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對不起的人（上部完）
他說蘇慕澤不錯的，然後又是他親手把他給弄死，讓他變成了寡婦。
“要是沒有後麵的事情，我們在一起，你說多好呢。”淩微似乎有些後悔了。
可是方言知道，人生就像一輛沒有後檔的車，隻能前進，錯過了風景，還有那些人，都會成為人生的過客。
“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選擇跟我在一起嗎？”
方言一笑。
“看來你真的喜歡上穆婉兒了，真是有些羨慕。”
“有什麽好羨慕的。”
“也是，人都走了，我們還真是同病相憐。”淩微的臉紅彤彤的。
方言估計，喬默沒有見她喝過這麽多酒。
可知她到底有多難過，估計已經到了崩潰的邊沿。
“好像也沒有過多久呀，我們就不再是昨日。”
淩微像是在回憶，方言倒是安靜了。
“不過要是給我再來選擇一次，我可能自己來。”
這句話似乎在告訴他，她已經後悔了，方言說道：“日子還長著，別想這麽多，沒有那麽糟糕。”
“還沒有這麽糟糕呢，我成了寡婦，也是，我至少是一個有錢的寡婦。”淩微不屑的冷笑一聲：“我才不在乎這些，對我來說都不是很重要，你應該知道我的。”
說得沒錯，她確實不是很看重這些，就算方言和她相處的，隻有一段時間，也知道這一點。
“你呢？有什麽打算，是想繼續沉溺過去，還是重新開始？”
方言是十分清醒的，很肯定地回答道：“我不想回頭看了，太累了，本來人生就隻有一個方向，繼續往前進，沒有回頭這一說。”
這話很明顯除了說給自己聽，也是說給對方聽的。
淩微又是一聲冷笑：“如何能這麽容易。”
方言看著那丫頭，知道她這一段時間肯定很不好過，那紅腫的眼睛告訴他，她已經不知道哭過了有多少次。
“酒沒有了，能夠再給要一壺嗎？”淩微問道。
方言鑽到了床下，要了一壇，那是前些天他沒有喝光，就扔在那邊。
“來吧，我們什麽也不要說了，喝了這一杯先。”她把那杯原本給自己倒的推到了方言的麵前。
方言看了一眼淩微。
“怎麽，我喝過的酒杯，你嫌棄了。”
正說著，那邊有人敲門。
走進來的是葉子，葉子問他要不要弄一些吃的，她想看看有沒有什麽吩咐。
淩微回過頭，瞧了葉子一眼，搖著頭說道：“我不餓。”
方言讓葉子退了下去。
淩微再看他的酒杯，哪杯子的酒已經給喝了，立刻又給他滿上了一杯。
“再喝。”
眼前一模糊，方言倒下。
方言躺在床上，像一頭隨時可以被屠宰得豬，淩微拔出了刀子。
刀子抵住了他的喉嚨，隻要一劃，輕而易舉，她就為她死去的丈夫報仇了，可在那一刻停住了，她下不了手，她的手在發抖，那張熟悉得臉，已經紮在她的心底。。
她抽泣著。
結果卻聽得一聲：“動手吧，用力劃過去，你就報仇了。”
方言眼睛張開。
“你……”
方言知道她在那杯酒上動了手腳，趁著她跟葉子說話地時候，他已經把那一杯酒給倒了，所以他沒有喝那杯被她下藥的酒。
“你沒有喝？”
“我沒有。”今晚她過來，已經夠反常了，他怎麽可能沒有懷疑。
“告訴我，我丈夫的死，不是你幹的。”淩微手中那把刀子，還架在他的脖子上麵，依然發發抖的厲害。
“的確是我幹的，就是我設計弄死他的。”
“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她希望是否定的，但是方言卻不想欺騙她。
“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我必須這麽做，否則我無法睡著，我每一天晚上，一整夜的想著程月和穆婉兒，當我知道真相以後，我也接受不了，她們都是因為我死的，我不能讓她們死不瞑目，凶手必須罪有應得。”
“那你就把我拉進來對嗎？”
“我對不起你。”
“別跟我說這些，她們的死，不是你給惹出來的！”
“我惹出來的？”
“不是因為你和夏美妮她們勾結，最後害死了蘇慕澤的爹爹，怎麽可能會有後麵的事情發生？”淩微反問道，雖然她說出這些話，但也是不相信的。
方言冷笑：“你要是認為是這樣，那就抹了我的脖子吧。我在你的眼中，就是一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你不是一樣得到了小衙蔚。”
“你要是聽說實話，我告訴你，我也給那個丫頭設計了，我一直都是被蒙在鼓裏的，我也是什麽都不知道，不可否認，那丫頭利用了我，關於小衙蔚，她想幫我一把，也可能是覺得虧欠我的，所以這樣做，但我要知道，程月和穆婉兒會因為這而死，我怎麽也不會接受的，可是現在，我說什麽都沒有意義，死的人已經不能複生。”
淩微的眼淚湧出，滴落到他的臉上，帶著抽泣說道：“那你也不能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麽，非得把我夾在你們之間，你們都不是好人。”
“對不起。”方言忽然伸手上來，摸著她的頭發，又是心疼，在整個事件中，她肯定是最無辜的。
她的眼睛已經哭得滿是淚花。
“讓我嫁給蘇慕澤，說蘇慕澤好的是你，殺掉我丈夫，把我變成寡婦的也是你。”
他把她摟到胸口上。要是知道會是這樣的，他又怎麽可能讓她嫁給蘇慕澤呢，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手中的刀子掉下來，整個人趴在她的胸口哭泣起來，用拳頭捶打她的胸口。
猶如苦命鴛鴦。
不知道她到底哭了多久。
當她停止哭泣，他親吻了她。
緊跟著，兩個人的眼睛對上，壓抑在心底的感情，一下子猶如火山爆發一樣出來，噗噗的心跳聲，幹柴烈火，嘴唇吻在一起，猶如正負極接觸，就被點著了，化成了一個人。
一夜不知所蹤。
直到第二天天亮，方言醒來的時候。
房間裏麵隻有方言一個人，外麵的葉子和阿千在說話，不知道淩微什麽時候離開了的。
但她知道，兩個人，可能再也不會見麵了。
那把刀子還在地上。
方言摸著有些頭疼欲裂的頭。
該結束了，這一切都給畫上句號了。
一道陽光從外麵照進來，落在桌麵上，能看到有些灰塵在跳動，不斷的飛舞著。
外麵的丫頭在喊吃早飯了。
方言穿了衣服走了出來，住在這裏，已經夠沒有什麽意義。
“淩微很早走的嗎？”方言問道。
“是的，天還沒有亮，她就離開了。”阿千說道。
“你們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齊簫會把我們安排好的，這點，公子不用擔心。”
“是的，我相信她一定會安排好的，有什麽事情，去找我。”
滿滿一大桌好吃的東西，方言說道：“來陪我吃一點吧。”
兩個丫頭走過來。
“還有一些穆婉兒的東西，我們送到你哪去？”葉子問道。
方言想了一陣，說道：“還是送到她弟弟那邊去吧。”
“好吧，我們會送去的。”
方言吃了早飯，在裏麵呆了一會，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