍看在眼裏。
說到底還是身份地位金錢等各方麵的差距太大。
“走吧,你得離開這裏了!”
看到兩個請來的專業護士進來,葉憶歡趕緊催著徐易揚離開,腦子漸漸清醒後她就有些後悔帶徐易揚到她哥哥房間來了。
徐易揚沒有再說什麽,默默出房下樓,經過二樓客廳時,葉遠帆甚至都沒多看他一眼,看樣子是徹底放棄了他這個玄誠子道長的關門弟子了。
到了樓下,葉憶歡招手叫了個保鏢過來,然後問徐易揚:“你要去哪裏?我讓司機送你過去。”
徐易揚一愣,這是趕他走嗎?
“葉小姐,”徐易揚想了想還是勸了一下,盡自己最後一份心意吧,“你哥哥心肺上那不是腫瘤,我覺得是……中了什麽毒,今晚這個手術還是不要做吧,最好弄清楚了情況再說……”
“阿東,送徐先生回去!”
葉憶歡那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直接吩咐保鏢開車送人。
徐易揚苦笑一下不作聲了,本來他還想要葉憶歡帶著在別墅裏察看一下,如果葉複是中毒的話,至少有來源有兆頭,說不定就找到原因了呢。
這都不算是“忠言逆耳”,這純粹是沒把他瞧在眼裏,人微言輕而已。
到市區後徐易揚就讓開車的保鏢隨便找了個路邊放下,吃過飯後再找個酒店開個房休息一晚。
路過一間銀行時又想起師傅給的一張銀行卡來,去櫃員機上查了一下,裏麵有二十萬,不算多也不算少。
出了銀行後想了想又給朱玉姍打了個電話,明兒回鄉下去,這一趟也算是跟她出門的,跟師傅玄誠子遇到也算是她搭上的造化。
朱玉姍這會兒在家帶孩子,接到他電話後就出來了,約在附近的一個西餐廳見麵。
徐易揚在西餐才坐一會兒朱玉姍就到了,沒帶孩子一個人來的。
隻是徐易揚一見到她心裏就是“咚”的一聲!
朱玉姍頭上的白氣中有一絲極輕極淡的烏黑氣纏繞,雖然很輕很淡,但跟葉複身上那個“毒”氣是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