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1周,於潔
樂望輝的媽媽,本名於潔,和樂白白是自由戀愛結婚的。
她是個合格的家庭主婦,也是個合格的便利店老板娘,會做飯,會洗衣,會照顧丈夫和孩子,性格也比較溫和,很少發脾氣。
可以,樂望輝的性格一半遺傳了樂白白,還有一半遺傳了她。
今早晨起來聽三樓的洛文英他們幾個子出去買日用品的時候,她的心就狠狠地一跳,萬分不安。
這子辦事從來沒個頭尾,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出去了,還是在這種時候,怎能叫人不擔心?
她責怪了樂白白好幾次,叫樂白白出去找他們,樂白白不肯去。
如今沒有手機,人海茫茫,誰都不會忘記沒有手機時的恐懼,哪裏找去?
誰知日頭出來沒多久,就聽到了外麵一陣陣的推車聲。
她趕忙出來一看,六個人推著三輛購物車匆忙趕回來,阿輝和家成的身上滿是鮮血。
尤其是家成,滿臉是血,一走一個血印子!
於潔當即便衝了過去,抓住樂望輝,“怎麽這麽多血?!你們出去做什麽了?!”不是去批發市場嗎?怎麽會帶血回來?
範文強道:“遇到了歹徒,思語,先去拿我的醫藥箱來!”
“歹、歹徒!”於潔的臉色轟然慘白,她看樂望輝還站得穩穩的,隻是手臂上有些傷,雖被嚇得不輕,但到底沒有缺胳膊少腿。
便去扶住洛家成,“家成你怎麽全身是血。”洛家成唇色慘白,雙眉雖壓得低低的,但雙眼虛浮,身上還滿是鮮血,莫非是……“文英姐,家成受傷了!”
“樂阿姨我沒事,這不是我的血。”洛家成趕緊解釋,“阿輝受傷了,先給他包紮!”
她起先還不信,結果將洛家成上下都檢查了一番才知道他真的沒受傷,於潔才放心下來。
眾人匆匆把樂望輝扶到便利店內,範文強就著洛家成從便利店抽屜裏拿來的碘伏和藥物搶先給樂望輝做了消毒和簡單的止血。
“隻是一個口子,你們別這麽緊張,死不了人的。”樂望輝笑著。
於潔抬手就是給他一耳光,“你還笑,你這個敗家子,你笑得出來!”
她怎麽就養了這樣一個兒子,這麽大年齡了還不著調,現在外麵那麽亂,和範文強這群人夥著出去做什麽!
“就你英雄就你厲害,沒人跟你這麽衝!”於潔真是又氣又焦心,她就這麽一個獨生子,萬一有個好歹……“你這死孩子,是不是你提議要去批發市場的,你是真不怕出事是不是!”
“不是……”樂望輝的手已經包紮好了,隻是被對方劃了一條口子流了點血,暫時算不上大傷。
“正是因為現在情況危急,我們如果不趁早備點東西,接下來的日子更難熬。”樂望輝此時此刻倒顯得蠻有遠見的。
“用得著你打頭?你一個十八歲都不到的毛孩要你來打頭了?你當國家是做什麽吃的,當警察是做什麽吃的,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操心了,人退役士兵都還沒話呢!”
“啊……?和國家警察有什麽關係……”
於潔這話自然是的範文強,可樂望輝怎麽聽得出來。
“醫藥箱。”範思語提著醫藥箱趕來,範文強立刻給樂望輝上了藥包紮上,此時樂白白也已經出來,不過於潔正在發飆,誰也插不上話。
洛文英聽到動靜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看到洛家成一身血的時候差點嚇了個半死,幸好洛家成解釋得及時。
“你們究竟去哪裏了,怎麽弄成這樣回來?”洛文英聲問道。
“遇到兩個歹徒,被範叔製止了,沒事,別擔心,不是我的血。”
洛文英這才鬆了一口氣。
洛家佳站在一旁臉色微微發白,她是回來以後才反應過來,剛才洛家成為了製止那個歹徒竟然……
抓著洛家成的手有些微微顫抖,洛家佳在後怕。
一方麵是當時那個人從背後衝出來,差點捅到她的腰上。
另一方麵是洛家成當時差點就被人殺死了,她不敢想象自己或是洛家成受傷之後洛文英是怎樣的表情,會不會也像於潔一樣雷霆大怒,還是嚎啕大哭?
她似乎現在才意識到整個事態的可怕程度,這個事情不是簡單地斷了個電那麽簡單……
它所引起的一係列連鎖反應,洛家佳根本毫無應對之法。
她曾想象到時候會有上街搶劫的暴徒,但沒有想過會有發了失心瘋一樣會衝上街道隨便砍人的歹徒,這樣的事情她隻在電視裏看到過,唏噓過,害怕過,但從未接近過。
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死亡,她在後怕地感受到。
生與死,是多麽大的鴻溝啊!
感受到洛家佳抓住自己的手在顫抖,洛家成偏過頭來,“沒事,別害怕。”
“我不害怕。”洛家佳做了個吞咽的動作,下一刻,她忽然踮起腳把洛家成抱住,“我們一定要活下去。”
洛家成拍了拍她的肩膀,“還不害怕?”
“我預感到了。”洛家佳的聲音堵在洛家成的肩頭上,有些嗚咽的感覺,“今隻是開始,我們接下來會困難。我發誓,我剛才真的預感到了。”
“船到橋頭自然直。”洛家成安慰著,心裏卻在想,是時候該出去探探消息了。
究竟是南越市斷電、國家斷電、還是全球斷電?
這一次太陽風暴的影響,究竟達到了什麽程度?
隻有清楚了這些,他才能做出更合適的判斷。
……
樂望輝包紮好後。
範文強從自家醫藥箱裏簡單配了點藥拿給樂白白,叮囑道,“每三次,傷口不要沾水,到換藥的時候我過來,別做劇烈運動。”
樂白白自是感謝,悄聲道,“麻煩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樂望輝受傷他也心痛,但他畢竟是男人,不會像於潔這樣責怪範文強。
出門在外,這樣危機的時刻受傷是意外,範文強心裏也不好受。
“我剛看他這個傷口有點深,要不要縫針?”兩個男人站在一旁聲詢問。
範文強臉色微沉,“我們沒有麻醉。”
昨日用品商行的那個年輕傷得更重都沒縫針,那種痛不是人人都能承受的,範文強很清楚。
“以防萬一,今我和思語去附近的診所藥店走一趟。”他家裏的藥品儲備不齊,也是該去多備一點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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