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出門

  切碎了吃,還真是很好的建議。


  那就切了吃掉,但石刀切下去竟然沒反應,竹簡經曆萬年而完好,自然不簡單。芸姚發現這就和烏龜殼一個原理,用上先天之氣才可切斷竹簡。


  先天之氣發揮威力,竹簡果然斷開,斷口如新,尤有竹香。驚訝的芸姚嚐試地吃了一角,隻覺一股清爽衝上了天靈蓋,天地瞬間變得色彩分明起來,細微的顏色差異也變得如此巨大,每一種顏色都是如此飽滿。


  和鈴一看就知道有效:“果然可以。”


  既然可行,那麽就繼續吃。


  很快整個竹簡全被吃了下去,先天之氣出現了偏移,不在《回照神光訣》運轉的路線上,而是在新路線上狂飆突進。


  “快打坐,《祝由術》中蘊含的法力正在教你如何調動天地之力。”


  不敢怠慢,緊張地牢記《祝由術》路線,同時芸姚感覺周圍的色彩都扭曲起來了,有些活躍過頭了,這些色彩似乎就是祝由術所謂的天地之力,自己隻要根據顏色來調動力量就能治好疾病。


  不同的顏色有不同的作用,祝由術就是調色用的毛筆。隻要調動顏色就可以治病,難怪十句話之內就能治好疑難雜症,甚至連斷手斷腳都能接好走兩步了。


  被濃鬱的色彩包圍有些不知所措,好在隻要先天之氣偏離祝由術的運轉路線,顏色就會恢複正常。


  “難怪咒術會失傳,隻是學個醫術都搞得我感覺要融化到天地之間,成為其中的一種色彩,咒術確實不安全。”芸姚現在也算是學過法術和咒術了,一對比就發現咒術太奇葩了,一下子就好像要汙染全世界,若是心智不堅定的人怕是會因為這些色彩而瘋狂吧。而法術卻輕風細雨,幾乎都察覺不到帶來的變化。


  咒術的衝擊力可真不是一般的強。


  “洪荒和如今不一樣,仙人們也是無可奈何不得不學習危險的咒術吧。”和鈴也隻是猜測:“現在你應該已經學會祝由術了吧?”


  芸姚確定地點頭:“雖然沒有嚐試過,但我想我已經可以去治病救人了。”“《祝由術》讓我看周圍的時候全是不同的顏色,應該就是萬物都有的天地之力,疾病也有疾病的顏色,所以我需要調動其他顏色把疾病的顏色變得正常,那就等於治好病了。真的太神奇了,和我了解的醫術完全不一樣,不吃藥不針灸甚至連休息都不需要,隻需要調動天地之力。”


  “不要太高興,你也說了自己差點迷失在顏色之中,就說明咒術有其特有危險性,失傳是有其道理的。所以我覺得不能隨便使用《祝由術》,不過現在你應該可以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病人了。”


  “今晚就行動。”芸姚也不猶豫,為了掩人耳目還是晚上行動為好,免得大家擔心自己。畢竟要是大白天離開渡口,家臣和老師都會操心。


  而且如果失敗了,黑燈瞎火,他們也看不清是何人,這樣芸姚不怕丟人,也不怕醫鬧上門,一舉多得。


  和鈴自然也會去,沒有她的法術,芸姚不可能一個晚上去薛國又回來。當然芸姚也不會騎和鈴,而是禦水而行,反正都是朱河岸上。


  入夜之後,和鈴讓芸姚抱住她的腰。和鈴比芸姚高一個頭,芸姚抱住她的柳腰,頭發就枕在香軟之上。


  “抓緊了,不要鬆手。”芸姚的脖子從龍女腋下冒出,點點頭。


  和鈴一手掐法決,身形已經落在水龍卷上,水龍卷穩如平地,逆流而上,禦水而行。兩人抱在一起,在晚風中互傳體溫,去往薛國國都。


  薛國國都麵積很小,是座小城,三麵土城牆都不滿一仗高,裏麵大概有一萬不到的人口,魯國國都至少是它的五倍大。


  此時薛國愁雲慘淡,因為瘟疫已經從郊外的封地傳到了國都,他們發現得太晚。


  醫師找不到任何救人的辦法,隻能看著病人在痛苦中死去。


  薛國上下無濟於事,隻能寄希望於龍王能找到治病良方了。


  可以看到街道上有很多拜天祭祀的焚燒痕跡,肯定是殺了牛馬這些大牲口來祈求上天的保佑,也算是努力過了。


  薛國國都三麵是城牆一麵是朱河,朱河上的渡口很氣派,獨木舟也多。這裏才是朱河上遊最主要的渡河地點,芸姚那邊隻能算是野渡。


  本來渡口的旅館應該賓客滿堂才是,現如今卻沒有一丁點人氣,屋內一片漆黑,隻能聽到隱隱約約的難受的呻吟聲,還有細細的啜泣聲。


  聲音都很蒼老了,因為這是一對老夫妻,他們的大兒子病死了,所以讓二兒子帶著家人都去對岸逃難去了,留在城裏肯定是個死字,老人留下來看家,年輕人自謀生路,也管不了規矩了。


  老頭也染病了,隻留下老太婆在照顧老頭,但眼看老頭也不行了,所以老太婆坐在屋子裏抹眼淚。


  城裏很多家庭都和這家人一樣,有力氣的年輕人全往魯國跑了,可魯國也早就堵上了路,雖然魯國願意提供一些糧食出來,但肯定不會接納他們的,怕瘟疫傳到魯國。


  “就從這裏開始吧。”芸姚敲門。


  裏麵過了很長時間才反應過來,老婦人疑惑地問道:“誰啊。”總不會是自己兒子回來了吧。


  芸姚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介紹自己,隻能說道:“我是路過的修士,見此處上空凝結一股憂愁怨氣,於是就過來看看。”如果她說自己是下遊的渡娘,估計對方根本不會開門,反正身邊的和鈴確實是修士,這麽說也沒錯。


  一聽是修士,老人立刻開門,住在渡口的老人就算一輩子沒出遠門,卻能通過天南地北的旅人吹牛了解世界,能夠知道修士都是有本事的人。


  蹣跚卻急促的零碎腳步靠近門板,沒一會兒門就開了。頭發灰白的老人眯著眼睛,借著星光打量,隻看到門外是兩個不高的人影,是兩個年紀不大的漂亮女孩子,星光在她們皮膚上跳舞反射。


  “兩位修士快請進吧。”老人也是病急亂投醫,隻希望有人能幫幫他們。


  “你不要著急,是不是家裏人生病了?我幫你看看。”芸姚和和鈴在夜間也是目光如炬,無需借助火光視物,就見到塌上躺著一個麵目蒼白的老人,若不是胸口起伏,喉嚨裏發聲,根本難以確定這個麵如死灰的枯槁老人竟然還活著。


  病人已經病入膏肓,眼看就過不了這一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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