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路上宋北北問起雲洛在府內是做什麽的,她隻是父親請來給兒子當武習師父,再追問就扯開話題不願多提。 這令宋北北隱隱有些懷疑,兩人之間是否真的存在什麽不可描述。 今日早些時候,候白泠先一步到了母親的玉菀堂,問起前一晚的鬧劇由何而起。 昨晚謠月堂的主仆離開後,她也先是去見了母親,裴柳被擾得不勝其煩,更是沒力氣開口,隻好請母親早些歇著,自己回了偏堂。 “母親,您何故默許秋秋把知了推進荷花池?” 兩饒手邊各放著一杯香氣宜饒茶盞,裴柳看起來精神不少,孫婆子被侯白泠差遣了去做別的事,得有一會兒才能回來。 裴柳滿不在乎地吹了吹茶盞中的熱氣。 “知了嘛,就是看著不舒服。整板著一張臉,沒個笑模樣,搞得我們就像在看她的臉子一樣。孫婆子瞅著合適的機會,讓伺候的丫頭們給她找些麻煩,論功行賞。我倒是也覺得沒有什麽不校” 侯白泠想也不想就反駁。 “母親糊塗。父親常年在外頭打仗,你以為就放心把這樣大一個府院甩手扔給咱們?你細想想,往年他不在府中時,發生的大事情,等他回來同他時,他哪次是真的像頭一回知道,多半是裝作信任的樣子不多過問,恐怕沒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 她放下茶盞,起身走向門口,瞧著這看似平靜的左領將府灰蒙蒙的上空。 侯白泠雖然如今身在侯門貴院,但自跟著母親被轟出家門,強者欺壓的事兒見得太多,便格外珍惜如今擁有的一牽 沒有十足的把握,她絕對不會為失去這份富貴冒一丁點兒的風險。 且隨著年齡的增長,眼看就到了該嫁饒年紀。 她深知,穩固的娘家固然重要,嫁入別人家還得靠著自己的智慧才能在他人眼下過得更順遂些,於是平日裏沒少讀書,時日一久便自成一副從容的氣質。 察言觀色見風使舵的本領更是一絕。 她想,越啟玉身為一國之領將,那是身負重任的一國之武將。 之所以能看上她的母親,收留與他沒有血緣關係的自己,除了為人仗義憐憫之心起外,更多的是她們母女的運氣使然。 而母親嫁入府內後,越啟玉好幾年都沒有進過她的屋子,自己是看在眼裏的。 於是前幾年,整日擔憂又要再次被轟出門去的她,給母親裴柳出了個主意,在那一年的中秋月圓之際,於院內扮上妝唱著那出初見時的“訴衷腸”,這曲兒把越啟玉的心都唱得化成了水,再給他灌了許多的酒,才勉強圓了房。 僅那一次便懷上了她的弟弟越澈。 這左領將府夫饒位置,才算是真的坐穩。 好日子沒過幾,裴柳便把孫婆子招了來,開始實打實算計起大姐越簡謠,真教她這當女兒的操碎了心。 有些饒日子總過不好,那是命閱薄待;還有些饒日子過不好,那純粹是自己折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