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437-台上台下ii.
兩國建交三十年友好歌會的第一首歌,安排由TRIANGLE來演唱,歌曲排定為《殘酷天使的行動綱領》。
《殘酷天使的行動綱領》出自TRIANGLE唯一的霓虹語專輯《FANTASTIC HEROS》,同時也是該專輯的第一主打。今天是TRIANGLE第一次在諸夏的聽眾麵前現場表演,五人自然會拿出最佳的狀態。
漆黑的舞台上,木蘭清亮高亢的歌聲,如同劃破暗夜的驚雷:“殘酷な天使のように,少年よ神話になれ······”密集勁爆地鼓聲加入,舞台的燈光這才瞬間亮起。
木蘭穿著綾波麗的那套,白色底、胸前標誌00的皮質作戰服,帶著淺藍色的假發,右眼纏著白色紗布,站在舞台中間。不止木蘭,TRIANGLE全員的表演服,都是COS某位角色的皮質作戰服。
新一COS碇真嗣,太郎COA東治,亂馬COS明日香,響COS渚薰。光這個打扮就引起大批動漫迷的歡呼。
現場演唱比之錄製作品,木蘭把歌曲調高了五個key,憑借他雄厚的中氣與飽滿的音質,隻會讓歌聲顯得更加震撼與熱血。
實際上,木蘭甚至能抬高八個key來演唱。但那樣一來,最高音部分會超出木蘭的舒適區,反而會讓歌聲略顯得氣勁不足。
抬高五個key則剛剛好,讓木蘭的在最高音部分超出普通女聲的清亮,最低音部分保有男聲固有的渾厚,而歌曲大部分的音質則都是處在男女莫辨別區間。僅這一首歌,就將木蘭音質的延展性表現得酣暢淋漓。
《殘酷天使的行動綱領》作為神作《新世紀福音戰士》的主題曲,早就為廣大諸夏年輕人所熟知。木蘭唱到主歌部分的時候,台下起碼有上萬觀眾能跟著合唱。聲音之大,都快比上舞台上的木蘭。
於是木蘭開始玩狠的,比如每每在唱到“女神なんてなれないまま,私は生きる”和“殘酷な天使のテーゼ,窓辺からやがて飛び立つ”的時候玩連唱。連唱就是在兩句歌詞間,本該用於換氣的空擋,完全不換氣地連音唱過去。
又比如,配樂過度段的幾句唱經部分,木蘭站在舞台最邊沿,直接飆出了海豚音:“瑪利亞~哈,馬大叔與小舅舅哦哦,撒~還有瑪利亞~~”
這種火力全開又耍花腔的唱法,足以讓那些試圖跟著木蘭唱的歌迷,無比透徹地感受到窒息的熱血與亢奮。呼氣唱到大腦缺氧,幹嚎喊道兩眼泛白,能不透徹地窒息嗎?
木蘭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小爺放聲高歌的時候,你們居然想壓過小爺的風頭,內係吾係玩野啊?
一曲結束,照在舞台上的燈光瞬間熄滅。
TRIANGLE等人回到後台,薔薇三劍客的濱崎就忍不住抱怨:“木蘭桑,這樣的表現,讓我們之後上台的人,感覺到很大的壓力啊你。”
另一位薔薇三劍客的藤間語氣幽幽地諷刺:“純粹是在炫技,炫耀高音和中氣。”
最後一位薔薇三劍客的安室也跟風:“就是,木蘭桑,連我都唱不上去你那高音,這是要逼死在場的誰呐你?”
木蘭微笑著沒說話,新一上前攔著木蘭的肩頭,用歌曲開頭的歌詞鼓勵道:“殘酷な天使のように,少年よ神話になれ。”
換來的卻是薔薇三劍客步調一致,朝右上方十一點鍾方向的三雙大白眼。
TRIANGLE的五人則笑嘻嘻,勾肩搭背地去更衣室換裝。
對於新一會主動幫自己分擔仇恨,木蘭一半欣慰一半警惕。如果新一的改變,源自幾天前蟠桃會上開誠布公地交心,那自然是再難得不過的好事。可自從新一嚐試站在犯罪者的角度思考問題後,就變得不那麽正經起來。
不正經起來的新一讓木蘭有時會變得疑神疑鬼的。
參加歌會的每位歌手,都至少會唱兩首歌。因此在所有歌手輪流登台表演一圈後,再次排到TRIANGLE的節目。
相較於第一首曲目《殘酷天使的行動綱領》,木蘭展現出的驚豔音色。第二曲目《笑紅塵》,木蘭則將重心投注在語氣、情緒、心態、與誌向的表達上。
木蘭將音域控製在自己最舒服的區間,飽滿的咬字,不做作的顫音,該真誠的語氣真誠,該張狂的情緒張狂,該清高的心態清高,該淡泊的誌向淡泊。木蘭試圖用他的歌聲,唱出一位最純粹、最自我、也最快活的絕世美女。
木蘭也毫不掩飾自己在諸夏雅言與粵語上的演唱功力。歌曲的第一段唱的是雅言版本,而第二段唱的是粵語,第三段三遍副歌則雅言與粵語混唱:
“(雅言)天越高,心越小,不求因果有多少,獨自醉倒;(粵語)眠後醉,醉後眠,眠後再醉又眠,乞求什麽?”
“(雅言)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驕傲;(粵語)重做個,真的我,回望那假的我,笑癡又傻。”
“(粵語)誰是我,我是誰,無謂理我是誰更加好過;(雅言)歌在唱,舞在跳,長夜漫漫不覺曉將快樂尋找。”
木蘭已經這麽做過無數次了,演唱得理所當然,轉換得渾然天成,仿佛歌曲原來就該這麽唱,兩種語言其實就沒有太大的差別。
更重要的是,TRIANGLE成功地加入鼓點與金屬之聲,雖然會擠兌掉歌曲中一些悠揚旋律,卻也能抹盡靡靡之音的頹廢,破除那種男人認為女人該有的溫柔。
某間貴賓的席位裏,鄭賢忍不住問:“越前先生唱的那個女人,是至尊法師?還是鳳凰女神?”
傅滿洲也不確定地說:“淡泊與真誠的部分,確實很有古一的影子。但古一卻沒有歌裏描述的那麽清高與張狂。至於鳳凰女那個小丫頭,張狂或許有一點,驕傲也有一點,但絕對說不上清高。”
鄭賢用向往的表情問:“歌裏的女人,應該不存在於這個紅塵凡世間吧?”
傅滿洲調侃地問:“思春了?”
鄭賢自嘲地搖搖頭:“是自卑了。希望能見到歌聲中唱出的那名女子,又擔心自己倒是會羞愧得無地自容,進而生出一種不希望她存在與世間的期望。”
傅滿洲:“希望見,又希望不見。你們這些文人啊!說什麽:有花堪折直須折,又玩什麽:桃花依舊笑春風。都不知道你們要哪樣。”
鄭賢:“歌裏的女人不是花。”
傅滿洲:“歌裏的女人或許很醜。”
鄭賢:“相貌重要嗎?”
傅滿洲無奈:“你沒救了。”
鄭賢深吸一口氣,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可張嘴就又忍不住問:“我有些好奇,如果越前先生真見過那位女子,為什麽在歌聲裏聽不出他的愛慕情緒?”
傅滿洲心裏閃過某個念頭,開口便假裝不在意地說:“小木蘭還沒自戀到那一步。”
鄭賢猛地轉頭,雙眼瞪大地看向傅滿洲。
傅滿洲則做出一副似乎說錯話,眼神飄忽不敢與之對視的模樣。
鄭賢再看回舞台時,他的心徹底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