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薅羊毛也不能光逮著一頭羊薅!
顧元元毫不意外:“猜也猜到了。”
“不然堂堂侯府世子,何必來湊賭坊這種熱鬧?”
“是嫌棄侯府的名聲太好聽,還是嫌棄世子本人的名聲太好聽?”
賭場的人臉都綠了。
趙老板也沒想到,顧元元的膽子竟然這麽大,知道眼前是侯府世子,還敢什麽話都往外說。
寧安候世子亦是十分意外顧元元的膽大。
不過轉念一想,顧元元和沈正淩兩個連賭坊的招牌都敢砸,說幾句話還有什麽不敢的?
何況,不是有句話叫做“無知者無畏”嗎?
顧元元剛才也說了,他們是從鄉下來的,對京城不熟悉,隻怕更不知曉侯府世子意味著什麽。
寧安候安世子覺得,自己堂堂候府世子,跟升鬥小民一般見識,豈不是拉低檔次?
所以倒也沒有生氣,隻是想知道:“你這小娘子是怎麽知道銀子上有記號?”
而且還能說清楚記號的位置和形狀,是銀子的底部有凹印。
顧元元滿臉無辜的看著他:“我不知道啊,我隨便亂說的。”
“誰讓有人心裏有鬼,不敢當眾把銀子拿出來驗證一下呢。”
“可見做賊心虛這句話,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寧安候世子:“……”
趙老板:“……”
順天府眾官差:“……”
這也行?
不知道就能隨便亂說?
寧安候世子實在沒忍住,問道:“那如果剛才順天府的官差把銀子拿出來驗證呢?”
顧元元當然不會告訴他,順天府官差收走的那兩錠銀子,其實是“薛定諤的銀子”。
隻要沒有拿出來查看,那它就有可能是有記號的,也有可能是沒有記號的。
可一旦拿出來查看,她說的凹印,就肯定存在。
沈正淩如今可是開了掛的,這點小事,真是分分鍾就搞定了。
顧元元道:“哪來這麽多如果呢?”
“這世上隻有結果,沒有如果。”
這話說得好有道理,竟讓人無言以對。
寧安候世子這回也不問他們兩個是怎麽讓賭資漲得這麽快,反而眯了眯眼睛,問道:“我們賽神仙賭坊和兩位無冤無仇,本世子和兩位也素不相識。”
“說吧,兩位到我賭坊來大顯身手,有何目的。”
目的當然不能明說,但是也不至於什麽也不說。
顧元元道:“當然是為了銀子來的。”
寧安候世子氣得咬牙:“你把我賽神仙賭坊,當成什麽了?”
“我這裏可不是錢莊,兩位要銀子,可是走錯地方了。”
沈正淩淡淡看他一眼:“這銀子,是我和娘子堂堂正正贏來的,又不是你們賭坊白送的。”
“世子這麽激動幹什麽?”
“還是那句話,你們賭坊開門做生意,還不許人賭?那你們開什麽賭坊?”
“至於我們能贏走這麽多銀子,那也是我們的本事,怪隻怪你們賭坊的人,學藝不精。”
“世子不從賭坊自身找原因,隻一味的怪到我和娘子頭上,難不成以為這麽說,我們就會把銀子還給賭坊?”
“還是說,世子覺得,候府世子的名聲足夠大,大到報上名來,我們就該乖乖把銀子送上,還要對世子感恩戴德?”
還別說,寧安候世子心裏,還真存了這個想法。
在他想來,他堂堂世子都出麵了,沈正淩和顧元元兩人從鄉下來的人,哪還那麽大臉,真把賭坊一百多萬兩銀子收下?
要知道,就算是候府家大業大,忽然間拿出一百多萬兩銀子,也會傷筋動骨。
可誰知眼前這兩人,一點沒把他一個候門世子放在眼裏。
嘴裏說著從鄉下來的,實際上膽子大得很,比京城土著的膽子更大。
畢竟就算京城這些普通百姓,見到他這個候府世子,也會心生畏懼。
寧安候世子被沈正淩幾句話堵得啞口無言。
身為候府世子,他好歹還是要臉的,沈正淩既然已經說得這麽明白,他也不能強迫對方把一百多萬兩銀子交出來,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因為打不過。
如果賭坊這些打手,能夠打得過沈正淩,那剛才,賽神仙賭坊的招牌也不會讓人砸了。
寧安候世子心裏這麽一估算,發現丟臉的可能性非常大,便改了主意,道:“本世子像是輸不起的人嗎?”
“既然銀子是你們光明正大贏的,那你們隻管帶走就是。”
世子爺強行挽尊:“我們既然敢開賭坊,就不怕別人贏錢。”
顧元元挑了挑眉,笑道:“既然世子爺這麽說,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說起來,我覺得賽神仙賭坊的環境和氣氛都不錯,不然夫君,我們再玩幾把。”
寧安候世子聽到這裏,腳一軟,差點沒摔下去,忍不住衝兩人吼道:“你們別過份啊!”
“薅羊毛也不能光逮著一頭羊薅!”
“不然休怪本世子不講情麵。”
這話等於已經服軟了,顧元元就覺得,這位寧安候世子,其實挺能曲能伸的,是個人物。
行吧,看在一百多萬兩銀子的份上,也看在這位寧安候世子合眼的份上,顧元元這會兒就有點大方,對寧安候世子說道:“我不薅羊毛,不過卻可跟世子爺合夥做門生意。”
寧安候世子:“!!!”
等一下,怎麽就要跟他合夥做生意了?
而且,這位小娘子知道全京城有多少人,想要跟他這個世子搭上關係,合夥做生意嗎?
她倒好,這麽輕飄飄的一句,還好像自己賺了多大便宜似的。
這可真敢說!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沈正淩和顧元元兩人給他的印象實在太深,寧安候世子心裏明明嫌棄得不行,聲音卻像是有自己的意識。
他聽見自己說道:“哦,不知小娘子有什麽生意要的七世子合作?”
“一般的生意本世子可看不上眼。”
顧元元道:“這樣吧,世子讓人給我準備筆墨,我給世子畫些圖樣,世子先讓人照著做出來,到於合作的事,等世子把我要的東西做好再說。”
寧安候世子:“來人,拿筆墨來。”
喊完又直皺眉,這感覺真是太奇怪了。
明明自己才是候府世子吧?怎麽就被一個鄉下小娘子牽著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