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78-木蘭成魔
將六千多人都拉進同一個夢境的最大困難是：這些家夥都不按時睡覺。
木蘭每隔一個小時走訪一次，整夜過後，居然還有將近一半的人沒睡。
一千多類似保安的社團成員，讓木蘭等到下午一兩點，方才進入夢鄉。
早知道有這麽多夜行動物，木蘭昨天下午就應該過來了。
木蘭為了拔高薔薇王朝六位女孩的身高，能每天早起供給《天然營養補充劑》堅持一整年。本來以為堅持給這幫社會人士製造美夢一個月，對自己來說根本算不上難事。但由於11月16號要發布《FANTASIT HEROS》的關係，木蘭中間不得不中斷了前後三個周末的夢境供應，跟著TRIANGLE在諸多東京電台跑通告。
失去的總要補上，說好一個月就不能隻有三十天，木蘭特意買六送一地給補足了一周量，讓這段夢境延續至12月9日。
因為重複使用單個魔法，使得木蘭編織夢境的熟練度愈發純熟。反應到夢中的效果就是，畫麵的清晰度越來越高，動作的連續性越來越強，聲音的契合度越來也準，還能補充諸如溫度、濕度、和摩擦度等感覺。
反應到現實的效果就是，那個脅迫天蠍座女孩的大佬顏麵盡失，整個所謂的社會團體三周內分崩離析，三千多成員患上某功能障礙，一個粉豬**妖女的都市傳說，由東京傳播至全櫻花，後被多位小說漫畫作者引入他們的作品當中，終拍成電影。
就當木蘭差不多忘了身邊還有個古一，自己準備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時候，他徒然陷入一個詭異的夢境當中。
木蘭近一個月常來這，當然知道自己身處夢境維度，可究竟是誰把他拉進來的？
古一嗎？認識的人裏，似乎隻有至尊法師有這個實力。
可周圍這些妖魔鬼怪卻很不符合古一的風格啊。
貞子？
漢尼拔？
人皮臉？
恰奇？
弗萊迪？
傑克？
祂？
三角頭？
富江？
異形？
都是什麽鬼啊？這些家夥單一個跑出來，尤其是貞子和富江，木蘭可能直接慫到楊威。可這成群結對地出現，簡直就是出戲好不好？
木蘭環視周圍的環境，閃爍的燈光，鮮紅的血跡，迷霧的道路，漆黑的森林。
木蘭歎了口氣：“人最大的恐懼之一是未知，當承載恐懼的實體暴露無遺時，需要麵對的和打怪升級又有什麽區別？”
布滿迷霧的道路上，一個消瘦的身影緩緩走出，一臉好奇地木蘭。
來人身高超過三米高，身著綠色的類布質緊身衣，顯得修長而健碩。猩紅地雙眼，蝙蝠般的尖耳，跟周圍那些妖魔鬼怪比起來，雖然邪魔，但至少不醜。
來人居高臨下地問：“你的靈魂並不純粹，你的思想如此混雜，你明明無比畏懼死亡，可為什麽我此時感受不到你有半點恐懼？”
木蘭懶得重複剛才的感歎，開始思考眼前這人的身份，古一的目的，還有自己的角色。
第一個問題相對簡單，這裏是夢之維度，木蘭最近靠《夢境編織》這個魔法經常出入這個維度。而《夢境編織》又被稱作能夠成就夢境之主的偉大神路，那麽眼前這位不是夢境之主本人，就是排位極高的順位繼承人之一，某位主神級的領主。
木蘭傾向猜測對方就是當下的夢境之主噩夢之王。
第二個問題就相對複雜了，古一在木蘭剛準備高頻率使用《夢境編織》的時候出現，直言不諱地說來學習觀摩。木蘭早知道古一不會簡單的觀摩自己惡作劇，如今看來，古一要觀摩的是自己如何處理眼前這位。
莫非是想慫恿自己和噩夢之王正麵硬扛？
第三個問題就更加燒腦，思考別人怎麽定位自己的可能性有無數種，在極度缺乏信息的條件下，木蘭更加不可能猜到自己會被古一安排成什麽角色。
“我問你話呢！你這弱小的爬蟲，回答我噩夢之王的問題。”來人打斷了木蘭的思考，其自稱則坐實了噩夢之王的身份。
木蘭不到一米六的身高，必須仰頭才能與之對視，道：“我一直很好奇，這裏是夢境維度對吧？可統領這個維度的你，為什麽會自稱是噩夢之王？仔細想來，噩夢雖然讓人記憶深刻，但美夢也讓人回味無窮啊？你如果真的統領這個維度，直接叫夢境之王不就好了嗎？莫非是有夢境維度裏存在另外一位美夢之王與你對立嗎？還是說，你就像許多集團董事長一樣，並非完全擁有這個維度，隻是占有其中相對最大比例的股份？”
聽到木蘭的話，噩夢之王臉上滿是戲謔，抱胸俯視木蘭道：“無知的爬蟲，噩夢才是夢境的本質，你所謂的美夢隻是為了讓眾生吞下毒藥，而在毒藥上塗抹的蜂蜜。”
木蘭搖搖頭，聽上去很有道理，噩夢是本質，美夢是外衣，沒有美夢隻有噩夢，人類甚至不會願意睡覺做夢。但這是邏輯上的本末倒置。《夢境編織》清楚地描述：夢境維度是由人類潛意識產生的特殊空間。
木蘭認為這樣的描述或許不夠準確，因為世界上任何生物都會做夢，隻是記錄或者翻譯《夢境編織》的人，將目光集中到人類這個群體上。木蘭認為更貼近事實的理解應該是：夢境維度是由所有生命潛意識產生的特殊空間。
趨吉避凶就是所有生命的本能，而本能是生命潛意識最初也最重要的部分。那由所有生命潛意識產生的夢境維度，就不可能以噩夢作為本質。因為世界上沒有那麽多閑著沒事隻想求死的生命或族群，有的話早就死絕了。
噩夢之王那番言論唯一成立的條件就是：這個維度是由噩夢之王創造或開辟的，完全按照噩夢之王的意願來運行。
但實際顯然不是，僅《夢境編織》的存在就說明，夢境維度不可是噩夢之王創造的。因為沒有任何房屋的建造者，會專門給小偷留通道；也不會有任何帝王會編寫一部，教臣民如何推翻自己的教科書。
想通這一點，木蘭無視噩夢之王的存在，朝他身後那濃霧彌補的道路走去。
木蘭的行動立即觸怒了噩夢之王，揮手就朝木蘭發起攻擊。
木蘭隻是《夢境編織》的初學者，背後遭受噩夢之王的攻擊，哪裏能反應和抵抗。心神如遭重擊，明明沒有疼痛感卻依舊痛徹心扉。
就在木蘭意識渙散即將退出夢境維度時，眼前閃過一道緋紅，人下意識地虛空一抓，真好像什麽東西被他抓在手裏，耳邊也同時聽到一聲怒吼：“不~~~竊賊。”
木蘭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身處卡瑪泰姬，古一自然地遞來一杯熱茶。
木蘭感覺自己變得有些不同，卻又說不上來。接過茶杯直接喝了口，摁，居然是鐵觀音，心直口快地問：“雨前春茶，你從其他時間線上偷來的？”
古一笑問：“為什麽不能是做好後保存在那個時間上？你很喜歡偷別人的東西嗎？”
木蘭咂摸：“這話另有所指，你知道我偷了什麽，是偷了噩夢之王的東西嗎？可我不記得他有什麽值得我惦記的啊？還是說他被我鑄造的夢境吸引，想成為裏邊的主角？”
古一：“用你那句話怎麽說來著？賊不走空？還是雁過拔毛？”
木蘭領悟問：“你說的是我隨手抓到的那東西？那是什麽？”
古一：“夢境維度的權柄，恭喜你，你成了外維惡魔，夢境維度的領主。”語氣中毫無恭喜之意。
木蘭：“WHAT？”
古一自說自話：“成為維度惡魔之後，你雖然能繼續在地球上行走，但從此不能幹預地球的發展。尤其是不能挑起地球大國之間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