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道德綁架
倪清歡讓蘭姨和舟舟在病房裏陪秦嵐,他準備去看看周薄言那邊。
不管怎樣,孟德亮還是他的恩師,哪怕恩斷義絕,但是如今他師娘大庭廣眾下暈倒,還是需要留意的。
“清歡。”
倪清歡剛走出來將病房的門拉上,然後便被一道溫潤的嗓音叫住。
“堇亦。”
“初初,你怎麽也在啊。”倪清歡看著走來的溫堇亦還有權璽初。
“嗯,我帶星星開複檢,他說膝蓋這幾天有些疼我讓堇亦哥看看,剛好聽到你也在醫院,就來看看你,你媽媽是不是又為難你了?”權璽初上前安慰著倪清歡說道。
倪清歡見權璽初這麽擔心自己,心裏暖暖的。
“沒事,我媽媽說她去旅遊心情好很多了,情緒也好很多了,這次是因為孟年心父母,鬧了些事,等晚上有空給你說。”
“好。”權璽初聽到沒出什麽事便放下心來。
但是一邊的溫堇亦倒是眉目微皺,溫潤的俊臉上看得出有幾分凝重。
“清歡,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說一下。”溫堇亦手裏捏著一份檢查報告。
還沒說呢,倪清歡便看到了迎麵走來的周薄言。
長腿邁步,但是那俊臉過於冷肅,所過之處,凜冽的氣息能將空氣都給凍僵。
“老婆,怎麽樣。”周薄言走過來,看著倪清歡說道。
那霸道寵妻的口吻直接將打斷了溫堇亦想要說的話。
“沒事了,你那邊呢。”
“醫生在檢查。”周薄言走來,站定在倪清歡身側,站在溫堇亦對麵。
一冷一靜,一強勢一溫潤。
周博洋冷眸睨向溫堇亦。
“溫醫生有事?”他嗓音沉穩,那雙深邃瞳仁注視著溫堇亦,冷眸仿佛刀刃一般剜出了厲光。
明明溫堇亦什麽都沒做,跟倪清歡也保持著距離,但是周薄言敵意還是非常明顯。
空氣忽然就尷尬了起來。
那種由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勢的冷意,裹挾而來,肆意彌漫。
“清歡,我想跟你說的是,上次你母親情緒突然失控,害你不小心流產,之後檢查的血液報告中,發現她的血液裏有一種藥物殘留。”溫堇亦此話一出,倪清歡三人都為之一驚。
溫堇亦將報告遞給周薄言:“這種專門用於精神病患者的治療,但是如果沒病的人誤食用且劑量超標,後果就跟精神病發病一樣,情緒會失控,不受控製做出一些事來。”
“所以……”倪清歡內心一滯,想到那個孩子,備受期待的孩子……
本來她的心早就死過一次了,為此,她是真的恨過她母親,但後來想了想,她選擇放下。
傷口雖然愈合,但是傷疤還在。
如今再次揭開那個傷疤,依然血淋淋的。
她的孩子不是母親失控害的流產的,是有人利用了她母親,讓她失控,害了她的孩子。
倪清歡渾身一僵,一種冷意從腳底躥至頭頂,如此手段,真是讓人思細級恐,不寒而栗!
周薄言搶過報告來看,雖然專業的分析看不明白,但是總結的那一欄他看的一清二楚。
雙手用力,手背上青筋都暴起來了,好似要將紙張捏碎。
眉宇間的憤怒十分駭人。
“我會查清楚一切,給你和孩子一個交代。”周薄言此番的怒意比事發當日更加重。
“歡兒……”秦嵐坐在輪椅上,出現在眾人身後。
“媽……”倪清歡回頭看著臉色不怎麽好的自己母親。
母女倆隔空對望,皆是傷心。
秦嵐隨著情緒平複下來之後,對那日的衝動也非常懊惱。
她也想不懂為什麽就那樣失控將清歡推的那麽重。
“我已經讓人去查了醫院的監控,告訴你們是想讓你們有個準備,或者能不能回憶一下當天發生的事情,因為有人動了手腳,自然是在醫院裏。”溫堇亦說道,在醫院裏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他定然會追究到底!
權璽初跟倪清歡回憶起來。
“做檢查的那天,剛好初初也來了,那天我們兩個一直在病房裏,因為跟媽媽起爭執,所以初初陪我出去散了會步。”倪清歡回憶起來,然後說道。
“嗯,我們兩個出去,但是護工大姐還在,我回來的時候,護工大姐們都坐在門邊守著,我記起來了,我落下了手機,然後回來拿手機的時候,看到一個男醫生換了輸液袋離開!”權璽初恍然大悟的說道。
“我立馬讓醫院排查。”溫堇亦說道,然後轉身去調取當日的監控。
周薄言也打電話讓Kevin動用一切手段將那日的那個男醫生找出來。
倪清歡暗暗抹淚,周薄言知道她難受,將她擁進懷裏安慰著。
“這件事一定會查清楚的,以後你身邊有我,我會好好保護你,我發誓!”周薄言嗓音清冽,語氣堅定,帶著怒意,也有幾分暗啞。
他心疼清歡,心疼那個無辜的孩子。
“嗯。”倪清歡也用力點頭。
大家的心情都覆上了一層陰霾,這樣的事情哪怕過去了那麽久,可事關無辜的孩子,所有人心裏都意難平!
“薄言,我媽呢!”一陣高跟鞋噠噠噠聲音響起來,顯然剛出電梯的孟年心看到了周薄言,然後詢問的聲音。
孟年心一出電梯看到周薄言,但下一秒看到了她懷裏的倪清歡。
“倪清歡我到底是哪裏得罪了你,你竟然去針對我父母,我母親本身身體就很差,受不起任何刺激,她要是有個好歹,我跟你沒完!”孟年心看著倪清歡便罵罵咧咧起來。
仿佛這一切都是倪清歡惹的。
她不管不顧,出口傷人的激動模樣,讓人很惱火。
“孟年心,你自己父母做的什麽事別告訴我你一點都不知情!”周薄言厲聲怒道。
那不近人情,涼薄的嗓音讓孟年心一驚。
孟年心站在那裏,精美的五官,但是因為焦急擔憂而有些蒼白,看到周薄言這樣維護倪清歡,孟年心眼裏的怒火徹底變得幽怨起來。
“薄言,他們怎麽說也是你的恩師師娘啊,是你在這個世上唯一給你家的溫暖的長輩啊,他們視你如親生,如果不是太在乎,他們怎麽會那麽傷心,想要用那樣極端的方式引起你的注意呢!”孟年心說著,眼淚奪眶而出,就連聲音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