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過去
“想不起來就別想,免得用壞了你那個不好使的破腦袋。”美女冷冷瞟他一眼,顯然認為他是故意的。氣質也愈發變得冷漠起來。
蘇漾凝噎無語,搜腸刮肚就是想不起來這個女人的身份。這也是奇怪了,就算記不起其他的,短暫的片段應該是有的吧。莫名其妙竟然一星半點都沒有,難道大腦特意的把這個女人給屏蔽了?
越是這樣,那就越有可能說明兩人之間關係不一般,蘇漾仔細看美女的麵孔,越發覺得似曾相識,甚至總覺得認識,又說不出咋回事。忍不住伸手碰碰她後背:“美女,請問芳名……”
美女猛地拍開他的手,冷冷道:“蘇漾,放尊重點。你若敢把爪子放我身上,我就給你剁下來!”
“喲,好辣!”蘇漾已經確信自己跟這位陌生美女一定有過交集,否則對方不會對他如此態度。蘇漾也來了興趣,這麽有個性又漂亮的女孩子,他斷不可能一點記憶都沒有啊,這不科學。把瞪著眼當吃瓜群眾的朱北河推開,麻利的跳到副駕駛揚起笑臉。
“滾回去!”美女眼神犀利的瞪了蘇漾一眼,粉麵含怒。
“呃……”蘇漾剛露出的笑臉僵住,還是頭一回被人當麵嫌棄,後麵的朱北河捂住嘴嘿嘿偷笑,大哥吃癟的樣子也很有趣。
蘇漾無語了,攤開手苦笑:“這是為什麽呀,美女,我們應該沒有什麽梁子才對。難道我們見過?或者我什麽時候得罪過你嗎?”
美女冷冰冰看他一眼,譏諷道:“裝模作樣!”
蘇漾被打敗了,苦笑著撓頭道:“好吧好吧,我認輸。美女,如果我哪裏做的不對,你說,我改,成不成?這樣亂七八糟的讓人很迷惑啊。”
美女轉過頭來,粉麵嚴肅的盯著蘇漾:“真的?不反悔?”
“哪能啊,說到做到。”蘇漾再次揚起笑臉。
“那好,收拾你的東西,帶著你的狐朋狗友現在立刻給我滾蛋,滾得越遠越好。最好回到藏地永遠別出來,你做得到嗎?”美女目光灼灼盯著他。
“啊!!”蘇漾驚訝得看著美女,這句話猶如醍醐灌頂,讓他瞬間把放到記憶角落裏的片段回憶起來,“你,你是文翠阿姨的女兒……檸檸?”
難怪,難怪,我說這麽熟,卻沒有接觸過的記憶,原來她就是文姨一直掛在嘴邊的女兒薛昕檸,小名檸檸。文姨一直把她的照片掛在牆上,還把她從小到大喜歡的東西保存在箱子裏,不時拿出來擦拭。
其實蘇漾小時候跟薛昕檸是一起在桃園長大的,隻是蘇漾平日被君莫笑帶到山裏去練功,一去就是幾個月,回來後也是被丟進藥缸裏泡藥酒,泡完後全身紮滿銀針,被師父拿內力不停的衝刷身體。那種欲死欲活的經曆幾乎填滿了蘇漾的所有記憶,卻幾乎沒有跟同齡人玩耍過。
薛昕檸不一樣,那時父親剛剛去世,母親一個人過得艱難,桃園的木匠經常來幫忙,順帶著她也知道個子不高的木匠大叔家裏還有個比她大一歲的哥哥。
那哥哥好像有病,天天被泡在藥缸裏,身上紮滿針灸,每天晚上都會發出慘叫,搞得村裏不少人都心生憐憫。
但是木匠在桃源村還兼職郎中,他自己的娃兒肯定不會害他,所以別人也隻能感歎。
薛昕檸經常跑到木匠大叔家窗口看那個在藥缸裏泡著的哥哥,偶爾有時候他會看見自己,在那種難受的情況下還會衝自己露出燦爛的陽光笑容。
薛昕檸記得清楚,那是在枯燥的桃園童年生活裏最值得回憶的畫麵。
等兩人大一點,她熟悉了木匠大叔回家的規矩,會在他們歸來的必經之路等著。每次都看見兩道身影如同一大一小兩隻雄鷹,飛快地從頭頂林木間掠過,她就會大喊著從後麵跌跌撞撞追上來。
每次氣喘籲籲回來,看到的都是滿臉嚴肅的木匠大叔。他會把一大堆山果推到她麵前,讓她帶回家,每次都是一樣的借口:哥哥給你的。
再問哥哥,還是一樣的結果,不是泡藥酒就是紮滿銀針盤膝打坐。
薛昕檸次次都會失望的回去。在那時她的心裏,每月一次的山果都是哥哥給她帶來的嗬護,然而好幾年了,她都沒有機會真正跟哥哥說過話。
直到有一天,木匠大叔一個人從山裏回來,薛昕檸等到日落都沒有見到哥哥,急壞了。奮力爬上村裏最高的山頭,找到了抽著旱煙袋眺望茫茫雪原的君莫笑,問哥哥去了哪裏,為什麽沒見到他。
君莫笑回過頭來,突然意外的問了她一句別的問題:如果我娶你娘,你同意嗎?
薛昕檸被問愣住,這裏麵都是木匠大叔在照顧她們母女,失去父親後所有的父愛都來自木匠,她也沒啥可反對的。
“那我會變成妹妹,還是變成哥哥的妻子?”薛昕檸問了最關心的問題。
“隨便,你娘不反對,你哥也同意的話,我沒意見。”君莫笑當時的回答會讓薛昕檸記一輩子。
“那他去哪兒了?為什麽不回家?”
“他離開桃園了。外麵的世界很大,他翅膀硬了。”
“那我也要出去,我要找他。”薛昕檸倔強的提出要求,“你答應我,我就不反對。”
“……成交。”君莫笑伸出手,跟薛昕檸倔強的小手指勾了下,“孩子,外麵風浪大,世事多變,希望你別後悔今日的決定。”
於是文翠毫無意外的搬到了木匠的家裏,兩大兩小的家庭成員也隻剩下了兩個老人。
隻可惜薛昕檸出來後再也沒找到過蘇漾,一個出了山就藏進別人貨車箱,輾轉離開國境去了外麵,在黑暗世界掀起風浪;一個卻有如神助,一路考進了最好的大學,成為人人誇讚的學霸,畢業後也順利分配到了特戰隊。
也是到了特戰隊,她才慢慢接觸到了好多普通人接觸不到的內容,然而即便如此,她仍然在默默尋找著那個已經消失接近十年的哥哥,對身邊的任何愛慕者都不屑一顧。我為了找你才出來,也來到了中原信息最靈敏及時的部門,就不信找不到你。
直到一個多月之前,唐木東.突然找到她,也把一個讓她至今無法接受的消息帶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