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留下小蘭
穆朝陽冷笑一聲，他沒想到何啟文居然還敢把自己的名頭搬出來壓人。顧曉曉也笑著搖頭。想來這個何啟文平時仗勢欺人慣了，隻可惜這回他可是踢到了鐵板。
“我怎麽不知道你爹是寵臣？拿下，送去京兆尹，按照律法處置！”
“是何人要處置我兒啊？”
何啟文聽到這句話立馬露出了猙獰的笑容，他得意地看著穆朝陽。
“嗬，要怪就怪你們不長眼，居然敢得罪本公子！”
人群散開，給戶部尚書何欣讓開了一條路。何欣原本在茶樓喝茶，何啟文鞭打小蘭的過程他也看得一清二楚。
但何欣就何啟文這一個獨苗，再加上又是老來得子，平日裏寵壞了，打罵一個丫鬟而已，何欣根本不放在心上。
可他在茶樓上隱約看見何啟文跟人起了衝突，當下就坐不住了，於是就過來幫何啟文壓場子，他剛一過來就聽到了穆朝陽的話。
當時何啟文還覺得這個聲音很是熟悉，但他一時間也想不起是誰，隻當是朝中的後輩，當下也就放下心來。
然而當他看到陰沉著一張臉的穆朝陽時，何欣麵色瞬間扭曲起來，他連忙跪在穆朝陽麵前，因為恐懼嘴唇都顫抖起來。
何啟文看到此情此景心中一慌，他隱約意識到自己可能惹到了什麽大人物，當下也跟著何欣跪了下來。
“何大人原來就是這樣約束家人的。當街行凶，仗勢欺人，還要跟朕動手，何大人還真是教出來了一個好兒子！”
穆朝陽語調低沉，麵色越來越冷。要不是看在何欣做事還比較靠譜的份兒，當下就把他們父子二人一起送到京兆尹。
“皇上恕罪！微臣知錯！是臣教子無方，皇上恕罪啊！”
何欣一邊說著一邊向穆朝陽磕頭，而一旁的何啟文早就已經被嚇傻，下意識地跟著何欣一起磕頭。周圍看熱鬧的百姓也紛紛跪下向穆朝陽行禮。
顧曉曉身後的小蘭麵上露出震驚之色，而她目光深處卻是閃過幾分渴望。
“都起來吧，何欣，帶著你兒子給朕滾去京兆尹自行領罰，若是日後再敢仗勢欺人，朕砍了你們的腦袋！”
穆朝陽冷哼一聲，隨後就牽著顧曉曉上了馬車，不再去管身後的何家父子。顧曉曉看了眼可憐巴巴的小蘭，也把她帶上了馬車。
小蘭上了馬車之後就跪了下來，哭著向穆朝陽和顧曉曉謝恩。
“奴婢多謝皇上、皇後娘娘救命之恩，奴婢無以為報，隻想跟在皇後娘娘身邊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
小蘭很聰明地沒有提出要跟在皇帝身邊報恩。她雖然隻有十三四歲的年紀，但早已經看遍了人情冷暖，沒有那個女人會希望自己的丈夫身邊多出來一個女人。
但也沒有一個女人會不憐惜一個心思單純一心報恩的小姑娘。
果然顧曉曉將她扶了起來，麵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朝陽，我瞧著這孩子生得伶俐，留在身邊倒也不錯。”
穆朝陽微微點頭，他倒是不在乎小蘭的去留，隻要顧曉曉願意留下也就留下了。
小蘭聽到顧曉曉的話之後心中卻是又喜又驚。喜的是能夠留在顧曉曉身邊借此多見穆朝陽幾麵，而且日後她在宮中的日子肯定不會差到哪兒去。
驚的是顧曉曉竟然直呼穆朝陽的名諱，而穆朝陽麵上居然沒有任何的不悅之色，想來他們二人一向如此。帝後感情之深讓小蘭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
但小蘭並沒有把自己的心思表露出來，她仍舊是一臉天真的模樣。
“你先下去找後麵的宮人換身衣裳學學規矩，日後進了宮可是要守規矩的。”
顧曉曉三言兩語打發走小蘭，看向一旁閉目養神的穆朝陽。
“朝陽，怎麽了，看你的樣子似乎還在生氣？”
穆朝陽睜開雙眼，眸色很是深沉。他方才一直在想何欣父子的事情。
這樣的事情不不是偶然，朝中不乏正直清廉的官員，但像何欣這樣的官員也不少。官員尚且如此，那些官員的家人中定然不乏何啟文之流。
他不知道京城中到底還有多少這樣仗勢欺人的事情發生，他有心想管，但如果真要他拋下政務去管這些小事又是十分不現實的。
“曉曉，我在想該怎麽解決類似的事情。京兆尹雖然是衙門，但府尹也是官員，既然是官員就免不了沾上官場上的習氣。”
穆朝陽微微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此次是我湊巧管了此事，想來京兆尹不敢徇私枉法，但以後呢，我總不能每天都出來巡視。”
顧曉曉也皺起了眉頭，她理解穆朝陽的心情，他一向是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而他的臣子卻欺壓百姓，穆朝陽的心情可想而知。
“朝陽，這種事情其實不可能完全杜絕。”
顧曉曉歎了一口氣，她輕輕撫著穆朝陽的後背，她理解穆朝陽的無奈，但仗勢欺人這種事情的根源在於人心。
人一旦得到權勢，或多或少就會有所膨脹，行事難免會張狂些，這是誰都不能避免的事情。
哪怕是再平易近人的官員，心裏也會將自己和百姓區分開，所謂平等原本就是一個悖論。
而麵對這種人心的問題，就算穆朝陽有通天地本領也不能徹底解決。
穆朝陽也明白顧曉曉的意思，隻是這種事情雖然不能徹底解決，但也不能放在那裏不管，這也是他真正煩憂的地方。
“你既然不能每天都管這種事情，那不如成立一個糾察小組？”顧曉曉想了想，輕聲提議道。
穆朝陽來了興趣，認真地看著顧曉曉等她解釋。
“這個糾察小組呢可以每天上街巡視，這樣一來當街行凶的事情肯定會減少，而普通的百姓和奴仆也可以向糾察小組舉報虐待行為。”
穆朝陽聽後深以為然，他將顧曉曉擁進懷中，麵上滿是笑容。
“曉曉還真是我的解語花，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都能為我排憂解難，真是我的好皇後。”
顧曉曉麵色柔和起來，她也隻是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她也是會心疼穆朝陽的。