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狂人

  好了,現在阮豆豆想要先分析一下局勢。


  在這片街區,尚且不知道潛伏著多少整合運動的人員,僅僅隻是梅菲斯特,用來封堵羅德島退路的整合運動暴徒,就已經讓眾人感到難以應對。


  盡管阮豆豆聽得出來,梅菲斯特指揮部隊的方法,是將部隊當做一枚棋子來指揮,但這畢竟不是一局對等的棋局。


  此時此刻的羅德島和整合運動,在切爾諾伯格的棋盤上兵力相差太多,一盤象棋,無論下棋的人棋藝再高,也難以戰勝一個,擁有用不完的兵的對手。


  然而阮豆豆更加警惕的是,這盤棋局上,現在可以見到的隻是整合運動的將領,士兵。


  整合運動,或者說麵前的梅菲斯特會不會還有其他旗子?


  比如說炮?


  阮豆豆進入了一個十分自我的狀態,他忘記了自己現在處於喧囂的戰場,也忘記了自己之前隻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他現在隻想著怎麽樣去破局。


  阮豆豆:“喂,對麵的白毛小子!你叫什麽名字?”


  極度緊張的氣氛中,阮豆豆竟然向對麵打了一個招呼!

  阮豆豆沒有聽清弑君者對梅菲斯特說的話,所以他還不知道怎麽稱呼梅菲斯特。


  梅菲斯特:“哎呀哎呀,真是失禮了,如此美妙的時刻,我怎麽能忘了先自我介紹呢?”


  “我叫梅菲斯特,正如你所見,我是這支隊伍的指揮官。”


  梅菲斯特像之前一樣微笑了起來,似乎感覺更加愉悅了。


  “自我介紹完了,你要不要也自我介紹一下?說實話,看到這些…嗯,好像是從羅德島來的感染者團團把你護在身後,說實話,我已經對你生起很大的興趣了。”


  阮豆豆此時像是變了一個人,竟然能跟梅菲斯特這樣的怪人順利的交流了起來。


  “那我也自報家門一下吧!我叫阮豆豆,是29中高…咳咳…是羅德島的指揮官。我看你的指揮方式…你似乎很會下棋?”


  “那不如我們現在來下一局…”


  梅菲斯特:“哦吼?很好,太棒了!你是頭一個向我提出這種要求的人,實在是太有趣,太令人興奮了,那麽你幹脆就這麽走過來,讓我們來下一局棋如何?”


  話音落下,梅菲斯特向後方揮揮手,竟然不知道從哪裏又出現了一名整合運動成員,遞給了梅菲斯特一盤棋。


  梅菲斯特這樣說著,阮豆豆從羅德島的隊伍中走出來,完全無視了周圍的整合運動成員。


  “喂!博士!”阿米婭嚇了一跳,連忙伸出手,拉住了正要往隊伍外麵走的阮豆豆。


  阮豆豆回過頭,衝阿米婭一笑:“別擔心我,我可是博士啊!”


  “現在我們沒有其他的破局方法,雙方人員數量差異太大了,如果再不采取行動,那麽我們隻能被這些人困住,然後被埋葬到天災之下,雖然我還不太懂什麽是天災。”


  “信任我,期待我帶來的勝利。”


  撂下這些話,阮豆豆轉回頭,麵向梅菲斯特,露出了一個虛偽的微笑。


  梅菲斯特同樣露出一個虛偽的微笑用於回應。


  阮豆豆大概是明白,為什麽他討厭梅菲斯特的微笑,因為那是虛偽的,而他最討厭虛偽。


  虛偽代表著欺騙,代表著背叛。


  而此時阮豆豆擺出一個虛偽的微笑,是為了欺騙敵人,所以他心裏並沒有感到什麽不適。


  他現在正在回憶著,象棋中那種將對將的局勢。


  一旦他走到梅菲斯特的對麵,那麽誰先露出破綻,誰就會輸。


  阮豆豆一步一步走向梅菲斯特。


  阮豆豆在賭,他賭這個傲慢的家夥,會放任他接近自己。


  他也是在賭,麵前的這個矮小的家夥,在被自己接近後,麵對經曆九年義務教育體育訓練的自己,沒有反抗之力。


  如果梅菲斯特有反抗之力,那麽相應的阮豆豆也有自己的底牌。


  冒險不是頭一熱就賭上身家性命,要給自己留下充足的保險,阮豆豆懂得這樣的道理。


  隨著阮豆豆離隊伍越來越遠,阿米婭忍不住了,阿米婭向前踏出一步,想要阻止阮豆豆。


  梅菲斯特把阿米婭的動作看在眼裏:“阻止那隻煩人的兔子。”他不知道在向何處下令。


  阮豆豆心中淩然,恐怕要來了,梅菲斯特的底牌。


  嘭!

  遠處高樓傳來一聲巨響,比響聲到得更早的,是一隻強勁有力的弩箭。


  ACE立刻做出了反應,他舉起盾攔在阿米婭身前。


  那隻弩箭卻落在地上,落在阿米婭前麵不遠的地上,又是一聲巨響。


  說實話,感覺這玩意兒已經不像一隻箭了,更像是一門炮…


  阿米婭:“!!”


  杜賓炸毛了。


  眾人再次警惕起來,有狙擊手!

  眾人也顧不上阮豆豆了。


  好在這箭似乎隻是用來警告,並沒有對準阿米婭,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阮豆豆皺了皺眉:“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梅菲斯特。”


  梅菲斯特再次微笑回應:“不好意思,隻是作為一名指揮官,我並沒有任何戰鬥能力,自然要防備著你們的人。”


  現如今,梅菲斯特的底牌已經先開了一張,阮豆豆貝娜弩箭的聲勢震撼,同時又有一些安心。現在阮豆豆知道了,梅菲斯特確實藏有一門“炮”,這樣局勢就更加明了了。


  再更加明了的局勢中,什麽事都要好做一些。


  梅菲斯特卻打斷了正在思考的阮豆豆:“竟然我們都是沒什麽作戰能力的指揮官…”


  “那麽,能不能請你放鬆一些呢?博士。”


  “把你身上的銃放下之後再過來吧!”


  阮豆豆:“!”


  原來他早就發現了阮豆豆身上藏有一把手銃!而他竟然等到現在才說出來!


  這個該死的家夥,到底是有多放鬆?到底是有多自信?才能讓一個敵人帶著武器如此接近沒有戰鬥能力的自己?


  明明阮豆豆一但接近他,即使他有狙擊手也很難說能不能在阮豆豆發起攻擊之前阻止阮豆豆。


  畢竟棋盤隻在方寸之間。


  但此時此刻,阮豆豆已經沒有回頭路了。這場賭局,或者說這場棋局,他隻能繼續走下去。


  梅菲斯特還在笑,像是在貓戲老鼠。


  阮豆豆心想:“沒什麽大問題,不過是各自掀開一張牌。”


  “說起來我還隻是個高中生,拿著槍去和人家下棋,好像確實也不太好。”


  阮豆豆走到了梅菲斯特的麵前。


  他站在敵方指揮官麵前的背影,像極了一個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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