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矗可以肆意的編造殺人的理由,但卻無法撇清殺人的事實。
當日在血海,除了仙妖殿等人之外,還有小駝子和冷曦在場,他經不起查的。
第五明止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幾歲。
為了滿月這個天才弟子,他付出了太多的心血。
本以為離開書院后,滿月將是魚入大海鳥翔長空,成為這個時代最為閃亮的星辰。
可沒想到……
竟這麼快夭折了。
修行一途,生死難料。
可第五明止想不到,滿月竟是被書院老師打死的。
嗡!
九尾王踏出一步,虛空顫動。
恐怖的力量滾滾而動,法相消散,身後浮現出九條雪白的尾巴,真正的尾巴。
妖力滔天,震散十方鉛雲。
一條雪白的尾巴虛空探去,黃矗頓覺自己半隻腳邁進了鬼門關。
「院長救我!」
黃矗無助的大喊著。
可這一次。
第五明止無動於衷。
江羽是外人,第五明止願意選擇相信黃矗保全他。
可滿月不是。
滿月是第五明止最為得意的弟子,甚至期待著滿月他日能夠證道,讓書院再上一層樓。
而今希望破滅了。
人,被黃矗所殺。
而且黃矗也親口承認了。
「諸位同僚,救我!」
見第五明止沒有反應,黃矗又慌忙向其他人求救。
可此時,滿天的人,都無動於衷。
滿月,一個在書院無人不知的天才,誰都知道院長有多喜愛她。
而她卻死在了黃矗的手裡。
不論是什麼原因。
「院長!」
黃矗嘶聲吼著,突然間一股血水從喉嚨里湧出來。
他甚至沒有感受到疼痛。
眼神瞬間變得木訥起來,他獃獃的低下了頭,但見一條雪白的尾巴,貫穿了自己的胸膛。
九尾王的尾巴收回,黃矗也一併被帶了過去。
他被舉在九尾王面前,隨著尾巴的擺動上下晃蕩。
嘴裡在不斷的溢血。
沒有人幫他。
黃矗自知再無生還的希望,於是猙獰著表情吼道:「生死有命!修行一途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江羽死在我手裡,只能怪他學藝不精!」
「沒錯。」九尾王淡定道,「你的話有道理,每一個時代的至強者,都是從一次次拼殺中脫穎而出,是踩著無數人的屍骨走上巔峰的,但這並不是你一個舉霞巔峰的名宿欺負他的理由。」
九尾王目光環視一圈,最後指向遠處的一個小年輕:「如果江羽死在他手裡,我都沒臉來替他報仇,但你不同。你能以舉霞巔峰的修為以大欺小,本座就能以聖人修為,恃強凌弱!」
話音落下,那雪白的尾巴瞬間湧現一圈密集的符文,恐怖的妖力自妖尾上震蕩開來,黃矗當場化作一團血霧。
雪白的尾巴,不沾染半點鮮血。
四周,鴉雀無聲。
妖尾內斂於身,九尾王體表朦朧著一層淡淡的光澤。
她嘴角微揚,與第五明止傳音道:「我還以為你會繼續包庇他。」
她殺心已決,如果說出滿月後第五明止依舊包庇黃矗,九尾王便不會再給第五明止面子。
第五明止一臉苦澀。
在他來面對九尾王后,已經深切的感受到了對方的殺意。
無可調和。
而滿月,也算是他的一個台階。
真打起來第五明止未必會輸,可在場的所有師生,都將遭受池魚之殃。
第五明止搖了搖頭,問:「滿月葬在哪裡?」
那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卻被書院老師所殺,他無論如何,也要到墳前跟滿月說一聲對不起。
可九尾王卻是莞爾一笑:「老東西,你就這麼盼著她死?」
第五明止一愣。
九尾王道:「看在你還算配合的份上,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他們都沒死。」
第五明止驚道:「那你還……還決意要殺黃矗?」
九尾王輕哼:「我那外甥和滿月雖然都沒死,但也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費了一株神葯才救活他們,你說那個黃矗,該殺不該殺?」
第五明止沉吟片刻,揭穿道:「你此行此舉,是在殺雞儆猴對吧?」
九尾王笑而不語,轉身飛去,天邊浮現一抹燦爛的雲霞。
片刻后,她的聲音在空中響起:「等滿月好了,我讓她來書院探望你。哦對了,以後得叫她姜影了,我喜歡這個名字。」
她走後,空中所有人師生皆圍了過來,都一頭霧水。
剛才九尾王的話是什麼意思?
滿月不是被殺了嗎?
良久,第五明止輕嘆一口氣,道:「此事到此為止,日後休要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