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你的項鏈好眼熟啊
酒宴開始後,按照輩分,親疏遠近的,挨個兒來給柳老爺子端酒,祝壽。
田小七按照輩分,已經很靠後了,再加上酒店裏有點熱,她裏麵穿的孕婦長款裙,索性把外罩給脫了。
輪到她敬酒的時候,舞池裏已經很歡暢了,秋露不愧是位明星,很會活躍氣氛,一時間成了整個酒宴會的焦點。
田小七端著果汁給柳老爺子敬酒,說完祝壽詞,看著秋露悠悠的又說一句:“若是彤彤在,這個酒會更加熱鬧。”
柳老爺子也想念孫女:“應該快回來了,等他們第二撥醫生再去支援,把第一撥給替下來,彤彤就回來了。”
支援災區,不可能讓一個人從頭待到尾,畢竟那邊的工作勞動強度太大,很多醫院單位會陸陸續續派出去好幾撥,把有些醫生或者護士給替換下來。
當然,也有人從頭堅持到尾的,那些要麽是領導,要麽就是標兵。
是人都會累的,尤其是在那種環境,隨時麵臨著患者們精神的崩潰。
“小七啊,你也去跳個舞唄,雖然你懷著孕,多運動對身體有好處。”柳老爺子說。
但是閆老爺子就不同意了:“還是算了吧,從頭到尾站了那麽長時間了,陪著老頭子歇歇吧。”
田小七心血來潮,忽然道:“爺爺,不如我陪你跳一曲?”
閆老爺子今年七十多了,身體硬朗,腿腳還行,可是說起跳舞就不行了,忙擺擺手:“算了算了,跳不動了。”
柳老爺子興致也來了:“小七,老頭子陪你跳。”
就這樣,舞場下來一個老頭子和一個孕婦,跳的是集體舞,二十四步,前麵閆建設和秋露帶著頭,後麵柳老爺子,田小七等人也都下場了。
一場歡快的舞蹈,因為壽星的下場,集體都跟著跳,而把舞會推入高潮。
隻是這些快樂,離郝寧很遠,很遠,她作為一名特殊的警察,永遠奮鬥在前線,無論在何時何地都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即便是喝多酒了,她一樣冷靜。
郝寧的腦海裏,浮現出在前線時的情景,刀槍劍與,鬥智鬥勇,險象環生,可他們
為了什麽呢?
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她守護的老百姓們,能過上好日子,像是今天一樣,有吃有喝,有歌有舞,快樂平安。
人民警察最重要的責任是什麽,就是守護人民。
她能看到今天這個場麵,大家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她就覺得從前的苦沒有白吃。
看著舞池裏的田小七,柳老爺子還有其他人,臉上的快樂,她的內心十分的滿足和平靜。
一曲下來,田小七雖然累,但是音樂能治愈人,精神還是很好的。
“哎呀,好久沒跳了,記得跟蕭彬一起學跳舞的時候,毛妮兒都沒出生那,一晃都三四年了。”
柳老爺子也是時間長不鍛煉,也累了,他的精神頭更好,端起一杯紅酒,一飲而盡。
忽然,柳老爺子看到田小七脖子上的項鏈,愣了下來:“小七,這個項鏈你是從那兒買的?”
田小七低頭,看到蕭彬爺爺送她的項鏈,不知道什麽時候,從衣服裏跳出來了。
“不是我買的,是蕭彬的爺爺送的,這是蕭奶奶的遺物。”
柳老爺子看上去有點激動,伸出幹涸的手:“拿來我瞧瞧……”
田小七有點迷茫,一個項鏈有什麽可瞧的,上麵的鑽石雖然很珍貴,但是也不算太大,而且曾經她怕被人偷走,金項鏈換成了紅繩子。
這個時候社會上還比較亂,像火車站,汽車站,商場等人多的地方,但凡帶個金項鏈,金耳環,都會被小偷偷走。
前陣子電視上還報道,有個外地的女人來天海,剛下火車,就被人把耳環給奪走了,因為她的耳環圈的比較小,一邊拽到,一邊沒有拽掉,反倒把耳垂給掛爛了,流了好多的血。
田小七那個時候就把項鏈收起來沒帶了,隻是後來蕭彬去支援災區了,為了睹物思人,她再次把項鏈帶脖子上了。
聽到柳老爺子要看,她把項鏈給取了下來,遞給柳老爺子。
“去把我的眼鏡拿過來。”
田小七看著柳老爺子對那顆鑽石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接著帶上眼睛又仔細的看著。
田小
七也增認真的看過這個鑽石項鏈,是用金子做的蓮花瓣兒托底,上麵包裹著一塊鑽石,底下麵似乎還有字。
字太小了,她也不知道刻的什麽意思,但是這種首飾在蕭奶奶那個年代絕對算是昂貴了。
“老閆老閆,你快來看……”
柳老爺子看著上麵小的不能再小的字,指給閆老爺子看。
閆老爺子也掏出老花鏡:“什麽啊,我看不清楚,這上麵刻的是什麽字?”
“柳如絮,我姐姐的名字,弟白。”
閆老爺子很不可思議:“這麽小的地方,你還能刻那麽多字,人才啊。”
“不是字,是英文,LRXDB。還有旁邊這個圈看到沒,是我自己弄上去的,就連鑽石上麵的劃痕都一模一樣。”
“這個劃痕是我當初去找姐姐時,隔壁房間爆炸,我跑不出去,用它把玻璃砸開時的劃痕。”
柳老爺子激動的說著,仿佛一下子回到當年時的樣子,當年全家都要出國避難,隻有姐姐柳如絮嫁給一個當兵的,死活不肯走,柳老爺子把攢的錢都拿出來買了個鑽戒給姐姐。
一來當結婚禮物,二來,有朝一日能再見麵,這個就是個物證。
隻是沒想到,這一別,竟然是永訣。
“小七,你說這項鏈是誰給你的?蕭奶奶?”柳老爺子問。
田小七點點頭:“這個是蕭彬的爺爺臨終的時候,給我的,說起來,這個項鏈在當年,差點沒有留下來,還是多虧了當時的魏隊長,他把奶奶的東西偷偷的藏起來了。”
“我覺得原本他肯定是留給自己孩子的,後來蕭彬給他治病,他感謝蕭彬,就把蕭奶奶的東西還給他了。”
當年破四舊,很多東西都要上交,很多東西也都被毀壞,田小七說的簡單,可蕭奶奶畢竟是地主家的女兒,當初吃的苦,受的罪,無法想象。
柳老爺子的眼圈紅了:“我姐姐真是傻,如果當初跟我們一起出國,最起碼保住性命是一定的。”
柳老爺子擦了擦眼淚:“我記得我姐姐嫁的那人是個當兵的,就是姓蕭,現在也不在了,我該怎麽去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