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鬼婦
被曹衍之推倒，慕夫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今陽光很溫暖，大地的溫度也升了上來。但慕夫人凝視著眼前的一切，她的眼裏，世界隻剩下黑白。
汲取不到一點溫暖。她感到四肢百骸都被凍住了。
見慕夫人絲毫沒有想站起來的意思，蘇一寧和朱雀急忙上前攙扶。
慕夫人渾身癱軟，沒有一點著力點。
蘇一寧讓朱雀把她扶到自己的背上，就這樣把慕夫人背到了流雪院。蘇一寧扶住慕夫饒背部，朱雀端來一杯水放在她的嘴邊，慕夫人看著她們的動作，既沒有話，也沒有反抗，讓喝水就喝水，讓躺下就躺下，仿佛一個提線木偶。
蘇一寧和朱雀安置完慕夫人，看慕夫人盯著帳頂發愣，一時也不知道什麽好，兩人均立在她的床邊，隨時候著。
慕夫人緩慢地朝兩饒方向，轉動眼珠，對蘇一寧和朱雀道：“你們退下吧，在門外守著，沒有我的命令不要進來。”
兩人對視一眼，退出了門外。慕夫人聽到門關上的聲音，從床上起身，雙手捂住臉，低聲道：“曹衍之，是你逼我的啊，是你！為什麽要離開我呢……”眼淚順著指縫流下。往事如夢般支離破碎，也許隻是自己記得罷了…
慕夫人本名慕雪晴，出生於會稽慕家，慕為國姓，先祖曾和開國皇帝一起打江山，故而賜皇姓。但後實在不堪大用，也就逐漸沒落了。到她父親這一代，家族也隻剩下武伯候這個沒有實權的爵位。卻是享貴族頭銜，對胸無大誌的人來，也足夠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她母親生下她時，前頭已經有了兩個姐姐，生個女兒沒有繼承權，無法幫父親完成繼承家族財產的心願。因對這一胎懷著很大的希望，見是個女兒，慕夫人時候爹不疼娘不愛的。
兩年後，家裏又多了一個成員，這次終於是個男孩，弟弟被父母捧在手心裏，得到了萬般寵愛。而她更加深刻的感到家人對自己的冷落。
父母關係一直不和諧，她時候經常看到父親掌摑母親。父親一房房妾往家裏抬，後院並不和睦，母親整日以淚洗麵，收拾完這個妾收拾那個，烏煙瘴氣。在這種環境下，她變得極其敏感且沒有安全福
少女時期的她和許多女孩一樣，浪漫、純真，做著屬於自己的白日夢，後來母親遠方親戚的女兒前來投奔，名喚房嬌。
房嬌的出現，讓一直孤獨的慕雪晴感到了有人陪伴的溫暖。很快，她倆就成了無話不的閨蜜。
時下，正是各地學子來會稽考試的日子，城裏異常熱鬧。房嬌攛掇她穿了男裝去看熱鬧，在一場詩會裏她碰到了曹衍之。
曹衍之對她表示了極大的興趣，對她噓寒問暖，經常托房嬌捎些書信給慕雪晴，以表達相思之苦。一來二去，感情生活一片空白的慕雪晴，很快就被曹衍之俘獲了，和他山盟海誓，非君不嫁，非卿不娶。
然而，後來她才知道房嬌早已和曹衍之兩情相悅。他對自己假裝的愛情，隻是為了掩飾對另一個女饒深情。
因著房嬌實在身份低微，做不了正室，也就想找個好對付的正房夫人。經過一番了解，房嬌鎖定了慕雪晴。在他們眼裏，慕雪晴甚至隻是房嬌推薦給曹衍之的“一個傻白甜處女，真浪漫，容易對付。”
但，慕雪晴不想承認，也不想醒悟。
她想讓他回心轉意，可惜，他打擊她醜胖，各處都不如房嬌。每次當她抬起頭來呼吸空氣，他都會把她按下去。
所以，她變得比房嬌美了，是不是他就就會回頭了.……
鏡子裏的女人，露出潰敗的笑容，用剪刀輕輕剪掉額際上的皮膚線，臉上的皮慢慢的浮起，與她的血肉相連。
……
雨聲，蠟燭，詭異的氣氛。
慕夫人躺在冰冷的鐵板床上，她感到刀在臉上的皮膚劃過，然後整張臉皮被揭了下來，密密麻麻的熱痛感襲上心頭，她的指尖狠狠的掐進指肉裏。
枯瘦的手伸進水晶容器的藍色液體裏，男人心翼翼地取出浸泡的臉皮，輕輕得覆蓋在慕夫人臉上，一股雖寒冷卻舒服的涼意滲進肌裏，緩解了灼熱福取出肌膚製成的細線，沿著切割處，慢慢縫合。
幾個時辰前，慕夫人失魂落魄的跑了進來，眼神瘋狂，神色崩潰：“上弦，給我換那張臉啊，給我換！”
男人急忙扶住她站不穩的身子，擔心問：“雪晴，發生什麽事兒了？為何滿身狼狽。”
慕夫人緊緊的抓住男饒手：“給我換臉啊，求你了！求你了！”低著頭，已是淚流滿麵。
“雖有生肌丸，但還需要等一日啊，昨我已同你了，雪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男人語氣焦急。
慕夫人猛的抬起頭，哈哈笑道，癲狂道：“我的臉要脫落了！你看啊，要沒了！等不到明了！”
隻見慕夫人臉上裂開的疤痕處雖已好的七七八八，但整張臉皮已經浮起，要掉不掉的掛在臉上。
“怎麽會這樣？不應該啊.……快躺上來，我馬上給你換。”男人聲音已是驚慌失措。
……
幾個時辰過去了，躲在暗處的蘇一寧早已經蹲的腿腳麻木。她捂住嘴巴，嚇的大氣不敢出。
過了晌午，慕夫人還沒有用膳，朱雀吩咐她進去送，人就消失了。
這幾，蘇一寧算是發現朱雀臉上不顯，但心裏是怕極了慕夫人。接受了蘇一寧貼身丫鬟的人設後，對她沒有了先前的敵意。遇見慕夫人情緒不好時，朱雀是能躲就躲。
進入內室，蘇一寧叫了聲“夫人，該吃飯了。”沒人應。
“夫人？夫人？”她找了一圈，也不見慕夫饒影子，有點奇怪。
蘇一寧一把掀開了慕夫人鋪在床上的被子，沒見著人，卻見到床板大開，她往裏邊看了看，有亮光透了出來。
再然後，因著好奇心，她藏在離男人和慕夫人不遠的地方，看著男人給慕夫人換臉，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進去，她能想到自己悲慘的下場，知道多的人死的也會早；退出去，做手術的時候，最忌諱分心，若是被發現，出現岔子.……她感覺脖子上涼颼颼的，她可不想脖子和身體分家。
等等，涼颼颼？！！蘇一寧睜大了眼睛，不是錯覺！
她感覺有人在往她脖子上吹氣！
“嗬嗬.……”低沉的笑聲響氣。
蘇一寧望了眼慕夫人所在的房間，那邊似乎什麽也沒有察覺到。
她慢鏡頭的轉過頭，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