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極大的損失
當第一縷曦陽重新照耀在街道上,死寂沉沉的貧民窟終於結束了難熬的深宵,當驚恐未定的人們將家門打開一條縫,他們看到的是混戰過後的街道,以及各種法術造成的瘡痕。
姍姍來遲的治安官總是不能及時出現,他得到了人們的噓聲和譴責,當然這群臉皮肥厚的家夥壓根不在意,就在昨天他還因為希之翼與沃朗沃欽斯基的明爭暗鬥狠狠賺了一筆。
萊茵生命的據點在這座城市就如同交錯盤布的荊棘叢,比起沃朗沃欽斯基,他們才是這座城市的東道主,可以輕易借助各種據點掌控這座城市的某處。
“嗯哼,總轄,東西到手了。”
紡錘結晶在黑夜下閃著不容小覷的光芒,繆爾賽斯將這枚結晶放在原地,被神色自若的男人捉起,細細把玩了一陣。
“.……幹得好。”
大名鼎鼎的萊茵生命總轄,常人很難窺見這位身居高位的總管,仔細一看,男人的手臂活動極其不自然,像是有什麽東西扳住了關節。
繆爾賽斯撇了撇嘴,嬉皮笑臉:“喂唷,不是我說,但是你的手是不是應該補點潤滑液了?”
那是一個機械義肢,能看出仿生液在其中流動的痕跡,代表著他曾經在某次任務丟了一條手。
總轄抿嘴不言,緊繃的表情沒有哪怕半點開玩笑的意思:“繆爾賽斯,我沒空跟你打岔。”
“你的位置,沒有暴露吧?”
“咻,這你就難為我了。”
繆爾賽斯聳聳肩,“我怎麽知道有沒有眼線追蹤到一灘水往哪裏流?”
“當然,我說的也不包含閑的沒事做的孩子,他們會關注這種事情。”
總轄不言,但他的視線已經望向天空,那裏有數十架無人機正在飛來,外殼上鏽帶軍方標誌。
“軍方的狗腿子來了,我們撤。”
幾分鍾後,那處萊茵生命的城市據點被炸毀,軍警迅速包圍了那裏,同時還能看到更多的裝甲壁壘正被調動,居民人心惶惶的看著這些龐然大物駛上街頭。
街道上的異想體被肅清,有人懷疑是沃朗沃欽斯基投放了這些源石兵器,但軍隊沒能掌握任何證據,在天災過後,這裏的局勢並不安定。
“你們被捕了,現在立刻抱頭蹲在地上,接受檢查!”
一走出地道,總轄很驚訝的發現道理盡頭已經被大批軍警完全包圍,他們之中沒有叛徒,那就是這些人居然有著該死的好運,恰巧撞上了這裏的出口。
麵對軍隊中普遍裝備的弩炮,繆爾塞斯輕聲揶揄:“總轄大人肯定能很好的解決這個局麵,對吧?”
總轄沉了沉心,握住鋼鐵手臂,正準備出手,遠處的火光和槍聲爆出,這裏的軍警瞬間就被另一個更猛烈的火力壓製,沒過一會兒死的一個不剩。
子彈在頭上穿出汨汨流血的大洞,另一批人包圍了這裏,小心翼翼的舉槍重新瞄準了他們,現場氛圍劍拔弩張。
“你好,總轄閣下,我在這裏等你很久了。”
李澄端正姿態,在數個衛兵的簇擁下從前方緩緩走出,看著這兩個萊茵生命的成員,表情不帶明顯的感情色彩。
幾個伊古納家族的嗅探陰笑著,總轄看到了這些地痞,馬上就明白了這是怎麽回事——這群小混混將他們的行蹤出賣給了李澄。
不…或許他都已經控製了伊古納家族的全部,總轄突然後悔當時默許這個混蛋輕易對他們出手。
“哼,李澄…我記得幾天前我們還在酒店裏麵宣讀盟詞,信誓旦旦的將聯合財團的豐碑鑄起。”
“那麽你現在做的事情,可是在背叛聯合財團?”
李澄笑了笑,對這個老狐狸的話一點都不在意:“希之翼是聯合財團的一員對嗎?”
“那麽我這就不是背叛。”
“秘匣,或者死,我想…萊茵生命不會因為一個總轄跟我翻臉吧,那些股東可不在乎秘匣。”
李澄冷冷扔下了最後通碟,荷槍實彈的希之翼士兵冷笑著,一個個黑冷的槍口冒著寒光。
“你…”
總轄氣急,後退幾步,將秘匣狠狠握在手中高高舉起,作勢要將其捏碎:“撤走你的人,否則我就毀了這東西!!”
“到時候,你們誰都別想掌握這種力量!”
繆爾塞斯刻意的看了總轄一眼,似笑非笑,她意識到自己的總轄絕對不會那麽做,但是這種毫無魄力的威脅肯定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果然,李澄的笑眼絲毫不減,口吻淡然:“秘匣的死活我不在意。”
“我在意的是,這東西能夠消失,總轄先生。”
總轄瞪大眼睛,他聽出了李澄語氣中的洶湧殺意,不可置信的大喊大叫:“你不敢!”
“狗雜碎,你這是在背叛同盟…你這是…”
砰!
一聲槍響,隨後是第二聲。
砰砰!
子彈擊中了總轄的胳膊,他慘叫一聲,彎下腰去,隨後是第二發直接貫穿了他的肺葉。
李澄沒有下令,不知道是誰開的第一槍,但是這引爆了槍擊,所有人全部開火,在數十把步槍的火力下,總轄的身體如同搖擺的鬆垮拂柳。
血泡炸開,血液噴灑而出,潺潺順著土壤流入土坑之中,他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那枚漂亮的紡錘結晶也從他沾滿血液的手中滑脫,掉在血泊中被染上鮮紅。
繆爾塞斯輕笑,抱臂一臉輕鬆的瞧著李澄:“你殺了總轄。”
“得罪萊茵生命不是一件好事,你在聯合財團的名聲也會臭掉。”
李澄撇起嘴角,一腳將那人踢開,在繆爾塞斯驚訝的目光中,將那紡錘結晶用皮鞋碾的粉碎。
“你瘋了!?”
繆爾塞斯的聲音像是氣憤的炸毛貓咪:“那可是…那可是能扭轉一整個地區的武器,你居然就這樣…”
李澄甩手不屑:“就這樣維護了世界和平?”
“繆爾塞斯,我想雙方的友誼不會因為一個擅自動手的總轄,還有一個有關秘匣的謠言而動搖…對麽?”
繆爾塞斯嘴角抽了抽,她心裏隻有一個詞可以形容麵前的男人。
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