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4章 沉重
朱北河反而得意起來,晃著手裏的菜刀道:“都是刀,用法差不多。大哥我告訴你,我這燒菜的技藝可是剛剛開發出來的,我自己都不知道這麽有天賦……”
一邊轉身一邊絮絮叨叨,看不出曾經被郭淑柔一腳踹斷肋骨的樣子,看來這兩天的小幸福已經衝淡了身體上的疼痛。
蘇漾在他後麵蹬了一腳,對著小子的適應能力也是服了,不過感覺很奇怪,總覺得這家夥遮遮掩掩的,始終不拿正臉兒看他,而且做個飯而已,戴著口罩眼鏡的裝什麽大尾巴狼?
於是好奇的湊過去看了看,那小子趕緊往別處躲,不過仍然沒有逃過蘇漾犀利的眼神,整張臉這兒青那兒紅,明顯是被狠揍了一頓,鼻青臉腫的跟個豬頭一樣,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廝做飯也是被逼的吧?”
扭頭看了看外頭,並沒有看見瘋和尚的身影,估計那老東西被指使到別處去了。憑空拿了人家一個億,這麽龐大的資產足夠讓鬼來推磨了,那花和尚現在樂嗬嗬的屁顛屁顛到處跑,隻要是朱千嶽打電話來,立刻奉行不誤。
朱北河這家夥也是倒黴,在家裏挨了老媽和老爹的揍,來到這邊又被郭淑柔揍了一頓出氣,小兩口兒關到屋裏,孟飛飛又狠揍了他一頓。
總之所有人的火氣都發泄到了這家夥身上,整個一鼻青臉腫。
所以被蘇漾踢了一腳,這家夥疼得呲牙咧嘴,把手裏的刀放在菜板上,哭喪著臉道:“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麽誰見了我都揍我?從今兒個早晨被我媽從被子裏拎起來一直到現在,我始終都在挨揍。我就不明白了,今天是打人節嗎?”
這家夥也是夠憋屈的,哪個打他的他都不敢反抗,每個人在揍他的時候都是卯足了勁的幹,就沒有一個說留手的,憑什麽呀?
蘇漾看了下走過來的孟飛飛笑道:“對自己老公多少還是要疼著點,畢竟隻有這一個,用壞了可是麻煩。”
孟飛飛嘴角撇了撇,沒怎麽敢說話。心想我拍的那兩下算什麽,公公婆婆揍起來那才叫一個狠,不比我媽用的力氣小。
郭淑柔也聽到了聲音,笑著走出來道:“蘇小兄弟來了。”
蘇漾不敢怠慢,趕緊恭敬行禮:“伯母好,不用叫的這麽生分,叫我小蘇就行。”
郭淑柔也知道這小子來曆很大,平常雖然總是一副高冷的表情,也要分對誰。現在女兒女婿都要靠這位吃飯,人家背後還有蠻荒五絕當靠山,典型的絕對惹不起的類型,當然要笑臉相迎,甚至巴不得兩個孩子跟他關係更好一點。
正好朱北河做了飯出來,大家一起上了桌,發現這頓飯倒是夠豐盛的,而且桌上擺的全都是些大補之物,苦笑道:“我就是來吃個便飯,沒必要搞這麽豐盛。”
郭淑柔和孟飛飛對視一眼,知道這小子誤會了。他們還真不是為了招待蘇漾,他隻不過恰逢其會而已。孟飛飛和郭心如都是純陰之體,又加上練習了那種心法,一旦有了床笫之事,往往生怕男人會消受不起,所以才頓頓給朱北河加餐,讓他好好的補一下。
尤其是之前的約定裏麵說的很清楚,孟飛飛不可能隻生一個孩子,這小子既然要加倍努力,當然要大補。
蘇漾放開了懷大口朵頤,讚不絕口。朱北河那小子卻連翻白眼,這一桌子菜基本上都不是他做的,真正下廚的隻有兩道青菜,其他那些大補他簡直要吃吐了。看著蘇漾滿口噴香的吃相,他反而一陣陣的倒胃口。
沒辦法,就算山珍海味天天吃,也總有吃夠的時候。更別說這些大補之物本來在烹飪上就沒有什麽好辦法,還要天天往嘴裏塞,幸福的痛苦啊。
飯吃到一半,外麵有仆人急急慌慌的跑進來稟告:“主母,外麵過來人了,說讓您去前廳裏一趟。”
四人都是一愣,看看時間已經快晚上九點,這麽晚了還有誰會過來?
郭淑柔皺了皺眉頭,估計這個時刻能來找她的不會是小事。便衝著蘇漾點了點頭道:“你們先吃,飛飛和老六在這兒陪著,我去看看怎麽回事。”
等郭淑柔走了,朱北河立刻把筷子一放,腦袋耷拉下來重重地歎了口氣:“唉,天天大補的日子……大哥,你一定要多吃點,就當是當兄弟承擔一些重任了。”
這家夥拿起筷子,呼呼啦啦的給蘇漾夾了好多,倒是真不心疼。
蘇漾明白這小子為什麽如此表現,笑嗬嗬的去看孟飛飛。那丫頭立刻羞澀的低下了頭,伸出手在底下狠狠地掐了朱北河一把。
三人吃過飯,雖然都飽了,桌子上依舊留了好多。朱北河趕緊派手下打掃戰場,隻為郭淑柔留了一人份的量,其他麻利的送到了廚房。這小子現在最怕的就是吃飯,簡直比小學生做作業還要恐懼。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等到月上中天的時候,郭淑柔才麵沉如水的回來了。
孟飛飛趕緊站起來,母親這個樣子顯然是出事了,迎上去擔心的問道:“媽……發生了什麽事?”
郭淑柔麵無表情的道:“那個弟弟被殺了,脖子扭斷,事後找人好好安撫家眷。還有……孟桐三也死了。”
眾人同時皺起眉頭,孟飛飛臉上露出不忍,畢竟孟桐三也是看著她長大的,多少有感情。
朱北河倒是樂嗬嗬地摸了摸鼻子,估計在從心裏叫好。
蘇漾挑了挑眉毛,問道:“什麽方式?”
郭淑柔明白他問的是孟桐三的死因,歎了口氣道:“畏罪自殺,至少表麵這樣。誰也不曉得他身上藏著把微型手槍,被帶到地下室裏之後,在自己腦袋上開了一槍。”
朱北河當即冷笑連連:“這不可能,孟桐三那老鬼惜命的很,如果有這份氣節,當著兩家大佬的麵就已經自殺了,哪會等到這時候。”
郭淑柔看了他一眼,俏臉上掛滿了冰霜:“這要問問你爹,表麵說不出手,事後把人給弄死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是什麽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