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紅與白

  鶴峰中學的入學儀式上,除了穿著校服的學生,還有諸多穿著正裝應邀而來的家長。木蘭和秋菊的父母、新一父母、蘭的母親、茜的父親、還有麻由美的父親都在受邀名單當中,美咲的母親則去了鶴峰中學的初中部,參加紗奈的入學儀式。


  鶴峰中學規模龐大,免一切學雜費的噱頭也極其誘人,今年高一入校的新生人數高達一萬兩千餘,入學儀式被分在五座體育館裏同時進行,學生、家長正襟危坐。


  首先是校長致辭環節,白發白胡子的老校長出現在大屏幕上,向所有新生表示歡迎,並簡述了鶴峰中學的曆史與教育理念。


  接下來就是學生致辭,在一男一女兩位高年紀生代表學生會迎新之後,越前秋菊,以入校最高中考分學生的身份,得以登台發言。


  是的,木蘭哪怕身懷智慧術(看過就懂)和智力術(看懂不忘)的外掛,中考分數依舊被胞妹秋菊壓過一頭。甚至,麗美的入學考試成績也高於木蘭,麗美同樣受邀發言,以最小入校學生的身份,隻是被麗美拒絕了。


  秋菊拿著一張手稿走上台,姣好的麵容上看不到絲毫的緊張,高聳的馬尾如戰旗般飄揚,自信的笑容背後是躍躍欲試的青春活力。


  “碰”擴音器傳來一聲巨響,把昏昏欲睡地木蘭都嚇了個激靈。


  站在演講台上,秋菊拿著話筒,昂首俯視著體育館裏的兩千多學生。


  嗬嗬,木蘭知道胞妹這是打算搞事的節奏。


  果然,沒有前奏也沒有鋪墊,秋菊語氣平靜語速平緩地說道:“我,越前秋菊,在此向全校男生發起挑戰,無論是學習上的數理化,或是運動上的羽乒網,還是格鬥上的空柔合,我都將一一挑戰,輸者尊勝者令。”說完,放下話筒,與台下所有人對視三秒,方才轉身下台。


  “轟”體育館裏頓時無比熱鬧,叫囂聲與討論聲此起彼伏,秋菊視若無睹地在人群中穿行。


  夜玫瑰團的另外四名女孩隨即上去掩護,木蘭從女孩們的神色中看出,這是一次有預謀的團體活動,自己療傷這幾天一定發生了什麽事。


  就在木蘭以為有人會立刻對秋菊出手的時候,他瞟到一個身影朝舞台上遁去,那是新堂功太郎。新堂功太郎搶在主持人之前,抓起秋菊放下的話筒,語氣囂張地對所有人說道:“我,新堂功太郎,在此對所有男性發起挑戰,無論是打架還是打架,輸的人跪地求饒。”


  “籲~~~~”


  “戚~~~~”


  “臭小子別亂模仿~~~~”


  “······”


  秋菊本來十分有氣勢的挑戰宣言,被太郎這麽一攪和,頓時串了味道,體育館裏也變得更加熱鬧與混亂。


  木蘭起身,拉著麗美就往體育館外走,心裏想著:年輕人有活力,喜歡挑戰打架什麽的,由他們去吧。鶴峰中學可是藏龍臥虎啊,記得有個光頭天光寺,蛇骨幫的紅玫瑰,風紀委的白玫瑰達也,啦啦隊的那個色老頭叫什麽來著。總之,熱血的事情就交給秋菊和太郎他們吧,等到有美女的時候自己再出場。


  麗美心裏喜滋滋地牽著歐尼醬的手,她哪管身後混亂的體育場。


  木蘭拉著麗美在校園裏瞎逛,此時的校園空蕩蕩的,不僅高一生在舉辦入學儀式,高二和高三生也在進行開學儀式。通常來講,高三的開學儀式要比高二更加隆重,作為高中生活的最後一年,許多事情需要畫上一個句號,例如甲子園之類的全國大賽,諸多誓師活動會與開學儀式共同進行。


  按理說,這個時間點上,所有學生都會集中在舉行儀式的體育館裏。但事情往往有意外,木蘭與麗美就屬於例外,在二人經過一個小樹林的時候,恰巧碰上另外一個意外。


  十來個打扮很社會,一看就非純良之輩的學生,將一位滿頭紅發的漂亮···雄性圍在中間。


  木蘭作為一個相貌極度女性化的男性,自有一套分別男女的方法,他能一眼看出那為紅發漂亮生物屬於雄性,哪怕對方的打扮舉止也偏娘係。


  麗美牽著歐尼醬的手,順著歐尼醬的目光,自然也看到了林子裏的情況,也沒開口詢問,順從的和歐尼醬遠遠地駐足旁觀。


  木蘭沒有上去解圍的意思,他好歹和太郎習武過一段時間,雖然連美咲都打不過,但眼力還是不錯的,從那紅發漂亮生物放鬆從容的姿態上看,對方不是那群混混的頭目,就是一個隨時能反殺的強人。


  木蘭駐足不走,僅僅是想印證自己的猜想,他覺得對方屬於後者。


  果不其然,也不用木蘭多等,雙方已經一言不合要動起手來。


  木蘭猜中了開始卻沒預料到結果,戰鬥在五秒之間結束,他都沒看清那人是怎麽出手的,圍著對方的十來個小混混就相繼倒地。木蘭是等到混混們倒下之後才看清,幾乎每個混混的身上都紮著三五柄小刀。


  木蘭和麗美都不由暗道:好厲害的哥們(姐姐)。


  木蘭大概猜到了對方的身份,看對方朝自己走來,絲毫不害怕。


  紅頭發對木蘭道:“小姑娘,這裏很快就會變得不安全哦,如果我是你的話,就帶著你的妹妹趕緊離開這。”


  木蘭回道:“我以為你能認出我是男的,不過無所謂啦,難得見到一個比我還漂亮的男生,自我介紹一下,在下越前木蘭,幸會。”木蘭不吝誇獎,同時伸出友誼的右手。


  紅頭發臉上閃過一瞬驚異,大方微笑地與木蘭輕輕一握,道:“原來如此,你是首個一眼就認出我性別的人,很高興認識你,請叫我紅玫瑰。”


  木蘭收回手,微微一歪頭:“紅玫瑰嗎?如果知道流行報外號的話,請叫我白玫瑰。”


  紅玫瑰:“你這是現編的吧。”


  木蘭不置可否地攤攤手,道:“每個男人心裏都渴望一朵紅玫瑰和一朵白玫瑰。紅玫瑰嬌媚鮮豔,給男人無比的誘惑;白玫瑰純潔無瑕,給男人無比的安心。”


  “但絕大多數男人都不知道,每一朵紅玫瑰都是用自己的心血染成的,紅玫瑰越是嬌豔,曾經的傷痕就越深刻。”


  紅玫瑰升起一種對方很了解自己,故意來接近自己的警覺,試探地問:“那白玫瑰呢?”


  木蘭仿佛沒看出對方的試探,自顧自地說道:“每一朵白玫瑰都是撕掉自己的本性殘留的,每一頁花瓣越是純潔無瑕,白玫瑰的表演就越是虛偽。”


  不知為何,紅玫瑰提防的想法消散大半,用好友的語氣調侃地問:“你是在嘲笑自己現在活得虛偽嗎?”


  木蘭也笑著調侃道:“為什麽不呢?承認自己的虛偽,總好過強忍自己的傷痛要好過些吧?紅玫瑰不大都覺得自己是由白玫瑰染成的嗎?當然,大多白玫瑰也渴望將自己染紅,隻是習慣了虛偽而不敢體驗傷痛罷了。”


  很有深意的一句話,讓紅玫瑰不自覺就牢牢記住。不過,紅玫瑰察覺到了變化,不知不覺聊的時間有點長,就有些焦急道:“你們趕緊離開吧,這裏已經不再安全了。”


  木蘭毫不留戀與拖遝,微微一笑牽著麗美轉身就走。心裏想著:紅玫瑰與白玫瑰啊,這倆兄弟被他們的惡魔父親挑撥,不僅相互仇視,還害了彼此最珍惜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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