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6章 過分了
郭淑柔麵沉如水,如果連苗翠都參與了行動的話,那就說明此事孟雲陽一定知情。
否則孟雲彬斷不會答應讓苗翠插手。
而連他們都知道,自己卻不清楚,很顯然她這個已經離了婚的前主母已經算不得孟家的核心,地位上連二當家夫人苗翠都不如了。
人家不把她當自家人看,自然不會請她出手,這種被隔絕了的疏遠感讓郭淑柔非常不舒服,忍不住嘿嘿冷笑:“管家沒了,朱家不聽話的老四沒了,兩大家族現在不聽話的也就剩下一個我了。看來我也要做做準備,等著他們來殺我們母女了。”
朱北河立刻慌張的搓著手跳起來,額頭冒汗:“媽,您這話說的,怎麽可能呢。”
“怎麽就不可能了?昨天我們母女就差點死在你父親手裏,如果不是誤會,你以為他能饒了我們?那間地下室我們可是呆過的。”郭淑柔臉上全是冷笑,對於朱千嶽,她是徹徹底底的不信任了。
“如果不是我還有江湖背景,恐怕那家夥早就把我給幹掉了。你以為朱千嶽是什麽人,看看他是怎麽上位的你就知道了。”
朱北河滿頭大汗,隻能苦笑著道:“媽呀,您竟說這些,其實我爸對你尊敬的很,隻是你對他有偏見,沒有察覺罷了。”
郭淑柔哼了一聲,連飯都懶得吃了。
孟飛飛則使勁咬著嘴唇,這次事情給她帶來的精神衝擊比較大。從小到大她都在兩家來回的跑,朱千嶽雖然嚴肅卻不失溫暖,所以盡管別人都說這個公公心狠手辣,他其實並不以為然。
可是今天才發現,這個公公的手段真的讓人不寒而栗,上下一百多口的人,說收拾就收拾了,還同時能跟蘇漾對麵喝茶,這份心思真的讓人恐懼。
蘇漾的臉色當然也不好看。根據事情的發生時間,那時候他正好跟朱千嶽坐一起喝茶,對方噓寒問暖的,當時還讓他小小感動了一把,原來隻是為了牽製自己。
盡管隻是短短的半個小時,卻足夠做太多事了。尤其對孟桐三和四掌櫃,表麵說的如此之好,背地裏下手如此之快,實在是麵善心冷,令人禁不住生畏。
歎了口氣,早知朱千嶽如此心狠手毒,他就不該給他出那個李代桃僵的主意,更不應該把洪濤的家眷帶到這兒來。鬼知道洪濤一家子怎麽樣了,連四掌櫃都被收拾了,收拾他們還不是順手的事?
這種被人設計了的感覺很不爽,利用了他一把,還不把真實目的相告。蘇漾也察覺了朱千嶽與兒子朱北河之間性情的巨大差別。
後者可以性命相交,前者卻最好敬而遠之。
這種事盡管表麵上可以壓製下去,但背地裏誰都知道是怎麽回事。蘇漾想不通朱千嶽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情,就像朱北河所說的,都什麽時代了,打打殺殺的那一套連江湖各派都懶得做了,你在這上的什麽勁呢?
朱千嶽應該知道他會生氣,卻還是這麽做了。想必因為看準了他跟朱北河是生死兄弟,即使惱火也不會怎麽樣他。
可是他看輕了蘇漾對道義的態度,也高看了自己的位置。
蘇漾眯著眼點了根煙,放到嘴上輕輕吐出白白的霧氣:“這件事……朱大叔有必要跟我解釋一下。”
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利用我玩了這麽一把大的,你當我是凱子呢?
在黑暗世界混了這麽久,比你更有心機下手更狠的人多的是,卻沒有一個人敢這麽玩我,那是因為他們知道我的脾氣。
你拿我當傻子,那我就讓你去地獄裏得意。這是黑凱撒一直奉行的行事準則,不管明麵還是黑暗,這個底線是不能破的。
朱北河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蘇漾就站了起來,回頭朝著郭淑柔告辭:“伯母,我有點事想找朱先生聊聊,先行告辭。”
聽到蘇漾對老爹的稱呼從報複變成了朱先生,朱北河就知道事情要糟,大哥發起飆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別說京城朱家了,地下世界多少赫赫有名的超級大家族都不敢說能頂得住他。
孟飛飛趕忙推了他一把,使勁衝他使眼色。
郭淑柔也知道蘇漾那小子平時笑嗬嗬的,真生起氣來可是能搞出上萬發炮彈齊轟的牛人,也趕忙踢了朱北河一腳:“傻愣著幹啥,快追上去呀。這兒除了你誰還能攔得住他!”
朱北河也嚇壞了,一邊是老爹,一邊是比親哥還親的大哥,若是兩人幹起來,他還真糾結。趕緊追了上去,說什麽也不能讓那種情況出現。
兩人一起開車來到了朱家大院,步入院堂中間的時候,蘇漾猛地停住了腳。
這種在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住家擁有連續數進的大院子,足可見勢力之龐大。
在中間院子的高大別墅屋頂上,朱千嶽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走進來的兄弟兩人。眼神寒光淩厲,頗具威嚴,那氣勢儼然像雄霸一方的梟主,正顧盼神飛,橫掃四方。
蘇漾慢慢給自己點了根煙,抬頭與朱千嶽對視。
“唉呀你這個臭家夥,竟然知道回來看你媽。我還以為你樂不思蜀,不願要這個家了呢。”
大漂亮從屋子裏麵走出來,看見蘇樣就叉著腰氣呼呼地罵上了。
“漂亮,你先回屋去。”朱千嶽平靜的道。
大漂亮愣了下,開頭看看站在屋頂上的朱千嶽,感覺到一絲的異樣。趕緊收了教訓朱北河的打算,笑著過去拉住了蘇漾的胳膊:“賢侄真是說到做到,快進來快進來,之前的飯菜還熱著呢,我再備點薄酒犒勞犒勞你。”
蘇漾伸手拒絕了,抬頭靜靜的看著朱千嶽,嘴巴裏淡淡的說出一個稱呼:“朱先生。”
朱千嶽瞳孔收縮,這簡單一個稱呼的變化,立刻感覺到了蘇漾的疏遠和怒火,下麵的大漂亮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正在努力地往屋子裏勸。他卻知道這位拜月王庭的榮譽聖主或許已經對他們有了極大成見。
朱北河也抬頭看了看父親,艱難的歎了口氣:“爸,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