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1章 抉擇
幾乎是眨眼間，楚雲凡便登上了旋梯頂端。
緊接著，他輕輕一躍，便來到了水箱頂部的出口處。
看到那厚重的密封蓋，楚雲凡不由得臉色一變。
這種大型水箱的密封蓋，一旦蓋上並且上鎖，簡直是嚴絲合縫，即使薄刀片也插不進去。
雖然明知如此，但楚雲凡還是動手嚐試，試圖打開。
然而，正如他所擔心的那樣，這麽做根本就是徒勞無功。
此時此刻，透過密封蓋周圍的玻璃可以看到，顧芊芊在水箱內驚慌無助，無聲地拚命拍打著。
她鼻孔處連接的氧氣供應，已經泄露殆盡，隻有細微的氣泡冒出。
隔著十幾公分厚的鋼化玻璃，楚雲凡甚至都能清楚的看到，水中顧芊芊那驚惶而絕望的眼神。
“老天啊！這是什麽情況？是誰把密封蓋鎖上了？”
這時，李館長也從旋梯跑了上來，看到這幅情景，臉色嚇得一片慘白。
這是要出大事啊！
萬一鬧出人命，肯定會被追責調查，他這個館長也別想幹了！
“快說，鑰匙在哪裏？！”
楚雲凡雖慌不亂，頭腦還算比較冷靜。
他知道，這種密封水箱，肯定有特製的鑰匙，李館長肯定知道在什麽地方。
“鑰匙？對對對……小張，小張呢，誰看到小張了？”
李館長回過神來，大聲呼喊起來。
這個大型水箱，他交代給了一個姓張的得力手下來專門負責。
李館長口中那個小張，就是給顧芊芊換氧氣裝置的那個人。
這時，有幾個工作人員也跑了過來，聽了李館長的問話，都紛紛搖頭，表示沒看到。
有人撥了小張的電話，卻提示已經關機。
一個大活人，就仿佛人間蒸發了似的，死活找不到，也聯係不上了。
“李館長，您看這……”
有人撿起了地上被斬斷的鑰匙，聲音中透著顫抖。
在場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一共就這三把鑰匙，竟然全都斷了……小張，你個沒良心的狗東西，你這是要害死我啊！”
李館長撲通坐到地上，捶胸頓足，老淚縱橫。
他也沒想到，答應了顧芊芊上場演出，卻等於是害了她。
同時，他也後悔和自責，沒有多準配備幾把備用鑰匙。
然而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鑰匙斷麵整齊，很明顯，這是有人故意幹的！”
楚雲凡隻瞥了一眼，便飛快的說道：“快點，大家趕緊的把水箱砸了，救人要緊！”
“啊？這……”
現場這幾個工作人員，都是一臉猶豫，有點不敢下手。
這水箱的造價超過200萬，砸爛了誰賠？
“砸！趕緊砸！還愣著幹什麽？這位小兄弟說的對，救人要緊！”
到了這個時候，李館長也顧不得那麽多了，直接下令開砸。
在李館長下令之前，楚雲凡就已經閃身到一旁，徒手扯斷旋梯上的一個鋼筋支架，打算暴力開砸。
沒辦法，為了保障水箱安全，周圍清理了所有的危險用品，根本就沒有可用之物。
“噌！”
忽然，一道刀光從側旁襲來。
這一刀，氣勢洶洶，帶著置人於死地的殺意。
楚雲凡完全沒有料到，在這種情況下，居然有人會實施偷襲。
“鐺！”
情急之下，楚雲凡來不及轉身，揮動那段鋼筋格擋。
一聲金鐵交鳴之聲過後，鋼筋瞬間被削去一截。
“好鋒利的刀，居然一擊之下便能切斷鋼筋！這人必定是個用刀的高手！”
楚雲凡後退一步，心中一凜。
“噌！”
沒等他站穩身形，第二刀就已接踵而至。
楚雲凡回身再擋，鋼筋再一次應聲而斷。
不過這次，他已看清偷襲之人。
鬼奴！
居然是冷情身邊的那個鬼奴！
此刻，鬼奴手中握著一把薄如蟬翼的蝴蝶刀。
刀鋒在穹頂照落的燈光下，顯得森寒刺骨。
“你是什麽人？”
楚雲凡冷聲喝問。
“要你命的人！”
鬼奴咬牙切齒，揮刀再次攻了上來。
那樣子，似乎對楚雲凡懷著滔天的恨意。
“就憑你？還遠遠不夠！”
楚雲凡穩定一下心神，改守為攻。
一根半截的鋼筋，在他手中，似乎也變成了神兵利器。
跟鬼奴交手，他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似乎這個人、這套刀法，都似曾相識。
“那如果，再加上我呢？”
隨著又一道冷酷聲音響起，一股無形的殺氣瞬間鎖定了楚雲凡。
一頭紅發的冷焰，揮動妖刀村正，也加入了戰團。
他知道，單憑鬼奴一個，十有八九不是楚雲凡對手。
但如果，二人聯手攻擊，楚雲凡的勝算，就小了許多，甚至，將他當場擊殺也不是不可能。
“冷焰，果然是你！我還真沒想到，原來你就是冷君臨的兒子！”
到了此刻，楚雲凡已經是再無懷疑，確定了冷焰的身份。
“哼哼，我也沒想到，你有膽子跑到津門來找死！”
冷焰麵具下的表情無比猙獰。
他跟鬼奴配合十分默契，楚雲凡的壓力陡然間倍增。
冷焰手中的妖刀村正，是那次在紫藤山莊拍賣而來。
這把刀非常邪氣，但冷焰駕馭起來，卻是如魚得水，就仿佛妖刀村正是為他專門打造的一般。
“不好！”
楚雲凡跟這二人激鬥的同時，一顆心越揪越緊。
因為他看到，李館長和那幾個工作人員，找了各種東西猛砸水箱，卻是毫無作用。
這厚達十幾公分的鋼化玻璃，是經過特殊加工的，堅硬程度遠遠超過眾人的想象。
而最令他感到揪心的是，顧芊芊已經無力掙紮，身體向著水箱底部緩緩的沉了下去。
氧氣耗盡，她已經在水箱中掙紮憋氣超過半分鍾。
用不了多久，她就會窒息而死。
一般人在水下，能憋氣超過一分鍾，已經是極限。
顧芊芊在經過了一番體力消耗的掙紮之後，可以說，此時的生命倒記時，是以秒為單位計算的。
保守估計，如果20秒之內，再無法脫困，她很可能就要香消玉隕在水箱中了。
而鬼奴和冷焰的聯手阻攔，也絕不是巧合。
他們是故意拖住楚雲凡，讓他無暇他顧，隻能眼睜睜看著顧芊芊被淹死！
楚雲凡心念電轉。
腦海中各種想法，如風暴過境一般閃過。
突然，在冷焰和鬼奴的驚詫目光中，楚雲凡身形暴退。
緊接著，一個後空翻，從六米多高的水箱頂部，猛地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