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逐漸改觀
季青青沒想到李湘繡這麽豪爽，不禁感概，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啊。不過她並沒有太多的藥材，隻能抱歉的說道：“那個，這些草藥我是從山上采的，不一定有這麽多。”
李湘繡一臉的理解說道：“沒事，你能采多少就采多少。不著急，喏，這是定金。”說著，李湘繡從荷包裏掏出來了五兩銀子“我相信你不會騙我的。”李湘繡眼裏充滿了真誠，不禁讓季青青一陣感動。
“好，五天之後我會把藥草送到你們醫館的。”季青青承諾道。她不想讓一個萍水相逢卻如此信任她的人失望。
晌午，季青青回到家中，沒有休息片刻便開始燒火煮飯。這幾日沒有時間給他們父子做午飯，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吃飯的。
這次去鎮上主要目的是她的生財之道，並沒有買吃食。所以調了點餡料，做了些餃子。季青青看著沐辰越看越喜歡，時不時給他夾幾個餃子。
倒是沐浚也不再打量她了，斯文的吃著盤裏的餃子。這動作、這神態哪裏像是打獵的，倒像是個白麵書生。
其實沐浚也沒有太多的心理活動，他雖然無法下床，但是季青青在做什麽他也是略知一二的。每天早起做早飯，然後去山上摘草藥。這些天也沒有像從前一樣。他是真的希望她是改過自新了，所以也不再試探了。
季青青對沐浚的態度很是冷淡，不用想也知道還是因為他說的話太過傷人。她以前一直以為獵戶一般敦實嘴笨，這人倒好，張口就會戳人痛處。
季青青吃完後撂下一句話：“碗筷在這放著吧，我回來再收拾。”然後背著竹筐就上山了。
李湘繡的訂單還是很大的，每種藥材都要那麽多，五天之內如果全部準備好的話，隻靠她一個人的話也要一天跑上跑下好一趟。
所以季青青考慮選一個幫手，於是她先去了一個地方。
“有人嗎？”季青青敲了敲破舊的大門。隱隱約約能聽到裏麵傳來沉重的咳嗽聲。想必這就是她生病的弟弟吧，季青青想到。
沒過一會兒，門被打開了。趙芬芳沒有想到季青青會過來，於是愣了一下才讓她進屋。
季青青一進門就看到院子裏的一隅的爐子上煎著藥。聞著味道就知道是那天采的車前子。
季青青率先開口說道：“我上山采藥，需要一個幫手。你能幫我嗎？會給工錢的。”
趙芬芳想答應，可是考慮到弟弟這個樣子，自己實在是走不開，想開口拒絕。誰知，季青青再次開口：“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或許我可以治好你弟弟的病。”
趙芬芳眼前一亮，激動的說：“真的嗎？你可以嗎？如果你能治好我弟弟的病，讓我當牛做馬我也願意。”
季青青看著她的樣子，急忙說道：“我先看一下，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
季青青隨著趙芬芳進屋，看到一旁的盆裏放著還沒來得及洗的帶血毛巾，便是心頭一痛。
她雖為醫者，治過各種各樣的病症，也見過各種病症發病是的症狀。可即便如此，她還是不忍心看到患者難受虛弱的樣子，尤其是小孩子。
“怎麽會這麽嚴重，都咳出血了。”季青青當初還以為隻是的止瀉或者化痰。看來也是不懂亂用藥。
“是啊。弟弟小時候就有這病，一直沒錢醫治，拖到了現在。”趙芬芳抹著淚說道，“現如今，我們已經負債累累。真的看不起這個病了。”
季青青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孩子，結合咳血和聽到的咳嗽聲大概知道這孩子得了什麽病。
肺結核！雖然車前子不能醫治，但是可以清熱化痰，對阻止肺結核的惡化還有有些用處的。
古代沒有抗生素，一旦得了肺結核就相當於被判了死刑。
“快，開窗通風。”季青青說著便把房間裏的窗戶打開。肺結核的病因是肺中出現打量結核杆菌，占據肺的空間，最後病人會在咳血中漸漸憋死。
趙芬芳此刻已經沒了主心骨，也跟著季青青把門敞開，過了一柱香的時間，趙芬芳看著弟弟的臉上蒼白的色澤變得稍許有些光澤，便知道弟弟好受多了。
趙芬芳的弟弟趙哲開口說了一句話：“姐，我覺得我能呼吸了。”
趙芬芳再次哭了，對著季青青說道：“謝謝你，謝謝你！”
季青青安慰了她一陣，然後替趙哲把了脈，開了個藥方，說道：“家裏要經常通風，這藥方給你，按照這方子吃兩個月就會好轉，六個月就能穩定，九個月便可痊愈。”
“可是，可是我們家現在已經沒有錢抓藥了。”趙芬芳麵帶為難地說。
“沒事，你幫我采藥，我給你提供藥，還給你工錢怎麽樣？”季青青輕笑說道。
“啊？這，不行。我可以幫你采藥，但是我不能要你的錢，就當是診費跟藥錢。”趙芬芳麵對季青青已經是很尊敬了。
季青青被趙芬芳的樸實所感動，說道：“我剛剛還沒說完，弟弟這種情況要多吃些有營養的東西。還有，我是長期雇傭你做我的幫手。”
季青青停了下來，看著趙芬芳的反應。趙芬芳怎麽可能會不心動，弟弟需要營養品，可是這價格卻……
“這樣吧，一個月的工錢你定。”季青青說道。
“好！”趙芬芳說道，“一個月就五文錢吧。”
季青青想著古代的一千文是一兩銀子，平時這些被雇傭的薪資更是少得可憐。
《紅樓夢》中賈家那樣的大戶人家，老爺的妾趙姨娘一個月也就二兩銀子。更別說是一般的傭人了。
“這樣吧，一個月十五文。”季青青說道。
趙芬芳聽到這話，差點沒給她跪下，十五文，這比張地主的傭人還多。
看來還清債務是有望的了！
季青青說道：“一會兒我們去山上采藥，我會告訴你采什麽樣的。”
趙芬芳又是哭又是笑的，連連點頭。季青青拿出了十五文遞給她，笑著說：“先給錢，再幹活。”
趙芬芳接過錢：“謝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