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5章 接應
兩人鬥了這麽久，注定有一個要死在對方手裏。現在的結果可以說早有預料，可又沒有料到。
本以為今日黑凱撒有可能被殺，想不到那家夥出人意表，竟然反殺了老大人。
小執事尼克還想說什麽，褲兜裏的電話振動起來，拿出來發現是烏力索鴉打過來的。拿手機在阿金麵前晃了晃，歎了口氣：“對不住，我應該早放了你的。但怕什麽來什麽，你沒有機會了。”
阿金看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揚：“彼此彼此，你掌握著老大人的不少秘密，而且據說老大人一輩子的財富秘密都是交托給你來保管的，因為我們這些人裏他斷定你最忠誠。如果有人想攫取老大人的龐大財富的話，絕對不會放你走。所以……各自保重。”
小執事尼克歎了口氣，就算現在不接也沒用，他根本逃不掉。按下接通鍵：“烏力索鴉大人，我是尼克。”
烏力索鴉的聲音傳來，略帶急迫：“尼克，你為老大人收屍了嗎？”
問得倒是很委婉，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嘛嗎？小執事尼克冷笑了下，口氣卻帶著恭敬：“回大人的話，我已經為老大人收屍了。”
“你做得很好，立有大功。你立刻帶著老大人的屍體和安德魯一起過來，我們偉大的王要見你們所有。”
偉大的王？小執事尼克愣了下，對麵被五花大綁的阿金也愣了，兩人對視一眼，弗裏德裏希不是早就被炸死了嗎，從哪兒又冒出來了個王？
聽電話裏沒有聲音，弗裏德裏希就知道對方產生了懷疑，伸手要手機，烏力索鴉急忙恭敬地把手機遞過去。
弗裏德裏希拿過手機，盡量用溫和的聲音對那邊道：“小執事尼克，我兒子最忠誠的仆人，你的忠誠會為自己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獲。我是弗裏德裏希，我還活著，也需要你這個忠誠的仆人繼續貢獻忠誠。來我身邊吧，帶著我兒子的屍體，還有那個讓我兒子頭疼不已的繼承者。”
聽到話筒裏傳來弗裏德裏希的聲音，小執事尼克陡然間瞳孔收縮，興奮的一下子跳了起來。狂喜在他心中湧現，瞬間讓他如同重新活了過來一般，全身都在顫抖。
之前老大人說沒有感應到弗裏德裏希大人死亡，原來這種感應是真的，王真的沒死。
扭頭看了看被五花大綁的阿金，臉上浮現糾結之色，卻當著阿金的麵回應道：“很抱歉我的王，我帶老大人回來的時候，安德魯已經不知去向。這是我的過錯……”
這話說出來，阿金臉上露出意外，眼神閃爍。
弗裏德裏希沉默了一下：“這不是你的錯，我們會找到他的。當務之急你先把我兒子的屍體帶過來，烏力索鴉先生會告訴你具體的地點。”
“是。”小執事尼克恭敬答應著，掛掉電話後猛地回身，直接掐住了兩個麵露驚恐神色的守衛脖子，用力一擰，兩個族人在驚恐中失去了生命。
小執事尼克還不放心，從褲腿掏出匕首在兩人胸口各給了一刀，確認他們死透才回身跟阿金麵對麵。
阿金注視著他，眉頭緊緊皺起：“弗裏德裏希大人……還活著？”
尼克點點頭：“你都聽到了，假不了。隻要王還活著，噬夜族就隻是死了個統領而已，不算傷筋動骨。”
“為什麽殺他們？”
“沒有為什麽，你隻需要知道我不會害你就是。”小執事尼克走上去揮動匕首，把捆綁的繩索全部砍斷，阿金也瞬間恢複了自由。
“你是母胎族人，又是出賣老大人的嫌疑人，我帶你回去，你一定死路一條。大佬大人曾經囑咐過我，如果他失去了對族群的控製，第一時間讓我放了你逃生。我不知道原因，但這是老大人留下的遺囑。”
阿金眼神變得黯然，長長的歎了口氣，都說巴斯達克斯冷漠無情，但對他是真的有父親一般的關懷。
“尼克先生，你未來的路也很難走，不如和我一起離開。”阿金勸說道。
尼克搖頭拒絕：“我知道的秘密不允許我安穩過後半生，如果我與你一並離開，結果就是咱們兩人都活不了。我也不值得讓弗裏德裏希大人動用全族的力量追殺。最好的結果就是我回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您放心，為了巴斯達克斯達人，如果他們有不利於你的舉動，我會提前向你示警的。”
說完站起來重新抱起巴斯達克斯的屍體，衝阿金點點頭，大步流星的走出門去了。阿金長長地吸了口氣，轉身從窗子裏跳出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黑夜中。
他走後不久，外麵車燈重新亮起，小執事尼克望著他遠去的方向喃喃道：“從今天開始，我已經沒了可以效忠的對象，我賤命一條，不想再為誰而活。我隻為自己而活……”
夜空中繁星點點，隨著冬日的日漸加深，寒氣也變得比以前更重。尤其是在這深夜當中，溫度已經在零下八九度徘徊，車子裏開了暖風，隨著路上行人逐漸變少，蘇漾他們已經開上了遠離郊區的公路。
蘇漾親自駕車，斯威夫特坐在副駕駛，控製著高空無人機一路跟隨尼克的車子，電腦屏幕上顯示的紅點仍然在不斷的前行。
麗貝卡和魯濱孫再給各式槍支填裝彈夾，清點手雷的數量，又組合出了兩架狙擊槍，全程沉默不語。
蘇漾褲兜裏的手機震動起來，是個陌生的號碼。能在這個時間點打電話的估計不會是陌生人，接通之後，電話裏傳來阿金沙啞的聲音：“黑凱撒，你殺了巴斯達克斯大人？”
蘇漾愣了下：“你獲得自由了？你人在哪兒？”
車子也隨之停下了，其他人屏住呼吸傾聽兩人的對話。如果這個叫阿金的噬夜族已經逃出升天，他們也就沒有必要去冒險了。
“你不該殺他，他待我如父親般。”阿金還是不太好接受巴斯達克斯已死的事情。
“我不殺他，他就殺我。我沒得選擇。”蘇漾淡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