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過去

  “阿姨以前是有些極端了，那時候兩個兄弟沒一個省心的，阿展的脾氣你也知道，認準一件事就要死磕到底，阿姨也怕你們兩個走到極端。”蔣母說到這裏又歎了口氣。


  時間仿佛回到六年前。


  ……


  那時候，陽光很美，但亮的發燙，出門不帶把傘就會被曬傷。


  程思，因為眼裏隻有讀書，不管什麽時候都拿著本書，從來不和人有學習之外的交流，大家都叫她書呆子。


  蔣展，一直都像他的名字一樣，有如雄鷹展翅，自由飛翔，隻是年少時鋒芒很盛，肆意妄為，是年級裏出了名的壞學生。


  程思一直都是班裏的優等生，而蔣展天天遲到早退，就算沒早退，一下課就像風一樣最先衝出教室，這樣下來班裏和蔣展認識的人根本沒幾個，而程思永遠都是最後走出教室門，還要問老師很多問題的學生。


  兩個人本來不會有任何交流，直到某天，一個夜晚，高中生的晚自習已經結束很久，但教室裏還是有很多人。


  路邊的燈光很亮，程思走出校門的時候已經沒有人了，時間也快到11點，路過一條小巷，遇到剛和一群小不良少年打架的蔣展。


  蔣展隻有一個人，對麵卻十幾個人，但蔣展打架的能耐確實很強，就算對著十幾個人，他也沒多少弱勢，甚至有越戰越強的趨勢。


  燈光下，清楚地印著程思的倒影。


  女孩子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麵，但她並不在意，就當做是一個局外人站在外麵看。


  巷子裏的人當然也注意到外麵的人，燈光照得很明顯，但女孩子又不鬧又不吵，沒打算報警，沒有任何舉動，所以大家都沒管她。


  蔣展在一開始，也沒有把注意力放在程思身上，隻不過打著打著他一想到自己好像都被人觀望著，就像一個小醜似的，心裏就很不平衡。


  他知道程思，年級第一，隻要是有獎項的比賽，肯定會有她的身影。


  那時候他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看著女孩淡定的臉，突然推開麵前擋住他的大漢，衝到女孩子麵前，“老婆，快跑！”


  程思渾身僵硬，“你……”亂叫什麽！

  人生中第一次被人叫老婆，卻是在這種情況下。


  她後麵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蔣展拽著跑了，後麵的小不良少年都在追。


  “你快鬆開我！”程思拚命掙紮。


  蔣展沒鬆手，相反還越握越緊，“我剛可是叫你老婆了，要是扔下你，那些人肯定找你算賬。”


  “我會解釋清楚的。”程思手一甩，力道有些大，蔣展真的鬆手了。


  程思摔倒在地上，胳膊肘和膝蓋一片火辣的疼痛。


  蔣展雙手環抱，看著她的眼神滿是調侃，“那你和他們說，我們兩個沒有關係。”


  這下兩個人都不跑了，後麵的小不良少年很快追上。


  程思看都沒看這群人，往邊上走，想離開。


  一群人直接把她圍住，走在最前麵的不良少年燙了頭發，紮了髒辮，頭發的顏色有紅有綠。


  程思隻知道，課本裏的不良少年就是長這樣，但沒想到會看到近距離接觸真的不良少年。


  “想走？”不良少年幾個人走近一步。


  程思往後退兩步，“我路過而已。”


  “蔣展都叫你‘老婆’了，還說是路過？”不良少年上下打量程思。


  “我不是，他亂叫的。”程思微微皺眉，不喜歡這群人看著自己的眼神。


  程思那時候雖然一心讀書，但自己的外在打理地很好，再加上她底子本來就不差，怎麽看都是亭亭玉立的小美人。


  “看你這麽乖巧的樣子，要不要一個男朋友，我可以來做你男朋友。”不良少年道，伸出手就想去摸程思的臉。


  程思避開他的手，冷冷拒絕，“沒興趣，我要回家，讓開！”


  “嘿，這小妞還挺有脾氣的！”程思越想走，不良少年越不讓她走。


  蔣展在邊上看戲，笑著道，“老婆，別鬧了，你和我撒撒嬌，我保證幫你擺平這群人。”


  程思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如果不是他，這個時候她已經到家，再看會書準備睡覺了，而不是跑到這麽遠的地方。


  蔣展這麽說之後，不良少年看他們兩個怎麽看都像是吵架的情侶，攔著程思更不讓她走了，“今天你就不許走，我們奈何不了蔣展，難道還拿她的女朋友沒辦法嗎，你跟我走。”


  說著就要去拽程思的手。


  程思往後退兩步，眼珠子一轉，走到蔣展後麵，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你們要帶走我，先把他打趴下。”


  “你……”蔣展錯愕，顯然沒想到小姑娘會這麽說。


  程思不由分說推了一把蔣展，把他往不良少年麵前推。


  蔣展被她推得一個趔趄，女孩子的力氣真的永遠是個迷。


  他看了眼身後又打算看好戲的女人，第一次覺得這個學霸女孩有點不同，無奈道，“那好吧，我盡量讓你不被帶走。”


  說完，搶先一拳打在不良少年頭兒的臉上。


  又是一場打架，但蔣展好像力氣恢複了一樣，和剛才不分上下的情況截然不同，十幾個不良少年被他打的沒有回手的餘地。


  有幾個不良少年默默走到程思身邊，要從程思入手，蔣展先一步把女孩拉到身邊，一腳踹開靠近的人，直接踢出三米之遠。


  程思睜大眼，被眼前的這幕震撼了。


  三分鍾之後，所有不良少年痛苦地倒在地上。


  蔣展蹲下來，手很重地拍了拍剛才想對程思動手動腳的不良少年，“這次你叫的人還是不夠多，下次多叫幾個。”


  “你……”不良少年一隻手顫抖地指著蔣展，另外一隻手捂著肚子，疼的後麵的話完全說不出口。


  “還有，這女孩確實和我沒關係，愚蠢，這話都信。”蔣展哈哈大笑，不良少年瞪著眼看他，這下氣的喘都要喘不過來了。


  程思看著地上倒的一片人，眉頭深深擰起。


  “怎麽，心疼，覺得我很殘忍？”蔣展道。


  “沒有。”程思淡淡道，“如果不是你厲害，現在倒在地上的就是你，而且你的下場會比他們慘十倍二十倍。”


  她雖然不懂功夫，但也看得出，蔣展在打人的時候手下留情了。


  蔣展挑了挑眉，“你這個學霸越來越讓我意外了。”


  “你都叫我學霸了，腦子不好使能叫學霸？”程思瞥了一眼，剛才奔跑途中她流了點汗，她把汗擦幹，紙巾扔進垃圾桶裏，看都沒看蔣展一眼，朝著回去的方向走。


  蔣展緊跟在後麵跑上來。


  “還有什麽事，沒事別跟著我。”程思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