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落落，離開表哥吧
封雲不知道封鈺少爺為什麽這麽大的火氣，可他已經了那樣的話，她也不好再什麽。
“封雲姐，你放心，我去去就回。”
顏落落心中有氣，她就是想做穆易霆不讓她做的事情，他根本不在乎她，何必管她跟誰去哪裏呢？
“落落，我們走！”
高級汽車在沿海公路上狂奔，顏落落打開車窗，聞到海水鹹鹹的味道，潮濕的海風打在臉上，讓人覺得無比愜意。
她伸出手，感受著風從指縫中溜走的感覺，她握緊拳頭，好像要抓住什麽，可攤開手掌，卻什麽都沒有看到。
封鈺又踩了下油門，“落落，感覺怎麽樣？”
“這種感覺太爽啦！”
“落落，把你心中的話喊出來，會更爽！”
顏落落將頭伸出車窗外，“穆易霆，你這個騙子！”
“表哥，你這個騙子！”
封鈺跟著她喊，好像也是在發泄心中的不滿。
“穆易霆，你這個自以為是的極品男！”
“表哥，你這個自以為是的極品男！”
顏落落開懷大笑，眼角不由得有些濕潤。
“穆易霆，我一點都不喜歡你！”
“表哥，我一點都不……”
封鈺止住差點喊出來的話，兩個人先是一愣，然後同時放聲大笑，一掃出門前的陰霾。
“封鈺，你真有辦法，我現在覺得好極了！”
“這才是我認識的顏落落。”
車子在一片沙灘前停下，封鈺拉著顏落落走下車，她聽見了海浪的聲音，偶爾會有幾聲大人和孩嬉鬧的笑聲。
“落落，這裏竟然有人賣孔明燈。”
“真的嗎？可惜我看不到。”
顏落落覺得有些惋惜，她看不見夜間的大海，看不見沙灘上玩鬧的人們，更看不到空中的孔明燈。
“雖然看不到，但是你可以許願！”
聽了封鈺的建議，她趕緊躍躍欲試的點點頭，“走吧，快帶我去。”
封鈺帶著迫不及待的顏落落來到孔明燈的攤前，隨手就買了10個。
“落落，有什麽願望隨便寫，不夠咱們再買。”
顏落落對他的揮金如土早已經見怪不怪了，“我哪有那麽多願望？上帝看我這麽貪心，會生氣的，到時候一個願望都不會讓我實現的！”
封鈺卻不以為然，“上帝做不到的事，我來幫你完成！”
“資本家先生，收起你的狂妄，快幫我把孔明燈送上去！”
封鈺將孔明燈攤開，向攤老板借了火，點燃固體酒精，然後與顏落落拽住四個角。
“落落，我數一二三，咱們同時放手，別忘了許願！”
顏落落點點頭，她早已經迫不及待。
“一、二、三！”
兩個人同時放開手，孔明燈乘著輕輕的海風飛向空。
顏落落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在心底默默許下心願。
我希望穆易霆永遠都不會知道我喜歡他。
封鈺抬起頭望著螢火蟲一般的孔明燈，它帶著顏落落的願望，隨著朦朧的月色，飄向了一個虛幻的國度。
“曾經我見過一位學長為了追求他喜歡的女孩，同時放飛了999個孔明燈，我如今依然記得當時的場景，所有的女同學都好羨慕那個女孩。”
顏落落眼角掛著一滴淚，想著那很久遠的事情，當時她還告訴向晚，將來誰要是也為她放飛999個孔明燈，她會當場嫁給他。
現在看來，那樣的想法簡直幼稚的可笑。
“落落，我現在就可以為你放飛999個孔明燈！”
顏落落忽然的大笑讓封鈺覺得莫名其妙，“落落，你在嘲笑我嗎，你覺得我做不到？”
“我沒有嘲笑你，我隻想問你，資本家先生，你一個人怎麽同時放飛999個孔明燈？”
顏落落笑得肚子疼，“那個學長當時可是拜托了999個校友幫他放飛的，你現在去哪裏找999個人？”
封鈺這才意識到她在笑什麽，他懊惱的環顧了一下四周，整個沙灘上隻有幾十個人，他還真沒有辦法在這個時候為她放飛999個孔明燈。
“明晚，我們明晚還來這裏，我一定要為你放999個孔明燈！”
封鈺信誓旦旦的保證，隻要是她想要的，他什麽都會滿足。
“算了，你就算真的找來999個人來幫忙，我也看不到呀，浪費精力又浪費錢，不值得。”
“隻要是你的事情，都值得。”
顏落落臉露尷尬，她知道封鈺對她的心意，可是她的心已經滿了，再也沒有另一個人的位置。
即使占滿她心的人不喜歡她，但是這也並不代表她能很快就接受另一個人，這對他不公平！
而且，以她現在的狀況——一個被疾病折磨的母親，一個什麽都看不到的她，她怎麽可以那麽自私的拖累他。
“落落，離開表哥吧，他不值得你這樣等下去。”
“在今之前，我一直以為表哥是愛你的，就是因為這種近乎霸道的愛，所以每次見到我時他都是一副見到仇人的樣子。”
“但是，我還是很高興，至少我知道你們在一起是真的因為愛。”
許是被風吹得頭格外清醒，封鈺想將放在肚子裏的很久的話全都出來。
“從那次晚宴，你替表哥擋的那一槍實實在在的震撼到了我，若不是強烈的愛著，你怎麽會舍得犧牲掉自己的性命也要保護表哥？”
他覺得再不出這些話，他會後悔莫及。
“可是今我聽見表哥的話，我才知道我錯了，表哥對我刻意的針對，不是因為他吃醋，而是因為他不想別人覬覦他的東西，即使他不喜歡，也不許別人碰一下。”
顏落落心虛的低下頭，她知道封鈺的都是她不願意承認的事實。
她不過是穆易霆的一個物品，有興趣了玩玩，沒興趣了就丟到一邊，但是即使是他不要的東西別人也休想碰一下，甚至是看一眼。
“如果是這樣，你沒有必要這樣卑微的愛著，不值得。”
顏落落沒有回答他，她覺得有些事是時候要清楚了。
“封鈺，陪我坐坐吧。”
封鈺感覺她好像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跟他，於是他放棄想要繼續勸她的念頭，扶著顏落落坐在沙灘上，兩個人麵對大海，任海風吹得頭發翩然起舞。
“封鈺，我從就沒有爸爸，很多年前，媽媽帶著我改嫁到我現在的繼父家裏，而且從此我多了一個哥哥。”
到李哲，她仍然心有餘悸。
“我的繼父是一家公司的老板，雖然錢掙得不是很多，但養著一家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顏落落輕輕的向封鈺訴著她自身的情況，想要以此讓他知難而退。
“一開始，我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繼父對我不冷不淡，哥哥更是把我當成空氣，不過，這也正是我所希望的。”
封鈺安靜的聽著，他很高興顏落落會對他講她家裏的事，這讓他覺得他又離她近了一步。
“幾年前，媽媽得了尿毒症，一開始，繼父還念夫妻之情，承擔了一部分的治療費，其餘的錢則是我半工半讀掙來的。”
想起那些身心俱疲的日子，顏落落有些哽咽。
“到後來，繼父的生意不景氣，再加上我名義上的哥哥嗜賭成性，家裏沒有了餘錢，所以繼父就斷了媽媽的治療費，從此，我不得不想辦法多掙些錢。”
封鈺緊緊握住顏落落冰冷的手，他無法想象這樣一雙瘦瘦的手，是怎麽一點點承擔起那高額的治療費。
“繼父和哥哥為了能讓我多掙些錢，把我介紹到一間酒吧，我每在裏麵賣酒，收入還是可觀的。”
封鈺想起他跟表哥一同來參加家宴時的情景，記者們拿著報紙紛紛質問她照片上麵穿著暴露陪著老男人喝酒的人是不是她。
顏落落知道他在想什麽，“被拍到的那張陪酒的照片，裏麵的女人確實是我，並不是像封擎的經過處理後合成的。”
她感覺到封鈺的手抽動了一下，“當時，是繼父和哥哥合謀將我賣給了一個老男人，我被他們下了藥，整個人迷迷糊糊的被抬上了那個老男人的床。”
“別了！”
封鈺緊緊抱住顏落落，像是怕她一下子消失，這個身軀到底都承受了什麽？
原來他一點都不了解她，即使她肩上有那麽多的負擔，卻依然堅強的向上爬著，倔強的樣子像一隻不怕輸的蝸牛。
顏落落輕輕的掙脫開他的懷抱，“我跟那個老男人並沒有怎樣，他還沒有看到我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她刻意避開那晚她是跟穆易霆在一起的這件事，即使她根本不記得了。
封鈺鬆了口氣，他不敢去看身邊的顏落落，雙眼一直盯著對麵漆黑一片的大海，他好像猜到了她的用意。
“封鈺，我告訴你這些不是想讓你同情我，憐惜我，我是想告訴你，這樣的我根本不值得你全心全意的付出，你每一次對我過度的關心，都讓我深深的覺得自己好卑鄙！”
封鈺無力的低下頭，濃濃的失落感散布全身，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學生，在等待老師的訓斥。
“我看得出，你的爺爺對你很是寵愛，他也肯定對你抱有很大的期望，如果他知道他最器重的孫兒喜歡的是這樣的女人，他會怎樣？”
“我不管別人怎麽看，我隻在乎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是，我不願意。”
封鈺愣住，他沒想到她會拒絕得這麽快。
“我會離開穆易霆，但是不代表我會接受你的愛，如果你把我當朋友，我滿心歡喜，如果是別的，對不起，我什麽都無法給你。”
封鈺的心一點點的沉下去，“落落……我們還是朋友嗎？”
“最好的朋友。”
顏落落麵無表情的對著他，她知道她的話深深的傷害了他，但是，她並不後悔。
封鈺還想再些什麽，卻被他的手機鈴聲打斷，他沒有看是誰就按了接通鍵。
“顏落落呢？”
電話那頭傳來穆易霆冷若冰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