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235-無事生非

  木蘭堅決搖頭：“小子不信。並非小子不信陛下的承諾。而是小子過於貪生怕死，怕那賊人喪心病狂，一心想要殺人滅口。小子心中不安下，更怕一語成讖。”


  話說到這一步，殿中諸人都多多少少聽出了木蘭的暗指。而在此局麵下，若是不讓木蘭說開說明白，本來沒事都有可能出事，還真會被木蘭無中生有的一語成讖，惹得昆侖虛內部不穩，相互猜忌權利傾軋。


  玉帝也知道，不能再讓這奸詐地小子再說些模棱兩可的話，於是問：“木蘭小友心中憂慮，朕略知一二。為打消木蘭小友心中憂慮，朕願示之以誠。凡有所求單說無妨。”


  木蘭假裝想了想，才勉為其難地說：“小子聽說，連成身外化身之術，可謂平添多了條小命。小子貪生怕死，欲求此法保命。”


  玉帝稍一思量，這要求符合這奸詐小子的心態，況且《身外化身》之法雖珍貴卻不是那麽容易練成的，更重要的是，自己還能在此事上設限。


  玉帝看向土地公，土地公微微點頭。於是玉帝開口：“朕準了。你說吧。”連木蘭小友都懶得叫了。


  木蘭抓到玉帝與土地公的君臣交流，心中記下，麵上不再矯情：“所謂風險，應該拆成絕對風險與相對風險來考慮。就好似人在高空鋼絲上行走，絕對風險極大，失足便是粉身碎骨。可經由長年累月的訓練的人，卻能將高空走鋼絲的相對風險縮小，甚至毫無相對風險的完成這項行動。”


  “同理，拍電影的絕對風險比拍電視劇大。可經由我編寫的電影劇本，卻能大大降低相對風險。而高風險往往意味著高回報，收益慢也常常代表著收益久。若按小子我的方法去拍《東遊記》電影係列，現任八仙將承擔較低的相對風險，換取極高且長久的回報。”


  “在清楚這付出與收益真實比的情況下，陶老依舊阻撓小子的計劃。那小子我有且隻能認為：這裏邊涉及昆侖虛的內部傾軋，陶老及其身後的勢力不希望看到八仙崛起。用拍電視劇榨取一時的收益，催促八仙盡快完成降龍計劃。而不讓八仙從電影係列中，獲取長遠而豐厚的回報，進而危及到陶老即其身後勢力的權利。”


  “陶老是福祿壽三吉星君之一，那陶老的意思基本就能代表三吉星君的意思。而我看三吉星君與月老、土地公走得那麽近。小子因此得罪五位老神仙，今後或許能保住小命，卻是災禍不斷、清貧入洗、英年早逝、孤獨一生、死無葬身之地。”木蘭說得好像真是那麽回事的模樣，全程不敢去看那五位老神仙一眼。


  聽到木蘭這番解釋，八仙想不起疑心都難。


  八仙中的張果老強壓住心頭的質疑，笑道：“哈哈哈，木蘭小友多慮了，真是多慮了，陶老必然不是這番意思，對吧。陶老。”


  陶老也反應過來：“對對對，老夫確實毫無此意。老夫之前所為，僅僅是想代替陛下考驗木蘭小友的真才實學。不錯，老夫雖聽過小友的解說，可老夫年老昏庸，回來稟報陛下時居然忘了十之七八。進退失據下隻能出此下策，隻求木蘭小友能詳解其中玄妙，絕無他想。是老夫昏庸，為開脫自身而做了些錯事，望陛下責罰。”說著，對玉帝躬身大禮。


  玉帝剛想順坡下驢，木蘭緊接著問張果老：“您哪位？”


  張果老暗中看了眼玉帝，見玉帝沒有阻止，於是簡略地回：“老朽張果老。”他也不敢多說什麽，生怕被眼前這詭詐的小鬼抓到什麽失言之處。


  木蘭明知故問：“張果老？那你和月老？陶老？差不多咯？都是老神仙。話說，你管那一片的？”


  話裏問的是神職，話外問的是站邊。聽出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張果老也意識到自己的過失。自己身為八仙之一，在陶老有針對八仙嫌疑的時候，自己不該主動為之解圍。而他之所以會站出來，也跟一個“老”字有關，他與陶老的私交確實不錯。心急好友下，一時亂了分寸。


  木蘭問完，也沒給對方回答的機會，轉頭對著陶老道：“我猜猜，這是斷尾求生？或是棄卒保帥？還是借刀殺人呢？”


  陶老再次深感這奸詐小子的難纏，拱手作揖道：“木蘭小友，何至如此？何至如此啊！？莫非記恨老夫取了你的黃金王座？老夫這就還你便是。”說完，取出那晚從木蘭這換走的黃金王座。


  木蘭也不客氣，收了王座之後，同樣對陶老同手作揖：“陶老莫怪小子膽小。若是陶老身正不怕影子斜，那麽小子一切造謠都將止於智者，陛下與八仙都不會猜忌陶老。可若是陶老真做了見不得人的事，那小子當下越是得罪您老，才越有可能活下去。因為一旦小子近期出了什麽三長兩短，最大嫌疑人就是陶老您。所以吧，還請陶老保佑小子長命百歲、發財富貴。”


  說著，將那黃金王座又還給陶老：“此物還請陶老收著。若是小子三年內不死於非命，那便是小子妄言誹謗了陶老，小子願以此物作為賠償。而若是小子三年內無疾而終，那此物極有可能是動機是罪證，到時還請陶老將此物燒給我以示清白。”


  陶老聽了這話，張口無言，感覺手中之物如滾燙山芋，不想接又不得不接，還得強自控製眼神不要望向陛下。


  端坐在玉台石階上的玉帝，也為這一幕看得眼角狂跳。明明隻是一次相對隱晦的討價還價，怎麽就演變成了一場似乎要立見生死的宮鬥戲？若非玉帝才是這次壓價木蘭的幕後黑手，差點連玉帝都要質疑陶老是否在借機打壓同僚。


  玉帝知道，不能再讓這個奸詐的小子亂帶節奏，於是丟出一枚玉符，道：“木蘭小友，這便是那《身外化身》之法。此法載入玉符之中，有且隻能為一人使用，望你好生珍惜。題外之事無需多言。陶老，清者自清，無需多想。八仙，是想拍電影還是拍電視劇，就由你們去與木蘭小友商談。朕皆允之。”


  隨後一甩袖子：“此間事了，退下吧。”說完，還隱晦地用厭惡的眼神看了眼木蘭。


  木蘭麵上一片委屈，心裏嗬嗬偷笑。


  雖然是耍小聰明交惡了昆侖虛的上層，但《身外化身》之法實打實地趁機拿到手，這就一切都不虧。那些暫時折損的情誼好感，回頭靠其他方麵補上。


  離開了淩霄寶殿，八仙拉著木蘭去到他們的住所。


  當木蘭想要和人拉近關係的時候，自然會收起身上和心底的那些倒刺，談笑風生間能讓人有如沐春風之感，幾句話就和現任八仙拉近了關係。


  而八仙也有意迎合，畢竟木蘭提出的《東遊記》電影係列，事關他們的仙途。他們希望木蘭提出的要求別太苛刻，這樣也更好從玉帝那贏得支持。


  木蘭抱著補償的心理，總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地詳細介紹自己的《東遊記》電影宇宙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