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9章 我今晚不想看到你
“現在都是什麽時候了?沈叔叔,你還是先寶到底為什麽會失蹤吧!”
房間裏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曖昧不明起來,藍哲隻好一把拉過了沈養,打破了這尷尬的沉默。
沈養輕咳了一聲,站在中間。
“事情是這樣的,昨我去給霆驍換藥的時候,發現一直在他身邊的穆寶不見了,所以就派人去找。”
在穆霆驍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以來,除了上廁所,寶幾乎是和穆霆驍形影不離的,就連吃飯都要在穆霆驍的身邊才能吃的安心。
起初沈養以為寶隻是去廁所了,並沒有太在意。
可是當他今早上再去查看穆霆驍的情況,仍舊沒有看到穆寶的時候,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
“我讓人把沈家前前後後所有的角落裏都給找了個遍,都沒能發現一點寶的蹤跡,這才給芊雪你打了電話,並且立刻組織人想要到山上去找。”
既然山腳下的沈家已經全都找遍了也沒找到穆寶的下落,沈養幾乎是本能地覺得寶是無意中走到了山裏,然後迷路了。
可是從他們今的搜查結果上來看,寶似乎也並沒有進到山裏去。
“你為什麽會認為這件事情和沈夫人有關?”
林芊雪冷聲追問。
如果不是聽見沈養的話,就連林芊雪這個寶的母親都沒把這件事情跟沈夫人白子君聯係起來。
“夫妻三十年,沈家仍然沒有我的一席之地,嗬,真是可笑。”
白子君自嘲地開口,聲音裏透著幾分悲涼。
沈養皺著眉沉吟了一會,最後才終於歎了口氣。
“夫人一心想要撮合淩薇和霆驍,而我也看得出來,霆驍對淩薇絕對談不上感情,更不會犧牲自己的婚姻,所以我擔心是夫人想要抓了寶,以此來要挾……”
沈養的話實在是不下去了。
就像白子君的,夫妻三十年,他竟然連這一點信任都吝於給她。
林芊雪也覺得自己像是被狠狠地噎了一下似的,不出話來。
沈養的分析合情合理,可是這樣懷疑自己的枕邊人,又的確是讓人覺得心煩。
“監控呢?監控有沒有顯示寶最後是朝著哪個方向走了?”
林芊雪焦急地指著自己頭頂上方的監控攝像頭問。
沈養仍然沉重地搖了頭。
“沒用的,我也是在發現寶失蹤了之後立刻去看過了,才發現昨下午的時候監控就已經被人破壞了。”
蓄謀已久。
林芊雪的腦子裏猛地跳出來這四個字。
“沈叔叔,看來沈家上下,是時候該好好地清理一番了。”
藍哲的語氣透著一抹森然。
沈養也低著頭,滿是凝重。
現在的情況,和沈淩薇在穆家遭到襲擊的情況太像了,所有的攝像頭都在事前被完美地破壞掉,以至於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
能清楚地知道所有的攝像頭的位置的,根本不可能是外人。
房間裏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沉默,林芊雪突然轉過身,就要從穆霆驍的身邊走出去。
“你去哪?”
穆霆驍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林芊雪的手臂,被林芊雪條件反射地一把甩開。
“我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我要去找寶,然後帶他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他隻是一個孩子而已,為什麽要承受他們這些大人犯下的錯誤?
“現在已經黑了,你要到哪裏去找?還是能亮,亮我跟你一起去。”
穆霆驍被剛才林芊雪甩開了胳膊的力道撕扯得身上的傷口有些疼痛,讓他整張臉都有些扭曲。
林芊雪卻仍然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不用了,你還是好好地留在這裏做你的上門女婿,養好你的傷吧!”
“林芊雪!”
穆霆驍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裏擠出了林芊雪的名字,可林芊雪仍舊腳步未停,甚至還加快了不少。
藍哲看了看門口的穆霆驍,又看了看床上的沈淩薇,頗有幾分無奈地搖了搖頭。
但還是立刻追上了林芊雪在黑暗中的身影,和她一起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白子君離開房間之前,在穆霆驍的麵前站定。
她回過頭看了看床上的沈淩薇,對穆霆驍。
“我的女兒淩薇對你可是一片情深,沒關係,我相信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她為了你已經辜負了她父親和我的期望,如果你還想讓我們失望的話。
就算是你找到了你的兒子,沒有沈家的幫助,他也一樣會毒發身亡。”
白子君的威脅,讓穆霆驍皺緊了眉頭。
“如何抉擇,我想你心裏會有答案的。”
白子君完,也不顧沈養那雙一直流連在她身上的愧疚的目光,轉身從沈淩薇的房間裏離開了。
……
篤篤篤。
房間裏,白子君正在睡前最後梳頭,沈養在外麵敲門。
“夫人。”
沈養心翼翼地叫了一聲。
“去客房睡吧,我今晚不想看見你。”
白子君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臉上神色如常,甚至嘴角還微微勾了起來。
可這語氣在沈養聽來卻有幾分難掩的落寞。
他的手抬起來,正想再敲敲門,讓白子君把自己放進去,可這手最終還是沒有落下。
“好,那夫人你早點休息。”
沈養的腳步聲在門外漸行漸遠,白子君打開房間裏的大衣櫃,從裏麵抱除了一個被五花大綁的身體。
可不就是失蹤了的穆寶!
穆寶閉著眼睛,手腳都被綁住,嘴巴裏被塞著一大團的毛巾。
他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擋在眼睛上,眉頭緊緊皺起,像是在睡夢中看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一樣。
“時間差不多了,現在隻要讓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就行了。”
白子君戳了戳穆寶蒼白的泛著紅暈的臉蛋,陰森森地笑了。
然後,她從衣櫃裏拿出了一個超大號的背包,把穆寶的身體裝了進去,自己則是換了一套黑色的衣服,從床底下拿出一條足有幾十米長的,拇指粗細的登山繩,打開窗子,放了下去。
然後,白子君像是一隻靈巧的猴子一樣,一路攀著繩子下到了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