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0章審問
來到約定地點，楚雲凡三人快速下車。
這裏是距離水月寺那座山頭二三裏外的一個小村落。
黃鎧已經在那裏焦急等候。
“楚先生，那個和尚我已經關在小黑屋裏，您現在就要審問他嗎？”
黃鎧沒有說什麽客套話，直接切入正題。
“嗯，越快越好，就現在吧！”
楚雲凡一邊說著一邊向前走去。
路上，楚雲凡隨口問道：“對了，你們救回來的那個孕婦，現在怎麽樣了？”
聽到楚雲凡的問話，黃鎧歎了口氣，神色間有些唏噓：“就一個字，慘！”
緊接著他又補充幾句：“能不能活過今天，還不一定呢，我找了醫生來看過，醫生的意思是，盡人事聽天命，基本上沒救了。”
“這麽嚴重？”
楚雲凡聽後，暫時改了主意：“帶我去看看！”
畢竟是一條生命，如果能拯救她，楚雲凡不介意出一份力。
而且，那名孕婦作為幸存的受害者，或許知道一些更為重要的信息也說不定。
“內個，楚先生，還是不要了吧，我怕你看了，會不舒服……”
黃鎧好心提醒道。
說實話，他第一眼看到那孕婦的慘狀，隔夜飯都差點吐了出來。
“別廢話！帶路！”
“呃……”
黃鎧縮了下脖子，沒敢再說什麽，快步在前麵帶路。
幾人來到一個院落的東廂房內。
就見簡易的床榻上，躺著一個死氣沉沉的女人。
從她塌癟的肚皮褶皺，可以判斷出她不久前還是個孕婦。
這女人臉色蒼白的可怕，身上多處傷痕，皮肉外翻，有些地方隱隱可見白骨，尤其下麵更是血肉模糊，顯然遭受了極為暴虐的暴行。
黃鎧所說的醫生治療，也僅僅是塗抹了一些外用藥膏，掛了個止痛針液體，聊勝於無罷了。
醫生也是無能為力，基本算是放棄了搶救。
看到這個被殘害的不像人樣的女人，榮天騏微微皺眉，把頭扭到一旁去。
江朔曾經是天芒戰士，見過太多血雨腥風，倒也並不怎樣。
項陽卻是喉頭滾動幾下，最終還是沒忍住，跑到外頭幹嘔了一陣。
等項陽回來，就見楚雲凡已經在給那女人施針醫治了。
看他聚精會神，凝重下針的樣子，就知道相當費心費神。
幾人都不敢打擾，安靜地站在一旁，目光中滿是敬重。
這女人素昧平生，楚雲凡卻願意花這麽大力氣救治，這份仁心，可敬可佩。
這女人，明明已被醫生放棄，就算費了力氣，也未必能救好，但即便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楚雲凡還是願意傾盡全力一試。
這是對生命的尊重。
“好了，能做的我都做了，接下來就看她自己的命數了。”
“她不光身上有傷，還被人喂下了損傷精神的藥物，如果不化解這種藥物，就算把她救醒，也隻會是個瘋傻之人。”
七八分鍾後，楚雲凡收針起身，又從懷裏掏出個瓷瓶，倒出一粒翠綠色丹藥，囑咐黃鎧安排人，把這丹藥融化在水中，慢慢喂這女人服下。
黃鎧接過來那丹藥，放在鼻端一聞，清香馥鬱，顯然是極珍貴的，他趕忙叫來一個心腹之人，按楚雲凡的話吩咐下去。
隨後，楚雲凡幾人來到正房隔間內的一個隱藏在櫥櫃後的小黑屋。
就見一個呆頭呆腦的圓臉和尚，正雙手抱頭，哆哆嗦嗦蹲在牆角。
看他僧袍上那接二連三的鞋印子，還有臉上的一道道掌痕，就知道這家夥肯定挨了好幾頓暴打。
旁邊兩個負責看守的壯漢，看到黃鎧帶著楚雲凡三人走進來，很識趣地退到了外麵去，站在門口守衛把風。
估計這圓臉和尚遭的罪，就有他兩個的功勞。
畢竟，那女人被救下時太慘了，這倒黴和尚十有八九被當成了元凶，所以才會被這麽針對。
“嗚嗚嗚，大哥，您行行好，別再讓人打我了……我隻是個聽話跑腿的，那女人真不是我害的啊……”
圓臉和尚見了黃鎧，撲通跪在地上，可憐巴巴的磕頭哀求。
“別特麽給我裝可憐！老子鐵石心腸，不吃這一套！”
黃鎧眼睛一瞪，惡聲惡氣的說道：“我老大要問你話，你最好有一說一，不要撒謊！”
“否則，我當場剪下你小嘰嘰，讓你徹底六根清淨！”
圓臉和尚跪在地上，嚇得雙腿一並，夾緊雙腿，聲音顫抖說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請老大，哦不，請爺爺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看他那樣子，都快被嚇尿了。
他當和尚，是假扮的，可不是真信佛，更不想失去他的命/根子。
楚雲凡看他那戰戰兢兢的樣子，就知道嚇唬的差不多了，也不用做什麽前奏了，直接切入正題。
“你們水月寺內，是不是關押了一個天芒軍團的重要人物，名叫夜朗？”
聽了楚雲凡的問話，圓臉和尚一臉的迷惑：“什麽天芒軍團？什麽夜朗？我沒聽說過啊！”
不等楚雲凡再問，黃鎧上去就是幾腳：“你特麽不說實話，找打是不是？”
“別打別打，我，我真不知道爺爺問的這是什麽呀……”
圓臉和尚抱著腦袋一陣哀嚎。
不過，這幾腳也讓他有點開竅，靈光一閃說道：“啊，我想起來了，雷帥在兩個多月前的一個深夜，曾經送來過一個重刑犯，讓雲渡禪師幫忙禁錮。”
“我們都管那重刑犯叫‘鐵嘴’，因為無論怎麽打他罵他，他都一聲不吭，不知道是不是爺爺問的那個人……”
聽他這麽一說，楚雲凡幾人迅速意識到，他口中的鐵嘴，很可能就是夜朗。
雷逆唯恐消息泄露，所以隱瞞信息，沒有讓這些底下人知道夜朗的來曆和名號，隻把他當犯人看押。
“你說的這個鐵嘴，長什麽樣子？”
楚雲凡急忙追問。
圓臉和尚當即描述了一番，楚雲凡立刻認定，那就是夜朗無疑。
“此人目前還在不在水月寺內？”
“在，在啊，一直都在……”
“關押在哪裏？”
“以前關押在後院的石屋裏，不過昨夜的時候，雲渡禪師忽然把人提走了，說是換個地方，但具體換到了哪裏，我真的不清楚，但可以斷定的是，絕對沒有出寺……”
得到這個答案，楚雲凡眉頭緊皺，陷入了沉思。
昨夜他深入水月寺中，四處查看，前前後後幾乎翻了個底朝天，卻根本沒有找到任何關於夜朗的痕跡。
如果說，夜朗一直都在水月寺內，那能藏在哪裏呢？
“你們水月寺，除了佛堂和居住處，還有沒有地窖之類？”
楚雲凡試探著問道。
“沒有。”
圓臉和尚搖頭，回答的很幹脆，不像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