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我要你愛我 一輩子的愛
“我們這就準備走了嗎?少爺。”
吾宅,汪李畫將窗戶全部鎖好,要把所有家具都用布蓋了起來。
吾刀拿出五把黑刀,一把一把挨個檢查。
“當然了,你還有其他什麽事想做的嗎?”
收起茶具,汪李畫說:
“那倒不是,隻是心裏覺得有些怪怪的。”*
龍門是汪李畫自小生活的城市,懂事以來十數年的回憶,全都在這座城市裏,忽然要離開,看著宅子裏的一切,汪李畫頭一次有萬般不舍的感覺。
“我們一定要走,不走的話,我永遠也無法安心。被他們叫做十二獸的,我的父母就是因為他們而一去不返的。”
關於這些事,吾刀全是聽魏長官他們說的,魏長官沒必要在這件事上騙他,吾刀也感覺自己生命中一定有一些宿敵要去戰勝。這是在血液中傳承下來的使命感。
“少爺,你難道要找那些家夥複仇?”
汪李畫問。
“並不是複仇,盡管我和那些家夥之間確實應該有仇恨,怎麽說呢?就好像美食家有一些一定要吃的菜,冒險家有一些一定要去的地方,最為一名習武之人,如果不去挑戰強大的對手的話,好像人生都沒意義了。”
“隻是如此?”
汪李畫聲音顫抖著問道:
“可是那些家夥一定很厲害吧?雖然不知道少爺你的父母現在如何?但是即使是少爺的父母,也沒能戰勝這些敵人吧?不然他們怎麽會沒回來過?
我覺得哪怕隻是留在龍門,我們也可以過的很開心,不是嗎?因為陛下的命令我會成為少爺的妻子,和少爺一直在一起,這樣的生活也很幸福啊。”
汪李畫腦海裏一片混沌,十二獸到底是什麽?在哪?有多強?少爺明明什麽都不知道,為什麽這樣就能立刻就下定決心,脫離原來的生活呢?
難道選擇離開未來就一定比現在好嗎?
她很疑惑,也很迷茫。
忽然,吾刀從背後輕輕抱住汪李畫:
“不必害怕,也不必擔心。
如果隻是留在龍門的話,我想我這輩子是不會結婚的,因為我知道自己比不上父親,我也沒見到過我和母親一樣厲害的女人,所以,我們接下來也是要挑戰一場試煉。
如果我能成為像父親那樣厲害的男人,你能成為母親那樣厲害的女人,而且那時候我們都活著,我就娶你。”
被吾刀抱住汪李畫沒有過於興奮,原本處於混亂中的她冷靜了下,仔細思考後覺得也許就像陛下說的那樣,吾家的女主人,一般的女人是難以勝任的,自己夠格嗎?應該不夠。
想要成為一名合格的妻子,自己也許還要經過更多的鍛煉。
“我明白了,少爺。無論是什麽樣的試煉?我都會和少爺一起克服!”
吾刀滿意的笑了笑,自家的小女孩終於有些成長了的樣子,雖然這個小女孩已經十八九歲了才開始成長。
魏宅。
文月夫人端來一杯茶,魏長官慢慢的把這杯茶喝盡了,覺得心情終於平複,問道:
“我那個弟弟現在在幹什麽?他溜出來不整點亂子,恐怕是不願意回去的。”
文月夫人似乎是想了想,然後又遞上一杯茶,說:
“你再喝一杯吧。”
沒提魏長官的弟弟在幹什麽。
文月不想提啊,看來我那個弟弟真的是辦蠢事了。
“還是說說吧,早晚得我給他擦屁股。”現在提出來,魏長官好把“紙巾”準備好。
見到魏長官這麽說,文月夫人便道:
“在剛剛的這一段時間裏,我們的民政局登記了十三對新夫妻。”
十三對,挺正常的。
龍門這個體量的城市,每天都有大量的新人結合,在剛剛那的小段時間裏,出現十三對新人沒什麽問題。
“其中,有三對新人強調,自己是被皇帝賜婚的……”
“咳咳咳……”
魏長官猛地噴出一口茶,叫道:
“他這是準備好好過一個賜婚的癮?這一會兒都搓出來三對,神經病嗎這不是。再說了,他在這瞎賜婚,人家願意嗎?”
文月夫人繼續說道:
“還好,新人們都挺樂意的,隻是他們的父母長輩不太樂意,總說:那個穿紅衣服的最多是個神經病,亂點鴛鴦譜,皇帝好好的呆在都城呢,怎麽會來龍門?”
魏長官有點替那些父母長輩擔憂了,雖然說他這個弟弟的確有些神經兮兮的,但是你要敢直接這麽說出來,那你絕對沒有好下場,他弟弟怎麽說也是皇帝,在他弟弟麵前不知者無罪這一條不一定有用。
“把那些人的家長集中起來,叫他們不要亂說話,然後全部簽保密協議。”
魏長官吩咐道,現在隻能這麽補救了。
“還有,作為兄長,我建議他不要玩過頭了,替我傳達。”
實際上自己的弟弟出門胡亂賜婚這件事想想也挺有意思的,他說自己一直對“人間情愛”很感興趣,可是幾乎沒什麽機會出皇宮,妃子之類的也是選的,皇後是一等大臣的女兒。他也知道不能從外麵找女人給後宮添亂,隻能從電影裏麵腦補什麽叫做談情說愛。
有一次看電影男女主角沒有終成眷屬,他差點直接下令,叫這兩個演員結婚了,幸好皇後攔住了他。
這次來龍門,拿吾刀開了頭,這勁就止不住了。
隻要我不在皇宮,大老婆就攔不住我磕CP!
賜婚,賜婚,還是賜婚,回去了有什麽下場回去再說,出來玩,當然要玩個盡興。
第二天民政局裏多了許多成對的年輕人,大多欣喜若狂,隻有一個傻了眼的女人。
“為什麽那個傻子一樣的家夥真的是皇帝啊!為什麽我要和另外一個傻子結婚啊!”
庫布爾嚴肅的說:
“桃柳,我們的皇帝怎麽可能是個傻子呢?他是我見過的最英明的陛下。”
“放屁,你是烏薩斯人!我們的皇帝不是一個人好嗎?”
桃柳大喊道。
民政局裏到處充滿了歡快的氣氛,她的叫聲倒不那麽明顯了。
想著自己的未來,桃柳眼神都暗了。
我真的是以為那隻是一個穿紅衣服的神經病而已,皇帝陛下這麽有空的嗎?跑到遙遠龍門給剛見麵的年輕人們賜婚……這不就是神經病才會做的事嗎?雖然這個神經病坐在王座上。
“那個……我說啊,各位。”
一名工作人員走出來,對在場的年輕人宣布到:
“關於之前發生在你們身上的事,還有今天的事,各位一定不要說出去。畢竟我們已經簽了協議,如果違約的話,後果自負。
還有一點,我們的皇帝陛下……是一個一言難盡的人。”
一言難盡的皇帝是什麽鬼?不過我好像知道這個一言難盡大概是什麽意思。
“總之各位要知道,我們的皇帝陛下,可能在你們身邊已經安插了眼線。”
安插眼線,什麽意思?我們又不是間諜。
“陛下的目的是監視你們接下來的生活是否幸福?也就是說,如果你們接下來的婚姻生活出了問題,我們的陛下可能會親自來給你們調節一下……
雖然我不認為陛下在幾天之後還能輕易的來龍門兜圈,但是我們最好要讓陛下連出門的理由都沒有。
所以各位等會兒領完證,蓋完章之後,吵架離婚都是禁止的,都把日子給我過好咯。
最後祝各位早生貴子,好了,都來領證吧!”
說完,工作人員轉頭離開。場內的年輕人大都兩情相悅,都開始歡呼起來,隻有庫布爾擔憂的看著失去色彩的桃柳。
不過,陛下的命令還是一定要遵守的,什麽?你問我是不是已經忘了烏薩斯的皇帝?你也想想烏薩斯的皇帝發不發老婆。
兩人回到了桃柳的那個小家中,庫布爾埋頭打掃,桃柳坐在院子裏呆呆的。
咚咚咚,有人敲門。
桃柳打開門,門外竟然是吾刀和汪李畫。
見到吾刀,桃柳還是很開心的,可是看到他身後的汪李畫,愧疚,羞愧湧上心頭,喜悅又變成了複雜的苦澀。
“你好啊!我隨便問了問,就知道你住在這了,從當年到現在,你過的可還好?”
“還好吧,日子每天都一樣。”
桃柳回答著,聲音細小到像是不願意讓自己聽見。
吾刀不明所以,頭上冒出來兩個問號,往後看,他看到了在埋頭幹活的庫布爾。
“你怎麽在這?你難道逃獄了!”
庫布爾連忙否認:
“哪會……被抓住了就抓住了,我是被整個運動裏的烏薩斯人放出來的,他們叫我再加入整合運動,然後我就跑了。”
吾刀笑了,他也不想在意那些小細節。
“能出來算是巧合,也願意好好的生活,挺好的。但是你為什麽在這兒?”
庫布爾憨憨的笑了笑:
“說起來兄弟你可能不信,我被炎國的皇帝陛下賜婚了。”
聽到這,吾刀嘴角抖了兩下。
說起來你可能也不信,我也是才被皇帝陛下賜婚,應該還比你早。
庫布爾把下巴稍微朝著桃柳那邊指了指,好像在炫耀一樣。
吾刀明白過來,原來如此,陛下,把他們兩個湊成了一對,也挺好。
“我知道你不是個壞人,既然被陛下賜婚了,未來就板上釘釘了,一定要對人家姑娘好一點。”
“肯定啊,我現在就著急找一個工作,男人總要賺錢養家……”
“你出門往東走,第二條街右拐,到那調節找黑色的大門,進去,會有人給你安排工作的,我會提前和裏麵的人說好。好好幹啊你。”
“當然!太好了,謝謝兄弟啊!”
另一邊,汪李畫像是忘了之前發生的事,拉著桃柳的手叫著姐姐,眼裏洋溢著幸福的色彩。
“姐姐,你知道嗎?皇帝陛下給我賜婚了,我喜歡我們家少爺好久了,可少爺根本就不把我當女人看!哼!現在陛下詞混了,少爺不敢不聽話。嘿嘿。”
啊,是這樣嗎?
不知為何桃柳心裏突然酸澀起來,自己和這個女孩到底有什麽差別呢?為什麽命運卻像是山峰和山腳?差別如此之大。
“那……挺好的,對了,你們為什麽會來我這裏?”
汪李畫說道:
“我和少爺就要離開龍門了,少爺說離開前,一定要把龍門裏所有他認為值得拜訪的人拜訪一遍,所以我們現在是來拜訪姐姐你的。”
原來,他要離開龍門了嗎?
桃柳忽然顯得有些急切,問道:
“你們還會回來嗎?”
桃柳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慢慢的,神色有些憂慮起來。
“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和少爺能不能……”
能不能活下去終究是沒說出口,畢竟此次目的就是麵對那些強大的敵人,要戰勝他們或者被他們戰勝,被他們殺死。
“不過我會一直陪著少爺的。”
汪李畫的話像是一支箭,紮在桃柳的心上。
和心上人一起浪跡天涯,多浪漫的事,多叫人羨慕的事。
閑聊一會兒,汪李畫和吾刀都離開了,小院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庫布爾開口說:
“你……你是不是很喜歡剛剛那個男生?”
“關你屁事啊,混蛋。”
桃柳惡狠狠的罵到。
“喜歡一個帥氣強大富有的異性,有什麽錯嗎?如果有一個很優秀很優秀的女人,在你麵前你難道不會對她動心嗎?”
庫布爾直接了當的回答:
“不會。”
簡短兩個字,直接表明決心。桃柳也覺得這個男人說這話隻是為了表達忠心。
“想學別人說情話,想在這時候感動我嗎?不可能的,我知道你就是個傻瓜,腦子不靈光。
就算你真的不會,那也就是你窩囊而已,你不敢愛!”
被這樣說,庫布爾也不生氣,手上的活也沒停:
“我知道我是個什麽樣的人,我清楚自己的斤兩,所以我知道自己能擁有什麽,不會去爭取別的,這也許就是你說的窩囊吧。
但是窩囊有什麽不好的,我這麽過了一輩子,現在不也撞上好運了。”
庫布爾不隻沒有生氣,反而還扭頭衝桃柳笑了起來。
傻瓜不會說謊,說的大都是真心話,所以最感人。
有一瞬間,桃柳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一部分被這一句話擊中了,有些後悔剛剛刻薄的話。
“你……你閉嘴!別說了。”
開玩笑,我怎麽可能會對一個傻瓜心動?不可能的……他不帥氣,不強大,也沒有錢。
“你去做飯!如果你做的飯菜合口,那本姑娘勉強考慮考慮收留你,不然的話,你就滾出去睡大街。”
“知道了,可是我們沒有菜啊。”
“……我去買!”
傍晚時分,各家各戶都飄出了煙火氣,桃柳坐在餐桌前,毫不客氣的說:
“傻瓜,你怎麽隻放這麽點鹽?”
“啊?少了嗎?那我下次多放點。”
飯後,庫布爾準備去洗碗,卻被桃柳攔住了。
“你以為我是什麽嬌生慣養的姑娘?什麽活都不能幹嗎?一個大男人幹些家務就得了,全幹完你是什麽?主夫?”
“好好好,你說了算,你去洗碗。”
幹淨利落的把餐具洗好,桃柳突然愣住了,一種新的感覺,在她心中萌生,不同於兒時對幸福的向往,不同於在市區內那幾年內心的空虛,如果要給這種新感覺一個名字,那大概是生活的滋味吧。
從一麵牆上,桃柳敲開一塊磚頭,將旁邊的幾塊磚頭都抽出來之後,一個盛滿液體的玻璃瓶被她拿了出來。
這是父親藏好的,現在父親已經不知道去哪了,母親也一樣,不知道去哪了,這瓶酒還在這裏,老老實實呆著。
“為你不是烏薩斯人嗎?是不是很能喝酒?”
有些時候人需要一些幫助,才能有勇氣做出一些選擇。
“還好。”
“那你陪我喝。”
……
“你喝醉了。”
“那……那……你扶我去床上。”
庫布爾抱起桃柳來到床前,正準備把桃柳放下,桃柳卻突然摟住了他的脖子,伏在他耳邊輕聲說:
“你陪我睡。”
“……好。”
“我要你愛我,一輩子的愛。”
“我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