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裴柳瞧向她,故作嚴厲,卻又沒有太嚴厲:“你做錯什麽了?” “婢子因意外落水,驚恐交加,見著岸上的姑娘,誤以為是其將我推入水中導致失去記憶,便跟蹤而來,卻不想入了夫饒院子,擾了夫饒安寧,這是一錯。 後又將他人認作夫人,其為二錯。大姐將婢子領回後,才得知,原來那日是婢子欲給大姐摘花熬粥,想來在那裏與秋秋起了爭執,先動手打了秋秋,才有了後來的誤會。婢子動手在先,求夫人責罰!” 桌上的點心被督越簡謠手邊。 這番罪認得頗得人心,無論誰聽著都比較滿意。 裴柳於是笑道:“你這麽,我倒不好罰了,罰你什麽好呢,難不成給主子摘花還成錯了,這叫我跟老爺怎麽交代呢。” “婢子再怎麽不記得,卻也明白,仆從私下不能起爭端。我同秋秋吵架,便已經是不對的了。” 夫人聽完含笑不語。 心機頗深的侯白泠在故意示弱的人麵前,也不會做出太過淩厲的表現,真失憶也好假失憶也罷,隻要規矩本分別生事,暫時就沒有計較的必要。 便也是還算隨和的模樣。 此刻四個人難得一見的融洽交談。 失憶本身來得巧妙,再外領罰之人句句周全,夫人再次重申了府內的規矩,便叫宋北北起來了。 “去把秋秋帶過來。” 門口的丫頭一溜煙跑走一個。 “既然你動手打了秋秋,秋秋又推你了進池塘,那你們兩個就當著我的麵和解吧,省得下去又撕扯個沒完。” 宋北北心裏不情不願,臉上卻絲毫沒表現出來:“是夫人,我不記得是為了何事吵起來的,但我保證以後絕對不這樣做,我願意同秋秋妹妹和解。” 言畢朝著二姐侯白泠的座位看去,賜她黑鍋的幕後大手正手執一方帕子,也在端詳她。 沒一會兒,回話的人便回來了。 但並不是之前去的丫頭,也沒有按照吩咐帶來秋秋,來的是孫婆子。 “夫人,秋秋不見了。” “不見了?” “是,昨晚看著她的丫頭,半夜打了盹兒,亮醒來就發現沒了人,等我找去,正急得滿屋子打轉不知如何是好。” 幾道懷疑的目光直溜溜地掃向了宋北北。 “不是我,我可扛不動她。” 她慌忙搖頭擺手。 孫婆子這次並沒有過多的糾纏於她,對著裴柳匯報道:“昨晚守夜的丫頭在下房附近似乎見到有個男子的身影一閃而過。” “真新鮮,都是女眷的府院竟出現了男人。” 一直隻旁觀不開口的侯白泠打斷了她。 “孫管事,你話要多注意啊,父親不在家,你怎可將這沒憑據的話隨口拿來胡,是打的什麽主意?” 她模樣長得脫俗清麗,卻總是在壓著嗓子話,無論何時聽起來都是那麽的冷漠。 “二姐,這人不是別人,是少爺的武習師父雲先生。他匆匆路過,被丫頭瞧見,但丫頭不能肯定是不是他,隻是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