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阮繡坊滅門案
柳若兒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告知北堂遠,除了將係統警告一事隱瞞,隻說自己肯定金線的出處和沈秀文有關係。
北堂遠一直以來對柳若兒神秘兮兮的一些舉動,雖然好奇,可是對方不主動告訴自己,他也從來不會追問。
如今柳若兒信誓旦旦告訴他,阿阮買的金線和沈秀文之間有聯係,她雖不肯細說,強壓心底的好奇心,揚聲叫住路過唐糖,讓他請阿阮過來。
北堂遠叫來買金線的阿阮一問,對方隻說是在縣城裏一家名叫“阮繡坊”的針線鋪子裏買的,其他的一概不知。
北堂遠和柳若兒對視一眼,讓阿阮回去休息,柳若兒心知金線必定是和沈秀文,或者山匪之中一方人,有過接觸,否則她觸及金線時,係統不會出聲警告。
北堂遠凝神想了想,對著虛空叫了一聲,“銀鴉”,眨眼間,銀鴉便衝大開的窗外飛身進來。
“主人,”銀鴉單膝跪地,拱手作禮。
北堂遠轉頭看他,神色肅穆,眼中隱約有一道刺目的刀光閃過,他斂了斂目光,垂眸看著身前的銀鴉,沉聲道:“你連夜去縣城中,找一家阮繡坊的針線鋪子,再去東方卓那裏查一下這家鋪子的背景。”
北堂遠從懷裏掏出將軍私印交給銀鴉,銀鴉領命起身,將私印貼身揣著,折回窗邊,一躍而出,不見蹤影。
“銀鴉明日便能回來,你也莫要擔心,我一定會將事情安排好,到時候咱們就等著甕中捉鱉,”北堂遠走到柳若兒身邊,雙手將她環在胸口,下顎抵在她的頭頂,故作輕鬆地說。
柳若兒並不是害怕山匪劫人,而且擔心沈秀文會因愛生恨,對北堂遠也起了殺心,比女長得弱不禁風,妍媚秀麗,可是去懷著一肚子的毒蠍心腸,若是她真有坑害北堂遠的心腸,隻怕一家人也防不勝防。
柳若兒悶不吭聲,心裏細細琢磨,北堂遠見她遲遲不說話,便歪著頭伸到她麵前,手一抬,落在她臉上,捏著她白嫩的肌膚,嬉笑道:“這點事,你便害怕了?不像我彪悍無懼的媳婦啊!”
柳若兒一巴掌拍飛他扯著自己臉的手,轉身撞進他懷裏,悶悶地說:“你前幾日被沈秀文糾纏,弄得鎮上流言蜚語,原本我們是不打算這麽早成婚,你就不好奇這兩者之間是否有聯係嗎?”
北堂遠聞言,刀鋒似的淩冽眉頭,不經意的皺了起來,半晌,才帶著疑惑的口吻,反問柳若兒,“你的意思難道是沈秀文為了逼我們早點成親,好讓山匪能在婚宴上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柳若兒也算是將事情捋清楚了,想必這一切都是沈秀文因愛生恨,得不到北堂遠的愛意,一怒之下趁夜上山和山匪做了買賣,定下在婚宴上衝撞擄人的黑心買賣。
為了逼迫自己和北堂遠早點成婚,她故意一連幾日糾纏著北堂遠,隻為讓所有人以為北堂遠是個喜新厭舊的負心郎。
流言四起,無論是北堂遠為了向柳若兒表示真心,還是柳若兒為了平息流言,都會選擇盡快成婚。
步步緊逼,步步驚心,沈秀文這女人,果然是個毒婦人。
銀鴉在次日晌午出現在北堂遠的屋內,他一臉冷漠的對北堂遠複命,“稟告主人,屬下趕到阮繡坊時,阮繡坊主,一家老小,一夜之間,全部被人屠殺。
如今東方縣令為此事弄得焦頭爛額,屬下遞了您的私印,東方縣令也隻是匆匆一看,便讓人將自己帶到縣裏的戶籍處。
屬下查到阮繡坊的主人,隻是平常的商人,祖上三代都是幹幹淨淨的商人,並沒有奇怪之處。”
北堂遠想起昨夜安慰柳若兒時的景象,心裏不由一軟,她明明一臉擔憂的神色,還要強忍著忐忑之心,裝出不在意的模樣。
“東方卓可查清了凶手?”
銀鴉拱了拱手,頭又低了低,聲音波瀾不驚,“屬下檢查了死者的傷口,死者是一刀斃命,刀口整齊,是慣用長刀的殺手所致。
他一家十二口人,殺手作案時竟然沒有驚動旁邊的鄰居,由此可以推測,殺手至少在五人以上,才能在同一時間將人全部無聲無息地殺掉。
東方縣令探花出身,對驗屍一類仵作本事,並不清楚,屬下在讓幫助驗屍。
聽完我們的驗屍報告之後,隻讓下麵的人,立刻調查郡縣內近日出沒的江湖中人,尤其是作案未歸案的江湖大道。
至屬下離開縣中,此案也未能告破。”
北堂遠對官府捕快的工作效率,並不太看得上,阮繡坊滅門案的凶手作案手法,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做下的,能在不驚動鄰居下,將十二口人,全部殺害,隻怕不是江湖大道,就是職業殺手。
“阮繡坊可丟失了錢財?”北堂遠滿臉冷色,來回踱步,好一會兒,才轉身對著銀鴉冷聲問道。
銀鴉半跪在地上,維持著拱手的姿勢,一動不動,聞言隻是抬了抬頭,正色回應,“阮繡坊中的銀錢全部被凶手拿走,不過說來有些奇怪,阮繡坊主營各色珍貴的綢緞針線不計其數,可是凶手僅僅是拿了十五貫錢財。
針線鋪子裏最貴重的莫非綢緞針線,阮繡坊的規模不小,所售賣的綢緞中最珍貴的就是軟冰蠶絲,銀絲,還有十數匹軟冰蠶綢,高高擺放在櫃台上,動也沒動。”
“金絲可在?阿阮說了阮繡坊昨日才進了金絲,在這種偏遠的地方,不是誰都能買得起,”北堂遠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敏銳地捕捉到,急急地追問。
銀鴉怔了一下,仍舊維持著不動如山的姿勢,略一回想,搖搖頭,“金線不在了,東方縣令讓手下人清點了鋪子裏所有財物,發現鋪子裏的銀錢都不在了,隻剩下貴重的綢緞繡線,且獨獨沒有發現您提起的金線”。
金線?
賣金線的阮繡坊?
一夜被殺的阮繡坊全家。
沈秀文,山匪……
這一切有什麽隱形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