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越走越遠
重陽確實感知到了來自端午的熱情,可是揮之不去的是魔展示的那個畫麵:如果重陽堅持隱退,那麽端午將會輔助新一代的族長。它不介意族長是不是自己,隻要端午自己還是聖女就好。
所以當端午開口道:“重陽對不起,是我又再次忽略了你的感受。隱湍事我已經認真考慮過了,我……”沒等端午開口告知重陽自己已經向精氣之元表達了隱湍意願,重陽就打斷了端午接下去的話。重陽怕的是端午提出同意重陽隱退,但是自己卻堅持留下族中的決定。重陽受到魔的影響已經越來越大了,它已經把魔展示的畫麵當做事實了。
“不,端午,你不用道歉。是我衝動了,隱湍事等以後再吧。如果你心中還有不安,我就陪你找到那原因。是我不應該這麽自私,置噬神族的安危於不顧。隱湍事就別再提了,隻要我們好好在一起,隱退不隱退又有什麽所謂。”
端午低下了頭,它聽得出來重陽這些話裏有幾分真誠。重陽還在委屈,因為端午總是把噬神族放在第一位,總是忽略它的感受。現在這個時候告訴它自己已經提出隱退了,隻不過繼承人還是成長期裏的無憂,隱退之日仍然遙遙無期,隻會讓重陽更難過。
所以端午做了一個決定,它要嚴格要求自己的女兒無憂,讓它早日能夠擔起聖女的大任。等到無憂有足夠能力的那一,端午隱退成功那時再告訴重陽,給它一個大大的驚喜,一定可以化解重陽心中的委屈的。
所以無憂的成長期就開始被端午嚴厲管教,要求它必須樣樣出色。端午還在重陽耳邊吹風,讓重陽這樣對無憂嚴格教導,但是沒有告訴它無憂就是下一代聖女的繼承人這個事實。
而重陽麵對自己的繼承人則選擇了完全不一樣的態度,它要的是這個繼承人盡可能晚地達到成為噬神族族長的要求。因為在那之前,重陽仍然能夠穩坐坐族長之位,能夠站在端午的身上。而且族長之位更有利於它調配族人,它才可以安排主人去幫魔物色造魔機。
所以其實長生和無憂幾乎是在同一個時間被確立為下一代族長和聖女的繼承人,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成長曆程。一個從就以聖女之位為目標,灌輸噬神族的各種危機和責任,早早就背負了使命。一個從就不被管束,不學無術任意妄為,父母寵著慣著,被繼承的族長更是巴不得它一事無成。
之後的日子重陽和端午看起來像從前一樣恩愛,但是隻有它們知道,其實有什麽正在悄然改變。
一直在努力教導無憂成為繼承饒端午,一邊心疼無憂一邊不得不讓它負擔著這麽重的擔子前校看著自己的女兒從活潑俏皮的性子,硬是磨礪成為了穩重敏感多思,端午隻能一邊給無憂最濃的愛,一邊給它最艱苦的任務。還要忍著自己一次次想要告知重陽真相的衝動,盡量安撫委屈的重陽。
而重陽急切地想要通過統治噬神族證明自己,並且想要借此把端午永遠地留下在自己身邊,而自己也能不卑不亢地配得上端午。所以它挑選了好幾批像清明和中元那樣的催生神識,因為自己神識和本元都平平不怎麽受重用,所以覺得不公平的族人。造魔機的數量正在與日增加,而這幾批族人中也總是有些族人突然就消失了。
重陽知道肯定是它們不想做噬神族,棄明投暗去了。並沒有像第一次清明和中元消失那樣,以為是魔殺害了它們。而且好幾次都在造魔機所在的山洞裏跟棄明投暗的神識對話,無一不是著跟清明和中元一樣的話:希望重陽早日統治噬神族,開創一個全新的公平的,又魔和噬神族共處全新世間。
但是這些人都是被重陽帶著外出執行任務之後才消失的,如果每次都給這些消失的族人造借口的話很容易會惹人懷疑的。隨著日積月累,重陽已經越來越有信心自己可以統治噬神族了。現在山洞裏的魔已經越來越濃厚了,不僅在山洞裏造魔機在運作,那些棄明投暗的神識也在幫忙收集飄散在世間的魔,吸食引領到山洞裏去。
現在噬神族族人消失的事件變成了迷案,並且已經引起了端午和長老的注意,而重陽也必須鄭重其事地開始調查。可是現在已經是收集魔的關鍵時刻了,在魔的迷惑之下重陽也是心急如焚。即使端午和長老們都開始調查族人“死亡”的事件,它也寧願一邊裝作認真調查實際是在擾亂視線,讓魔把視線引到距離造魔山洞很遙遠的地方去。一邊仍然在族中物色適合去聚集魔的族人,兩不耽誤。
這時候長生的父母穀雨和驚蟄,分別被重陽和端午看鄭穀雨其實在同期的族缺中算是比較出色的,隻不過跟了驚蟄之後一直被勸導不要冒頭,隻要混跡在族人中就好,保持低調。
驚蟄越是低調、隱藏自己的實力,遭到其他族饒輕視,穀雨就越是憤憤不平。雖然穀雨被驚蟄帶著對噬神族的忠誠度增加了不少,但又因為對驚蟄的感情越深,越是對於驚蟄被看輕而感到氣憤。但是驚蟄卻一直都在勸穀雨,是自己選擇的路,就不應該怪其他族饒反應,一切都在它的預計之內。
穀雨的這些憤憤不平的情緒並沒有因為驚蟄的安慰而平息,反而越演越烈。也正是穀雨的這些氣憤,讓重陽看中了穀雨,決定把穀雨帶去跟魔對話,然後讓穀雨幫忙去找更多的造魔機。
重陽到現在都沒有明白,到底為什麽每一個找造魔機的噬神族族人都要先去造魔機所在的山洞。這是因為魔要對每一個噬神族的族人洗腦,神識能力越差、對噬神族的忠誠度越低,越容易被魔迷惑,最後舍棄本元舍棄噬神族的身份加入黑暗屬性,然後淪為被魔控製的傀儡。
穀雨是因為驚蟄被族人輕視所以才憤憤不平的,並不是為了自己,而且它對噬神族的忠誠度是非常高的。這樣的它,麵對魔的誘惑又會怎麽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