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內情
劉嬤嬤也是個精明的婦人，見柳若兒光說卻拿不出玉環示人，幹脆閉嘴，用古裏古怪的目光看著她，
柳若兒歎了一口氣，轉頭朝門外招呼候著的櫻桃進來，櫻桃已經清洗了額頭的傷口，上了藥，稍微包紮了一下，應聲趕來。
柳若兒招呼她去開鎖，取來一方錦盒，錦盒中確實放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羊脂白玉家傳玉環，尤其是玉環一處用朱砂塗了一遍的“鳳凰於飛”四個字母，方方正正，不大不小，正好一眼看清楚。
“這回看清楚了吧！”柳若兒把盒子交給櫻桃，示意她重新收回櫃中。
柳若兒成心想要從劉嬤嬤那裏打聽點東西，便故意得意洋洋看向她，一改方才陰測測的狠笑，反而笑得肆無忌憚，“怎麽？這回信了吧？”
誰知道看過玉環的劉嬤嬤突然沒了方才疑惑和嫉妒，反而笑聲比柳若兒還要張狂，“你當真以為老夫人送你玉環是因為喜歡你？呸！蠢貨！”
柳若熱秀眉一挑，杏眼危險的眯了眯，“這話如何說？”
劉嬤嬤不說隻笑，笑容中滿是猖狂得意。
“櫻桃，去門外守著，我要好好和這個劉嬤嬤聊一聊，”柳若兒察覺出玉環中必定要貓膩，而這劉嬤嬤恰恰又知道一些內幕，她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她。
櫻桃對柳若兒唯命是從，她雖然也好奇柳若兒會對劉嬤嬤做些什麽，但在見識過柳若兒發怒的樣子，她卻不敢如往日便她撒個嬌留下來。
柳若兒聽見櫻桃拉上門的“嘎吱”聲，眼中下意識又露出野獸獵物之時的警惕目光，以及眼底露出的一絲凶殘，她漫不經心走過去，忽然趁其不備，雙指如劍，勢如破竹點中劉嬤嬤身前的幾處大穴，頓時她整個人就像是一塊僵硬的石頭，跌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嘖嘖嘖，沒想到這一招挺好使，”柳若兒手勢一收，她這一招還是之前閑來沒事，纏著北堂遠學來的，沒想到第一次用就奏效了，她心情大笑，走到劉嬤嬤麵前，蹲下來，托腮笑眯眯地拉著一臉驚恐的劉嬤嬤，忍不住伸手在她臉上拍了拍，湊過去，故作輕聲細語地問：“劉嬤嬤，我勸你把知道的都告訴我，我這院子人少，你家少爺可謂是用盡心機，把這院子團團包圍，更是鮮有人來，我要是真的對你做了什麽，嘖嘖嘖，可就真的沒人能救你咯。”
劉嬤嬤心驚膽戰，頓時有些懼怕起眼前這個鄉野丫頭，她之前也聽檀香提起過這女子手段狠辣，她卻仗著自己再府中是個老資曆，手段更是多不勝數，這才把柳若兒瞧低了幾分，沒成想太過輕敵，這才讓柳若兒有了鑽空子的機會。
劉嬤嬤心中暗暗後悔，臉上卻擺出一副拚死不開口的赴死模樣，她方才心急失言，若是再說下去，必然會將老夫人之前所做之事，全部泄露，老夫人必定不會放過她。
“既然你不說，那我就讓嚐嚐千刀萬剮的滋味，如何？”柳若兒仍然在笑，半張臉隱在陰暗中，被陽光鍍了金的另一側臉上，笑容越發飛揚，眸中刀光劍影，還帶著一些詭異的渴望，仿佛從地獄之中爬到人間的猙獰餓鬼，仿佛下一刻就要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斷她的脖子。
柳若兒非常滿意看到劉嬤嬤臉色因為恐懼越發難以隱藏的恐懼，她揚了揚手中的飛鏢，認真地思索的目光在她全身上下倒出亂掃，手中的飛鏢上下亂舞，嚇得劉嬤嬤渾身戰栗，滿臉冷汗，瞳孔瞪得越來越大。
“嗯，我瞧著你全身上下也沒二兩肉，不如就從你頭頂開始割吧！”柳若兒故意沉吟一聲，學著看過的電視劇裏的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山匪，一臉痞氣的拿手摸了摸下巴，起身一把抓起劉嬤嬤頭頂梳的油光滑亮的發髻，抬手就要生生扯斷，這剛一起勢，就聽見劉嬤嬤慘叫呼痛，柳若兒忍不住偷笑，複又故意惡狠狠地壓低聲重複了一遍。
劉嬤嬤可能是被柳若兒土匪般地殘暴舉動給嚇住了，趕忙大聲叫嚷著：“你鬆手，鬆手，姑奶奶，我告訴，什麽都告訴你，絕不隱瞞！”
柳若兒“哦”了一聲，尾音微微一揚，嗓音裏透著一絲威脅的意味，“那你說來聽聽！”
柳若兒就地盤坐在劉嬤嬤麵前，劉嬤嬤滿臉冷汗，如暴雨一般，看向柳若兒的目光顯然有了不少懼怕之色，她咽了一口唾沫，目光閃爍，不敢去看柳若兒，聲音膽怯。
“你平時喜歡把玩那玉環嗎？若是喜歡，你可要注意了，那塗在‘鳳凰於飛’四字上的紅色塗料，不是一般用的朱砂一類，而是一種慢性毒藥，”說到此時時，劉嬤嬤心虛的瞥了一眼柳若兒，見她神色自如，並沒有任何異樣，這才略略放了心，繼續，“那慢性毒藥若是單獨使用，並無大礙，可是後院蓮池中隱藏的‘水碧香’卻是這位毒藥的引子之一，再配上另一味不知名的引子，二者合璧，便能完全引出那毒藥的毒性完全發揮出來，我瞧著……你臉色……紅潤有光澤，可能……可能並沒中毒。”
柳若兒心中冷笑，看來這於府中人，並不如表麵那般喜歡自己，自己還真是天真，隻顧著提防於臨風，想來也是，自己一個區區鄉野丫頭，怎麽可能入得了於母這般富貴人家出身的婦人的眼。
“如你所說，之前的弄玉夫人是出生權貴人家，老夫人又為何要置他於死地？”柳若兒淡然一笑，既然有人浮出水麵，總比在暗處下黑手的好。
“弄玉夫人……確實……確實是老夫人暗中處置的……原因……是她不知羞恥，家中已然有了一個疼愛她相公，卻還要去勾引一個鄉下小子，真是不知羞恥，呸！”劉嬤嬤回憶起自己陪著老夫人去捉奸時的齷齪場麵，忍不住憤憤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