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7章 是不是和你有關
“寶——寶——”
邊已經日薄西山,腳下的路已經看不清,林芊雪深一腳淺一腳地踩下去,鞋底已經滿是泥濘。
她已經喊道嗓子都已經嘶啞,可是仍舊不肯死心。
寶還那樣,一個人在山裏麵對夜幕正在一點一點傾瀉下來的黑暗,他會不會害怕?
“芊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或許真的像沈叔叔的,寶也許並沒有走到這山裏來。”
藍哲跟在林芊雪的身後,生怕她這副正在發著高燒的羸弱身體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倒下去。
林芊雪渾身都已經被冷汗浸濕,背影看上去已經搖搖欲墜,可即便如此,她竟仍然咬著牙繼續在這已經看不見前路的林子裏徘徊不定,不肯離開。
“寶——寶——是媽媽啊!”
林芊雪已經聲嘶力竭。
林子裏回蕩著林芊雪淒婉的聲音,她心底的不安和惶恐像是從穹頂傾瀉下來的黑暗一般,一點一點包裹住了她的內心。
她無聲地反抗著藍哲的提議,她不想離開,找不到寶,她絕不離開!
“芊雪!”
眼見林芊雪一副打定主意要無視自己到底的樣子,藍哲終於動了怒,幾步繞到了林芊雪的麵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不能在找下去了,夜裏山上太危險,你必須現在立刻馬上跟我下山!”
藍哲的語氣帶著幾分不容辯駁的決然。
被擋住的林芊雪麵無表情地看著麵前的藍哲。
“讓開。”她。
林芊雪的聲音清冷,讓藍哲忍不住皺了皺眉。
“你不能再這樣漫無目的地找下去了,我們先回去,一切在從長計議。”
藍哲不肯退讓。
“我們總要明白寶到底是在什麽情況下才失蹤的,又是為了什麽才失蹤的,失蹤之前有什麽樣反常的舉動沒沒有,清楚了這些,我們才有可能判斷出他到底去哪裏了,不是麽?”
他知道林芊雪聽不進去他的話,但是他總必須要。
林芊雪臉上的線條終於有了一點點柔和的樣子,讓藍哲終於看到了一點希望。
“我們先回去,我保證我一定會幫你找到寶。”
藍哲的臉上信誓旦旦。
……
山腳下的沈家,白子君正在沈淩薇的房間裏喂她喝粥。
沈養步履沉重地走了進來。
“寶失蹤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關?”
沈淩薇捂著胸口掙紮著想要從床上坐起來,“爸,您這是的什麽話?寶怎麽了?”
難道是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麽?
白子君正在用嘴吹涼湯匙裏的粥,沈養的問題,讓她突然頓住了動作。
不過,這動作的停頓轉瞬即逝。
“你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是想,是我把那個孩子扔進了深山老林裏,打定了主意要讓他自生自滅?”
白子君的臉上掛著一抹讓人毛骨悚然的冷笑,仍舊若無其事地把手上的粥送到了沈淩薇的麵前。
沈淩薇擋住了白子君的湯匙。
“媽,你們在什麽?我怎麽都聽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麽?”
沈淩薇的心裏一陣陣的打鼓,好像有什麽事情正在脫離她的掌控,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讓她毛骨悚然。
“沒什麽,你好好喝你的粥,養你的傷,其他的事情不要管。”
白子君又輕輕地把一口粥送到了沈淩薇的麵前。
她眼神裏濃濃的威脅,讓沈淩薇突然就明白了沈養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媽,您對寶做了什麽?”
沈淩薇的話,終於像是壓死了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樣,惹怒了白子君。
她把手上的湯匙扔進了粥碗裏,然後粥碗被她惡狠狠地扔在了沈養的腳底。
她從沈淩薇床邊的椅子上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這條裙子上的褶皺,撣了撣上麵的灰塵。
“我做了什麽?那個崽子是你的心頭肉,我能對他做什麽?沈淩薇,怕是我縱容你離開沈家的時間有點太久了,才讓你忘記了怎樣才是該和長輩話的態度?”
白子君居高臨下地站在沈淩薇的床邊,出其不意地一巴掌打在了沈淩薇的臉上!
“我本以為整個沈家隻有你和我是一條心,可是現在看來,你的心早已經被那個姓穆的男人給勾走了!看來以前的確是我太過縱容你,才讓你忘記了你的身份!”
“白子君,你瘋了!”
沈養沒想到一向疼愛沈淩薇的白子君會舍得打她,等到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時候,急忙上前去把白子君一把從沈淩薇的身邊給拉開。
“淩薇,你怎麽樣?”
沈淩薇捂著臉,咬著下唇,默默地搖了搖頭。
她還能什麽?白子君已經被報仇兩個字折磨的發了瘋,如果自己再不按照她的意思去做事的話,很可能她會連自己都劃到敵人的陣營去。
然後不遺餘力地對自己出手。
“媽,對不起。”
沈淩薇識相地低頭認錯。
沈養把沈淩薇擋在自己的身後,那雙平日裏充滿了溫柔的眼睛此時滿是戒備和敵視的看著白子君。
“淩薇,你沒有做錯什麽,不用對不起,該對不起的,應該是她白子君才對!”
沈養現在越來越覺得麵前這個女人不可理喻起來了。
白子君看著對麵的父女倆儼然已經聯成了一個對付自己的陣營,不禁冷笑。
“不愧都是姓沈的,一到這種時候就能看得出來到底你們的心都是向著誰的了。”
白子君的眼神滿是譏誚,“你們想要找那個崽子?那就去找好了,來這裏糾纏著我幹什麽?實話告訴你,我對那個崽子沒有任何的興趣。”
被沈養牢牢地擋在身後的沈淩薇咬了咬牙。
“媽,我求您,快告訴我爸您把寶藏到哪裏去了吧,不管怎麽樣,他都還隻是個孩子啊!”
言外之意,分明是已經把寶的失蹤給歸結到白子君的身上了,毫不懷疑。
白子君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我過,那個崽子的失蹤與我無關!如果你們非要把這個罪名強加到我身上來的話,現在我人就站在這裏,要殺要剮隨便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