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以身試法
在沒有見到石堅之前，李方曾經想象過石堅的相貌，或是仙風道骨，或是凶神惡煞，但是後者居多一些。
畢竟石堅可是九叔世界之中的一個反派大BOSS，按照常理來說，其相貌應該符合反派角色的一貫風格。
但是出乎李方的意料。
石堅並非想象之中的那樣凶神惡煞。
身材高高瘦瘦，發髻束起，不怒自威。
雖然讓人感覺到一股壓抑。
但是總體來說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不能輕易招惹。
還沒有到令人懼怕的程度。
不過想想也是，茅山派屬於降妖除魔的正派，即便石堅本身亦正亦邪，但是至少表麵上還得過得去。
不能一看就覺得不像是一個好人。
畢竟涉及到茅山的臉麵。
“這位想必就是張大帥的千金吧，聽說張小姐在應國留學，沒想到近日歸來！”石堅麵無表情地盯著張琪，喜怒不形於色。
在其身後的年輕道士則麵露銀光地打量著張琪，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麽。
那年輕道士不是別人，正是石堅的兒子石少堅，不過其表麵身份是石堅的弟子。
他們二人的父子身份除了他們二人知道，也就隻有身為穿越者的李方知曉。
石堅眼神掃過，給張琪帶來了一種麵對自己父親時才能感覺到的壓力。
不過這種壓力和自己父親又略有不同。
具體有什麽不同，又說不出來。
也就是張琪沒有修煉過道術，不知道這世上還有道修這麽一種超凡力量。
如果她接觸過這類，就可以知道，這種壓力相比於大權在握的上位者，更多的是實力，偏向於生命層次方麵。
石堅所給的壓力，讓張琪無形之中收斂了許多。
雖然在來之前她已經想好了該如何嚴詞抨擊石堅，揭穿石堅的真麵目。
但是麵對石堅的時候，無論如何也難以將那些難聽的話說出口。
不過有些話還是能夠說得出來的。
“你就是石堅？”
“不錯，貧道就是石堅！”
“我問你，三個月以前你是不是來給我娘看過病？”張琪帶著質問的語氣道。
石堅點了點頭回道：“不錯，確有其事，三個月前，張大帥派人上茅山，請我替張夫人看過病情。”
“那你是不是有讓我娘喝過符水？”張琪繼續道。
“是，那是我茅山的祛陰歸元符，離開之前，特意讓張夫人將其燒後泡水喝。”石堅並沒有反駁道。
“那就對了，我娘病了三個月，就是因為喝了你的符水，如果不是因為我尋來了醫生，及時治療，恐怕我娘生死難測！”
“我今天來就是找你要一個交代！”
“也是為了揭穿你們這些騙子的真麵目！”石堅的如實回答令張琪意外的同時，也感到無比憤怒，這些臭道士就為了騙取錢財，差點害死她的母親，如果不是因為父親那個老頑固，不然她早就帶著護衛隊將茅山道士全部抓回去關押判刑。
“交代？”
“張小姐恐怕搞錯了吧！”石堅淡定道。
“首先，張夫人雖然喝了符水，但是那祛陰歸元符是用歸本復原的符隸，張夫人因為被厲鬼附身，傷了元氣，所以我才特意畫了這道符，這件事張大帥就在場，張小姐你不會不知道嗎？”
張琪怒極而笑回道：“知道，我當然知道！”
“你用了朱砂，雞血，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畫了一些莫名其妙地圖文，然後就說是什麽符隸，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再者，這世上哪兒有什麽厲鬼？”
“不過是你們這些江湖騙子的一些小把戲，也敢來我家賣弄！”
“也就隻有我爹娘年紀大了，不知道其中隱秘，才會被你們欺騙！”
“張小姐，看來你對我道門中人有很大的誤解！”石堅眉頭微皺。
這件事說到這裏已經非常明白。
明明是張夫人因為厲鬼附身，傷了元氣，所以他才讓其喝下符水。
這三個月張夫人體弱多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畢竟他又不是神仙。
隨手畫一道符就能夠將張夫人的元氣恢複。
喝完符水，恢複元氣也得需要好一陣時間的。
過了這三個月，張夫人就應該痊愈。
卻未曾想，就在最後關頭，張家小姐留學歸來，請了一個醫生給張夫人看病。
然後將功勞全部安在了那看病的醫生身上。
至於病情來源，就安在了他的頭上。
如果不知道道術的神奇的話。
表麵上，還真就是他石堅招搖撞騙，謀財害命！
所以，這件事的根源在於，張家小姐信不信茅山道術！
張大帥肯定信。
不然也不會派人請他去。
事後還給了豐厚的報酬。
而且，看今天這個態勢，張大帥定然也不知情。
不然來的就不僅僅就是張家小姐幾個人，而是大隊的士兵了。
但是如果張家小姐不信。
那今天還真有些麻煩。
哪怕他石堅口吐金蓮，對方不信還是不信。
除非真正施展給她看！
想到這裏，石堅心裏也有了數。
甚至還想著可以借這個機會懲治一番。
哪怕對方是軍閥之女又如何？
也不過是區區普通人！
就是張大帥，他又有何懼？
若真撕破臉皮，真的要降罪於茅山，施法咒殺之，亦是易如反掌。
張琪可不知道石堅腦子裏在想著什麽。
更想不到石堅已經在打算懲治她一番。
張琪冷冷回道：“誤解？”
“我可不認為有什麽誤解！”
“你是不是還想給我表演一下徒手下油鍋撈銅板，還是現場在紙上抓鬼？”
這些都是江湖上一些騙人把戲。
和西方魔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利用科學的方式，欺騙人的視覺，達到“魔法”效果，在這裏就變成了所謂的道術。
張琪曾經在應國就看過魔術表演。
相比於那些魔術，華夏的那些“道術”實在是太過拙劣。
她都想象不到，就是如此拙劣的騙術，她父母都會上當。
更別說她爹還是手握軍隊的一方軍閥。
竟然也會上當受騙。
頓時讓她覺得華夏國內著實令人有些失望。
“嗬嗬嗬嗬！”
石堅嗬嗬一笑，不過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特別是他身邊的徒弟兼兒子石少堅，對此深有體會，自己父親一旦發笑，要麽是替對方幫忙，要麽就是發難。
顯然，這種情況不可能是前者。
那麽，無疑就是要發難了。
“張小姐看來是不了解我茅山道術，這也是，張小姐是留過學的人，見多識廣。”
“不過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並非你所想象的那麽簡單！”
“不要自以為喝了一些洋墨水，就忘了本！”
說罷，石堅眯著眼睛，撫須道：“既然張小姐不信茅山道士，那張小姐可敢來一試否？”
“本小姐怎麽不敢！”。
“不過你不會又讓我喝什麽符水吧！”
“我可沒有傻到這個程度，喝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張琪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