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格外愛惜的玉鐲
“當時我很不理解,他為什麽會對穆太太的事情感興趣?直到我無意中聽到他與人的談話。”
“穆易霆最近的動作很頻繁,一定要盯緊他,簡直跟他那個媽一樣,不知道高地厚!”
鄭重將封兆昀的話原原本本的講給了穆易霆。
麵前男人的雙眼明顯變得狠厲,讓他不敢直視。
“繼續。”
鄭重麵露難色,可經過仔細斟酌,他還是開了口,“還有就是,關於您母親的一段舊事。”
穆易霆怔住,他的眼中充滿疑惑。
“什麽舊事?”
“敢問穆少,您的母親生前是否有一隻讓她格外愛惜的玉鐲?”
“的確。”
穆易霆盡力壓製住他內心的波濤洶湧,手指卻一下接著一下的敲著書桌。
記憶中,母親的確很愛惜這隻玉鐲,從不肯帶在手上,她一直將它放在梳妝台的抽屜裏麵,用一個很精致的盒子鎖起來。
偶爾,母親會拿出來輕輕撫摸,時而淡淡的微笑,時而若有所思,但她臉上的神情,卻是他很少見到的溫柔。
誰也不知道這隻玉鐲的來曆,不過他知道,它對母親來很重要。
讓他印象最深刻的是,母親有一次急著去公司,她沒有鎖好盒子便出了門,還年幼的穆易欣,在那個時候最愛翻母親梳妝台的抽屜。
她看見裝有玉鐲的那個木盒半掩著,她出於好奇就打開將玉鐲拿出來,並套在自己細細的手腕上。
這一刻被急著回來鎖木盒的母親看到,那是她第一次吼易欣,嚇得她差點將玉鐲打碎。
母親急忙奪過她手上的玉鐲,仔細看了看,然後心的把它鎖在了木盒裏。
穆易欣被母親突如其來的吼聲嚇得嚎啕大哭,無論她怎麽哄都不肯收聲,後來,易欣愣是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沒有讓她抱。
從此,再沒有人敢動她木盒裏的任何東西,母親走後,她的房間除了打掃衛生的傭人,更是沒有人敢踏進去一步。
所以,上次顏落落誤闖進母親的房間,將這隻玉鐲打碎,他之所以會大發雷霆,是因為這是母親最珍貴的東西。
它碎了,也意味著這將成為母親最大的遺憾。
鄭重自然是不知道穆易霆在想什麽,可他能猜到,他並不了解那玉鐲的來曆。
“那隻玉鐲原來的主人叫薑君逸,他是您母親的大學同學,換一句話,是初戀。”
這幾句話好像晴霹靂,正中穆易霆的心,就像是平靜的湖麵被忽然投入巨大的石頭,泛起層層漣漪,久久不能平息。
薑君逸,他在學二年級的時候,曾偷偷在母親的日記本裏見過這個名字,因為裏麵出現過太多次這個名字,所以他才會記得。
但那個時候他還太,所以也隻是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名字而已,直到此時被鄭重提起,他才忽然想到。
“你該知道,沒有任何依據而汙蔑我的母親會是什麽下場?”
穆易霆想起母親和父親從前的樣子,他們之間並未看出有什麽隔閡,反倒很客氣,不過就是這種客氣,讓穆易霆覺得他們根本就不像是夫妻。
“我知道,我的確沒有證據能夠證明薑君逸是您母親曾經的愛人,不過您可以去查,以您的能力,想要查一個人應該不成問題。”
“到那個時候,答案自有分曉。”
“就算是這樣,他又與我母親的死有什麽關係?”
鄭重不動聲色的歎了口氣,“穆少,這個問題我想等到確定我安然無恙,我再來告訴您。”
他頷首低眉,即使是謙虛的樣子也不禁讓人覺得厭惡。
穆易霆蹙眉,他知道他不會輕易把他知道的所有事都出來,這個狐狸一樣的人定是會將他的利益放在最前麵。
即使他有一百種方法可以讓他乖乖開口,可是他忽然不是那麽急迫的想知道了。
“好,隻要你信守承諾,我自會完成你的願望。”
鄭重這才舒了口氣,他真的怕穆易霆會將他軟禁,到時候他就真的叫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漫長的談話終於結束,穆易霆派人將鄭重送走了,並吩咐幾個人暗中保護他,在他將所有的話吐出來之前,他不能讓他出事。
書房裏格外安靜,隻能聽見書桌上鬧鍾的輕微聲響,穆易霆站在窗前,他在慢慢消化鄭重最後的那些話。
他拿起電話,按了一個數字,電話很快便接通。
“風離,去查一個人,薑君逸,大約五十幾歲,帝大畢業,一個個的排查,不要錯過任何細節。”
穆易霆掛掉電話,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再次陷入沉思。
他就那麽一直站著,直到邊最後一絲晚霞消失,他低頭看了眼手表,已經快要七點鍾了。
他拿起手機,因為怕被打擾,他將手機製定成了靜音模式,他點亮屏幕,發現上麵有二十幾個未接電話。
均是來自主宅的電話,穆易霆回撥過去,對麵傳來穆瀾低沉的聲音,這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到薑君逸這個名字。
“父親,您是否聽過薑君逸這個名字?”
穆易霆才意識到自己的草率,還好對方沒有懷疑,隻回了一句沒有聽過。
“易霆,那份聲明是你的意思?”
“什麽聲明?”
穆易霆掛了電話後,他進入了新聞的首頁,醒目的標題是“來自穆家的正式聲明”。
他從頭看到尾,上麵字字句句都在控訴網絡水軍不按事實根據就隨便散布不利於穆家的不實言論,而且另附穆思柔的誠摯道歉。
下方網友的言論一下子向穆思柔倒戈,無一不在誇讚她知錯和認錯的態度很誠懇,並看在她還是個孩子而一一原諒。
穆易霆冷笑,鄭重不愧是帝都電視台的大記者,辦事的效率果然讓人驚歎,他想,那些評論也該是他雇人發上去的。
這麽一看,此件事應該是告一段落了。
穆易霆走進病房的時候,顏落落正躺在病床上百無聊賴的發著呆,所以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
他故意弄出點聲音,以免又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