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個人衛生
柳若兒捂著鼻子，忍著脾氣，“你能不能沐浴換衣，你這是多久沒有洗澡了。”
果不其然，勒不羅聞言，立刻鬆開了柳若兒的手，有些尷尬地看著她，嘿嘿一笑，“我們忙著行軍，哪裏有時間洗澡換衣。”
柳若兒蹲下去，坐在石頭上，把腿慢慢伸直，等著那股酸麻蟄人的感覺過去。
勒不羅沒想到柳若兒會這麽不客氣嫌棄自己臭，他聽說漢家女子都喜歡幹幹淨淨，看起來白白嫩嫩，弱不禁風的漢家男子，從前他也問過被抓到戎京的女奴隸，那些女奴隸還沒說話，就嚇得直給自己磕頭，嘴裏更是結結巴巴，一句完整的話都講不清楚。
“那你去洗洗吧！對了，”柳若兒轉頭四處張望，直指他身後一顆低矮的柳樹，“你折一條柳枝，扯幹淨枝葉，用最粗的那一段，咬碎一頭，沾著青鹽刷牙。”
勒不羅被柳若兒指揮的一愣愣的，但也隻好乖乖地聽話去折了一段柳枝，鬱悶的拔幹淨葉子，折了手指長短的兩段，自己一枝，丟給一邊傻愣著孜娃一枝。
“咬碎了，沾鹽，刷牙，”柳若兒命令道，柳眉倒豎。
“夫人，我們戎京人從來不刷牙，所以應該怎麽刷？”孜娃捏著那一節柳枝，盯著看了半天，放進嘴裏咬碎，黏著唾液拿出來，他忙用髒兮兮的衣服擦幹淨，放在柳若兒眼前。
孜娃已經被柳若兒的幾顆奶糖收買，有些呆萌地瞪著大眼睛，看著柳若兒隨便折了一條樹枝，拔幹淨葉子，然後在嘴邊比劃著，“這樣斜斜刷牙，刷五十下，習慣後，一次性刷一百下，你們平時吃完飯，就折一根柳枝，削尖一頭，剃幹淨牙齒，你看他牙齒縫裏還有肉絲，太惡心了。”
孜娃轉頭去看勒不羅，卻見勒不羅捂緊嘴巴，瞪眼嚇他，他趕緊回頭。
“鹽在夥夫那裏，咱們回去，”勒不羅捂著嘴巴，不讓其他人看見自己的牙齒，他鬱悶地看著柳若兒，要不是將她當成心上人，舍不得生氣動手，他早就揍他了，敢嫌棄自己，還說自己惡心，她還真是第一個。
柳若兒拍拍衣服，然後挪動了一下腳，發現酸麻的感覺消失了，慢騰騰起身，路過勒不羅時，對方一下子閃出老遠，隻有孜娃還一臉傻乎乎地看看柳若兒，又去看看勒不羅，心說將軍這怎麽突然害怕夫人了？夫人可是仙子下凡，別人巴結都來不及！
孜娃的想法柳若兒不知道，反正她表現出來的厭惡，成功勾起勒不羅的自卑感，讓他遠離自己，哪怕隻是短暫的時間。
勒不羅是個雷厲風行的人，所以一回去，就將所有的戎京人召集到一處來。
“兄弟們，你們有多久沒有洗澡了？”勒不羅一語驚人，一群以為要出發“捕獵”的戎京人，立馬麵麵相覷。
孜娃因為個子矮，排在最前麵，他是第一個誠實的喊出“半個月沒洗澡”的戎京人，其他戎京人不以為意，紛紛跟著附和。
“你們現在去山下的河裏，給我洗幹淨再上來，順便給我打一桶水，”勒不羅命令眾人。
戎京人麵麵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紛紛看怪物似的，去看勒不羅，他們戎京人冬天從來不洗澡，因為燒水廢牛糞，還要出去挖雪，實在麻煩又浪費。
“將軍，我們冬天不洗澡，你忘了？”一個虎背熊腰的戎京人，高聲道。
勒不羅聞聲，順著看過去，對著那人狠狠剮了一眼，“你身上的虱子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了吧？晚上還爬到我的臉上，你想帶一窩回去給你爹媽嗎？”
那人本來就在撓頭皮，坐在不遠處的柳若兒，就看見那個壯漢抬手撓頭皮，聽見勒不羅嗬斥聲，手一停，一排密密麻麻的小蟲子，從頭發裏爬了出來，在他臉上爬來爬去，他卻一副絲毫不在意的樣子，在臉上一抓，就抓了幾個，往嘴裏喂。
“咱們戎京也有虱子，我爹媽身上也有，”大漢咀嚼著虱子，不以為意道。
柳若兒看見這一幕，簡直快要嘔吐，這群生物哪裏是人，根本就是沒有開智的大猩猩，不，大猩猩都比他們像人，人家隔三差五，還會三五一堆互相捉虱子。
“老子不管你爹媽有沒有虱子，隻要你有，老子就要揍你，”勒不羅走到那人麵前，拳頭帶風，一拳頭揍在大漢的臉上，頓時兩管鮮血，從他的兩個鼻孔中，緩緩流下來，大漢也來不及去擦鼻血，趕緊半跪在地，對著勒不羅恭敬地行扶胸禮，“將軍，是屬下無知，請將軍饒命。”
勒不羅拿腳揣了他一腳，看起來很用力，卻在腳落下的時候，卸去大半分力氣。
大漢擦著鼻血，硬生生挨了這一腳，起身乖乖地站著，再也不敢和勒不羅頂嘴。
勒不羅殺雞儆猴，其他人戎京人再不敢質疑他的決定，趕緊一哄而散，跟個兔子似的往山下衝。
“對了你們回來的時候，每個人手裏必須要有一根柳枝，”勒不羅準備把刷牙的方法交給手下，他之前瞧不起漢人個個牙齒白的跟雪似的，一點也不好看，此刻想起柳若兒唇紅齒白，說話中，還自有一股淡淡的花香飄來，他不由有些羨慕，也許把族人們好好收拾一下，就不會有那麽多還沒娶婆娘的老光棍了。
柳若兒閑的無事，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含在嘴裏，左右環顧，這裏應該是在深山裏，連陽光都很少投進來，要不是戎京人自製的蠟燭燃燒時間很長，她早就把一直藏著的打火機，給拿出來震撼眾人了。
“夫人，你要不要進去休息一下？”孜娃的目光往洞穴裏看了一下。
柳若兒想起洞裏的那一堆茅草，隻怕上麵已經被虱子占據了。“孜娃，你去燒水，把所有的碗筷用具全用熱水過一遍。”
柳若兒的建議很快得到了回應，孜娃和幾個年輕的孩子，盛滿了燒開的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