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少許記憶
蘇漾無語,他好不容易恢複了一點記憶,現在著急回到出事的地點,看看還能不能找到自己以前一幫兄弟的下落。君莫笑道好,竟然滿腦子想的都是帶他回去成親。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遍地都是。而且自己身邊本來就有理不清楚的關係,哪能再去招惹別的姑娘?蘇漾條件反射的拒絕:“這種事情哪能隨便同意,咋不跟我商量一下?”
“商量?你小子啥都記不起來,還得讓老子裝小孩兒才能接近你。尼奈奈的,怎麽商量?而且我現在不是跟你商量過了嗎?”君莫笑竹竿一撐,竹筏立刻繼續逆流而上,在水麵上劃出長長的波紋。
“哎?這都啥時代了,不帶這樣玩兒的呀。”蘇漾也著急了,欲哭無淚道,“我已經跟唐月滾過床單了,哪能不對人家負責,我這正打算跟人家去扯證呢。”
君莫笑露出不屑表情:“蘇軾的扯證算個屁,不是還有無數人離婚?哪比得上咱們的師命尊嚴來的正規?你敢三心二意試試,老子先清理門戶了!”
蘇漾無語了,看君莫笑挺時髦的,但也不過是當個樂子,骨子裏其實還是過去的老一套。信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隻能攤開手無語的道:“咱得講規矩啊,法律就是這麽規定的……”
君莫笑的臉終於沉下去,回過頭來冷冷道:“老子我信你個屁,什麽法律,凡是無法約束特殊階層的法律,老子一向都不去在乎。我隻信奉仁義道德,天地良心,少特麽跟我扯旦,讓你回去就回去。”
說完也不管蘇漾樂不樂意,直接點了他啞穴。反正這小子現在手足酸軟,跑也跑不掉,隻要不讓他說話就行了。
蘇漾欲哭無淚。
腦海裏關於君莫笑的記憶已經恢複了大半,知道自己從小跟這位相依為命長大,君莫笑可以說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的,也知道這位身材不高的娃娃臉師父對自己付出了多少的心血。而且關鍵時候還是他找到了自己,還費盡心血的幫他恢複了實力。
他也知道,如果這個陌生的世界上有誰願意對他無私的付出一切,除了之前的唐月外,恐怕也就是這位和好兄弟拉布了。所以他可以對不起任何人,卻沒辦法做出對不起這三個人的事。
而且慢慢恢複的記憶告訴他,這位娃娃臉師父有屬於他自己的偏執。平時開個玩笑插科打諢也就應付過去了,但若有事情他認了真,你無論怎麽反對都沒用。
眼看逃是逃不掉了,蘇同學也隻好逆來順受,苦笑著從竹筏站起來道:“師父,您可不能亂點鴛鴦譜啊,你看我才剛剛二十,放到過去才剛行冠禮剛成年,你要是隨便給我塞個女人過來,強扭的瓜又不甜,若搞得我三天兩頭跟媳婦打架,這婚後的生活可是無比悲催,您舍得嗎?”
說了這麽多,就是在告訴君莫笑,若老子不同意,可會打老婆的。
君莫笑回過頭打量他兩眼,神情中的嘲諷之色愈加濃鬱,嗤聲道:“剛得了一身好武功就琢磨著打老婆,好大的威風。小子,我從嚴家兄弟身上要來了《鬥轉星移》的全書,除了上篇的岐黃之術,中篇的奇門遁甲和下篇的高深武學我會交給你未來媳婦保管。而且就憑你,還真不一定打得過人家。”
蘇漾感受了一下體內澎湃如海的磅礴內力,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雖然記不得自己會什麽,但這身功夫可是實實在在的。我說老頭,你就不給我透露一下,你看中的女孩子叫什麽名?”
君莫笑把竹竿收了,正色看他:“先不說那個,你可記起蠻荒的真正含義?”
蘇漾沒想到君莫笑突然岔開話題,愣了下,攤開手道:“我記憶恢複不多,在我現在的頭腦裏,蠻荒其實早已不是個完整的整體,在許久之前就分裂成了無數勢力。有的到明麵世界生活,有的隱世不出,有的墮入黑暗世界,徹底與黑暗世界融合。其實說起來,蠻荒兩個字早就成為了過去,隻是蠻荒人對自己過往和身份的一種認可。”
君莫笑點頭:“繼續。”
蘇漾習慣性的從兜裏掏出了一包煙,拿了根出來,隨後手哆嗦了下,愣在當場。
記憶中的厭惡和現在的喜歡交織在一起,如同過去與現在的碰撞,讓他意識到自己其實已經不是過去的自己。
君莫笑目光灼灼的盯著他,仿佛要看透他此時的內心,或者說,是自己這個徒弟對未來的選擇。
蘇漾愣了一會兒後,露出苦澀笑容:“過去的我對這東西深惡痛絕,不是討厭它本身,而是厭惡這東西給我帶來的不好回憶。可諷刺的是,我現在依然想不起那是段什麽樣的回憶。所以……”
熟練的把煙放到嘴裏點著,深吸了口氣又把濃濃白煙噴出來,蘇漾看向君莫笑:“現在的我不是您口中的黑凱撒,就是個美女的小保鏢,蘇漾。”
君莫笑一把把煙抽飛:“少跟老子扯犢子,你就是阿貓阿狗也得跟我回去成親。小子,你演技還是跟以前一樣拙劣。”
被師父無情的揭露目的,蘇漾大感挫敗,隻能老老實實的回歸正題:“長老會人員複雜,我現在也搞不清究竟有什麽人。但毫無疑問,肯定是潛隱在蠻荒舊址的部分、世俗中經營產業的部分和黑暗世界墮落部分共同組建的。我不知道自己是被哪部分坑害,所以打算一步步來,先回世俗看看,那邊方便融入……”
“就這些?”
蘇漾點頭:“就這些。”
君莫笑撇撇嘴,明顯帶著失望。付出那麽多代價,這小子隻了解了點皮麵上的內容,恐怕未來還會跌很多跟頭。
“算了,一步步來吧。先跟我回去。”
兩天之後兩人上了岸,找到個小縣城吃了頓飯,又上上下下換了身衣服,君莫笑還給蘇漾買了個頭套,把錚亮的光頭遮擋起來,免得顯眼。然後又帶他坐上了前往西邊的公交車,晃晃悠悠的連番轉車,一走就是兩三天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