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砸場子
這一夜,林芊雪睡得極不安穩,夢裏不斷的閃現四年前發生的那一幕幕殘忍的景象。
直到深夜,顫抖不已的身體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裏,林芊雪緊蹙在一起的眉頭,才稍稍鬆開。
甚至,為了汲取那莫名的溫暖,林芊雪將自己的整個身體沒有任何縫隙的貼了上去,那股溫暖的力量甚至驅散了林芊雪可怕的夢魘,讓熟睡中的林芊雪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穆霆驍看著那抹笑意苦笑了一下,咎由自取四個字,他算是深有體會了。
早上,林芊雪醒過來的時候,伸了一個舒舒服服的懶腰,可伸出去的手卻意外地觸碰到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睡得好麽?”
穆霆驍的魔咒一般的聲音在林芊雪的頭頂響起,林芊雪幾乎是立刻從床上彈了起來,就看見穆霆驍正在“深情”地注視著她。
“嗬嗬,嗬嗬,早啊,大公……霆驍。”
眼見穆霆驍的臉色正逐漸變得深沉,林芊雪急忙機智地改口。
穆霆驍滿意地點點頭,摸了摸林芊雪有些淩亂的頭發,林芊雪的這張臉,還真是讓他百看不厭啊……
起身,吻了吻林芊雪的額頭,“收拾一下出來吃早飯吧。”
語氣自然的就像是他們已經一起度過了許多個這樣的早晨。
林芊雪有些發蒙,直到穆霆驍的身影從這個房間裏消失,記憶才一點一點的回籠,讓林芊雪想起了昨晚上到底都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
他對她做了那樣的事,讓她想起了四年前……
林芊雪不由得苦笑,“一定嚇到他了……”
不過,穆霆驍在被她拒絕之後沒有做什麽過分的舉動,還那樣體貼地耐心地照顧她,還是讓林芊雪有些窩心的。
下床,林芊雪才看見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換了,臉騰地一下變得通紅。
昨晚上,貌似是穆霆驍給她換的衣服?竟然被他給看光光了?
林芊雪痛苦地捂住臉,“神啊,你給我一塊豆腐讓我撞死算了!”
昨從顏落落那裏借來的旗袍濕噠噠地被放在穆霆驍房間裏的凳子上,就算是林芊雪想要強行換上,也根本不可能了。
身上這件穆霆驍的襯衫,剛剛好遮住林芊雪的臀部,但是有些過於肥大了,舉手投足間都有讓林芊雪走光的危險……
拉開房門,林芊雪正巧看見了一個從房門口匆匆經過的傭人。
……
半個時候,穿著傭人服的林芊雪終於神清氣爽地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下了樓,路過客廳的時候,客廳裏足有林芊雪家裏一麵牆大的電視機正好跳出來南嶽和嶽夢瑤要結婚的消息。
巨大的電視屏幕上,嶽夢瑤挽著南嶽的胳膊,兩個人並肩而立,言笑晏晏。
被記者問及婚期,嶽夢瑤的臉上染上一抹幸福的嬌羞,從容不迫地回答著記者的問題。
一旁的南嶽也是一臉寵溺和縱容地看著嶽夢瑤,眼神裏是濃到化不開的柔情蜜意。
林芊雪一雙眼睛裏甚至要噴出火來!
這兩個幾乎毀了她一生的人,竟然就要訂婚了?
“啪”地一聲,林芊雪覺得自己的眼前像是有一道電光閃過。
來接林芊雪去吃早飯的穆霆驍關掉了電視。
他看見了林芊雪越攥越緊的拳頭,甚至能清楚的聽見林芊雪精致的指甲被她自己狠狠折斷的聲音。
“去吃飯吧。”
這件事情他早已經有所決斷,隻是沒想到還是被林芊雪給知道了。
林芊雪失神的點了點頭,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樣任由穆霆驍把她帶到了餐廳裏。
原本以為,四年的時間,她已經有足夠的勇氣去麵對帝都的一切,可是沒想到,看見那個人的臉,林芊雪長久以來自欺欺人的麵具瞬間潰不成軍。
胸口的地方,一抽一抽地痛著,林芊雪捂著胸口,眼淚大顆大顆地掉進手裏的牛奶裏。
穆霆驍沒有去打擾林芊雪,而是陰沉著一張臉,默不作聲地吃著早餐。
看來,他必須為眼前這個脆弱的女人出一口氣才行了……
一餐早飯還沒有吃完,程雷走進了餐廳。
“大公子,已經按照您的吩咐,都準備好了。”
程雷的闖入,林芊雪狠狠地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態度。
穆霆驍很滿意林芊雪的表現,在外人的麵前,她要做一頭凶猛的豹子,但是在他的麵前,她可以脆弱,可以流淚,隻做他一個人的兔子。
擦了擦嘴角並不存在的殘渣,穆霆驍拉著林芊雪的胳膊,“走吧。”
林芊雪嚇了一跳,她穿成這個樣子,“去哪?”
穆霆驍告訴她,“到了你就知道了。”
林芊雪被穆霆驍不由分地塞進了一輛停在穆家大門口的黑色保姆車裏,拉開車門,裏麵的珠光寶氣險些晃到了林芊雪的眼睛。
“哎喲,大公子你一大早把人從被窩裏拉出來,就是給這個女仆上妝的啊!”
車裏突然響起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穆霆驍那雙古井一般的眼眸驀然一沉,“你的話太多了。”
完,一把關上了保姆車的車門。
林芊雪麵前這位,渾身上下洋溢著姐妹氣息的男性,上下打量了一番林芊雪,特別是那張臉。
“哎喲,我就大公子的品位不會掉到這種地步,瞧瞧這張臉,嘖嘖嘖,我今一定要讓你渾身都閃閃發光!”
林芊雪一下子就認出了這個男人,“您是史蒂芬?”
傳中的紅毯之王,出自他手的紅毯造型沒有一個不流芳百世,多少人請都請不到的人,竟然出現在了穆霆驍的家門口?!
史蒂芬卻是不耐煩地揮了揮掐著蘭花指的手,“噓——不,不要話,讓我想想,恩……程雷,大公子今要帶著這位可人兒去什麽樣的場合?”
坐在前麵副駕駛位置上的程雷微笑著回答了史蒂芬的問題,“大公子,今要帶著林姐去帝都的半島酒店,砸……場……子……”
這是他們家大公子的原話,他可沒有任何曲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