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用身份施壓
“好。”孟年心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俊美清冷的男子,眼神戀戀不舍,但還是走進了廚房。
“哎……”李蘭娣先是歎了一口氣。
剛出院,她臉色還是有些病態,坐在那裏,腿上蓋著薄毯,早些年因為尋女的原因,她身體累垮,精神也備受折磨,才五十幾的年紀,可是看起來年邁的多。
“薄言,這些年,師娘是真的疼愛你,年心已經快26歲了,是大姑娘了,小時候走丟,我跟她爸爸那些年就沒睡過一個好覺,幸蒼天有眼,老天爺讓她重新回到我們身邊,她是師娘的心頭肉啊。”李蘭娣說起過往,心裏就覺得坎坷艱辛。
她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又歎了一口氣。
“你跟年心自幼在福利院就一起長大,她說小時候都是你照顧她,護著她,師娘很感謝你,如今師娘跟你老師都年紀大了,家裏就年心一個孩子,萬一哪天撒手人寰,你說我們怎麽放心的下她一個女孩子啊。”李蘭娣身體日漸況下,想到這個問題就無比痛心。
周薄言看著別李蘭娣握緊的手,他神色淡淡的,深邃的眼眸裏一片清朗,安靜的聽著李蘭娣說著。
旁邊的孟德亮一言不發,氣氛有些低沉和壓抑。
“我會找最好的醫生替師娘診治的,師娘會健康長壽的。”周薄言承諾道。
李蘭娣聽了搖了搖頭:“年紀大了,總會有那麽一天的,你知道師娘是什麽意思,年心跟著你打拚了多少年,你總不能在拖著她吧,女人沒有幾個十年可以拖的,薄言,你是個好孩子,師娘相信你可以照顧好年心的,等我跟你老師百年之後,家裏所有的一切都留給你跟年心,年心她善良,聽說你有孩子,她回來哭了一晚,我跟她爸爸看著難受,心疼啊,我們勸她,可是她執意說要嫁給你,你的孩子就是她的孩子,她不介意,你說隻天底下那裏還找得到這樣癡情的姑娘。”李蘭娣握緊周薄言的手,聲音都重了幾分。
一句一句都像巨石一樣壓在周薄言心口,令他喘不上氣來。
“你無父無母,長輩也就我跟你老師兩人,你向來最孝順,最聽話的,這次也聽師娘一次行不行,就當師娘求你了,好嗎?”李蘭娣慈祥的臉上看得出來非常的想要周薄言點頭,那蒼老的臉上是萬分的期盼,眼睛直直的盯著周薄言,雙手握緊他的手,脆弱又堅強,是身為一個母親最大的心願。
周薄言雖然心裏觸動,但他心裏很想法很清晰。
“老師,師母,我未婚生子配不上年心這樣的好姑娘,老師跟師娘的恩情我永記於心,但是年心,抱歉,我不能欺騙兩位,我對年心從來都是親妹妹一樣的照顧,沒有半點兒女之情。”周薄言清冽無溫的話在安靜的客廳裏落下。
廚房裏的孟年心安靜的偷聽著外麵的情況,她緊張又期待,但是這個回答讓她措手不及。
削水果的她不小心直接一刀削在了自己手指上,瞬間,血液溢出,滴在了果盤裏。
同時割破的還有她那顆高傲又卑微的心。
親妹妹……好諷刺啊。
她愛他這麽多年,他隻當她是妹妹,多自作多情,多可笑啊。
眼淚瞬間就落下來了,孟年心的世界在這一瞬徹底天崩地裂,動蕩不安。
“你這孩子是要氣死師娘啊。”李蘭娣鬆開周薄言的手,然後哭倒在孟德亮的肩頭。
似乎有些上不來氣死的,臉色一陣蒼白,周薄言有些擔心。
心髒病患者是不容許心情大起大落的。
“師娘,你別激動,小心身體。”周薄言去給李蘭娣找藥。
但是李蘭娣似乎傷透了心一般。
她劇烈的喘息著,身體虛弱至極。
孟年心從廚房裏走出來,看到這一幕也是嚇壞了。
她顧不上手指流血,跑上前蹲在李蘭娣麵前。
“媽,你怎麽了。”
“我苦命的女兒啊。“李蘭娣心疼的摸了摸孟年心的臉,一臉哀傷悲痛。
周薄言找來救心丸遞給孟德亮。
“師娘,有些事情不可強求,不管怎樣,我會一直照顧年心,她是我的妹妹,從前是以後也會是,至於我的婚姻,這是我私事,不勞煩老師,師娘費心,你們身體要緊,不要太過操勞。”
“你!!”李蘭娣看著油鹽不進的周薄言,用身份施壓不行,催也不行。
這個孩子她是知道的,認定的事情從不回頭。
李蘭娣死心的閉上雙眸。
孟德亮跟孟年心一直在安撫著她的情緒。
“周叔叔……我有些肚子痛,我想回家了。”倪慕舟捂著肚子,小臉蒼白的站在門邊,像一朵小浮萍一樣,神色戚戚的看著周薄言。
“老師,師娘,我先走了,你們注意身體。”周薄言略微緊張,說完直接轉身然後將倪慕舟抱起來。
父子兩離開別墅,直到外麵車子啟動。
孟年心跑出去看,黑色的車衝破濃墨般的夜色,毫不猶豫的離開……
孟年心身子一軟,靠在門框上,向來驕傲的她眼淚似乎有些控製不住。
周薄言,你好狠的心啊!
斬斷了她所有的退路還有機會,一句妹妹讓她再無靠近的可能。
是因為倪清歡嗎?
你怎麽那麽賤,為了一個傷害過你的女人這般執著。
倪清歡,你憑什麽,不愛他還要這般侮辱他讓他對你死心塌地。
孟年心又恨又羨慕,那是她從來都的不到的,費盡所有心思都得不到的,可倪清歡隨隨便便就能擁有了。
“年心,算了。”李蘭娣坐直身子,壓根沒有了剛才的虛弱還有犯病。
看著女兒顫抖的背影,心如刀割。
“有些事情強求不來的。”孟德亮也勸道。
強求不來的?
“不,有些事情就是靠強求來的!”孟年心滿手血的指尖摳著門框,眼裏滿是決然。
周薄言,她認定的男人,她不會鬆手的。
絕對不!
如果倪清歡嫁給他人,她就不信,他還能對她熟視無睹,或者說,她們倆發生些什麽,他可是最重情負責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